“柴田大人,我們來幫你了。”義氏的聲音猶如天籟,柴田此時才感覺到這位青年是如此順眼。
三河葵與三目拔丁的旗子在戰場上舞動,本來行程雙向包夾的蜂屋變成了柴田,松平,田山三路軍隊的圍剿。戰局在援軍到達之后開始了迅速的逆轉,城內的和尚也坐不住了,開始了對外派出兵力,畢竟這邊有著壓倒性的人數。
木造長益此時已經如同著魔了一般,松風的馬蹄已經不知道踩到了多少士卒的身體,發出嘎啦的聲音,皆朱槍的揮舞使得周圍的士卒難以靠近。
也不知什么時候,城中的部隊盡數撤了出來,開始有規律的退散。義氏本想開始追擊,奈何的是蜂屋的軍隊如同發狂了一般,高聲呼喊著佛號,開始了進攻。與這些僧人是講不來任何道理,低下頭微微嘆了一口氣。
“蜂屋貞次,快快投降,免得涂炭生靈。”元康的聲音在身旁響了起來。義氏知道,不管怎么殘殺,這些都是三河的人口,如果繼續如此戰亂下去,那么地方一統的美夢就對自己說再見了。
“元康大人,投降可以,但是你要放這些人回去。”點了點周圍的僧兵。
“難道還要犯上作亂么?”柴田勝家看出了其中的曲折,連忙回口拒絕了要求,開始了繼續向前進攻。
元康則是在邊用力的捏著坐下馬匹的鬃毛,目光震裂。如果說讓義氏猜猜這位心中在想些什么,定是咒罵著柴田如何如何不給面子,不過元康的神色轉瞬即逝,留下的只是一副果敢的神色。“既然如此,義氏大人繼續進攻吧,讓他們看看我們三河武士是如何勇猛。”元康的這邊的是三河武士,那么對面呢,三河僧兵?
因為包夾戰術,在加上新野城的守軍退卻,蜂屋的軍隊完完全全成了甕中之鱉。“蜂屋貞次已給我前田利家活捉,爾等快快投降。”遠處軍中傳來了那位前田大人的聲音。不過僧兵對于前田的更加憤怒,連聲高喊著為著蜂屋大人報仇的話語。在他們眼中,一個人死掉是光榮的,就不用再這個世上受到諸多苦難了。
本以為自己話語會阻止僧兵的攻擊,卻沒想到柴田軍這邊的攻擊更加猛烈了。“哎,他們還是不知道三河武者是如何忠貞。”邊上的元康看著遠處,言語之中帶著一絲自豪。忠貞,那位蜂屋大人可是您收下的城主,為何反叛了呢?當然這些話語也只能在義氏心中說說而已。
終于在廝殺到了天明之后,義氏等人疲倦的踏入了城中,柴田大人的用著嘶啞的聲音對著兩位說著感謝的話語,看來晚上的煙火以及吼叫以及把他的嗓子徹底弄爛了。
看著綁著如同和粽子一般的蜂屋貞次,有些躊躇。這位一看就是一位莽夫,從外表看來有些健壯,但是更多的是讓人覺得這種計策不可能是這位想出的,也不是那位閣樓之上的和尚。畢竟如果要是義氏就在城中防火,然后在撤退。
“哈哈,松平元康你快投降吧,岡崎都要給本愿寺法主攻占了。”這位看著幾人狂笑道。
利家看不過去,一個手刀把這位打昏了過去“死鴨子還嘴硬,元康大人,既然大家都合兵了,不如直搗黃龍。”
“大家稍作休整,在從長計議吧。”元康站了出來露出了疲倦的神色,一日的奔襲浪費了大部分的士卒體力,在加上參與到了援助柴田的戰斗之中。
大家本想放心一會,誰知道鏡出現在了義氏的身后,幾句話語之后,義氏的臉色就變成了豬肝的顏色。“可惡,沒想到這群和尚是在調虎離山。”
“如何,如何。”聽到義氏這么說,元康頓時焦急了起來,本來是休息的時間卻又收到了戰報。
“南部城池全部失守,敵人的大軍已經逼近岡崎城下。”義氏擺正了身姿,慢慢的說出了變故。原來和尚把聯合軍的兵力全部吸引到了北部,然后在南部開始了瘋狂的反擊。新野城只是掩人耳目,真的目的是在岡崎。
“可惡的和尚居然把我們耍的團團轉,我柴田一定要……”這位忍著痛說了一些話,不過還是沒有把說光。至于邊上的前田利家則是說起了風涼話“看看,義氏大人您干的好事吧,敵人可是突破了你的防線。”
聽到利家這么說,元康與義氏立刻轉變了神色。元康小心的看著義氏的動作,深怕義氏提起刀來一刀在自己面前砍了前田利家。“你。”義氏只是點了點利家,便默不作聲。
“哈哈,中務大丞您知道了錯了吧。”前田利家想乘勝追擊,“利家現在可不是口舌之勇之時間。”柴田在邊上輕輕的說了一句。
元康揮了揮手,“各位稍作休息,三個時辰之后火速回援。我想岡崎的守將還是能堅持住的,畢竟還有一千多員的士兵。”元康做事冷靜,畢竟疲兵作戰乃是大忌。
踏入了陣中,原本的睡意漸漸全無,義氏雙手放在背后來回踱著。畢竟自己給別人牽著走不是自己的作風,“您該休息了。”鏡想要脫下義氏身上的鎧甲。
“慢著,在讓我思考一會吧。”義氏阻止了鏡的動作“去把所有陣中將臨全部叫來。”
很快,鎧甲的聲音塞滿了矮小的陣中,眾人也沒太多倦意,今天的事情實在太多。本以為簡單的一向一揆如同釘子一般釘住三河,當要抽出的時候變撕開了肉中的血肉。
“各位有什么辦法。”看著坐在下面新宮,藤孝等人,義氏顯得有些頭大。
“大人,請恕在下無能,不能提大人分擔。”阿惜,木造,乃至藤孝都說出了此等話語,這個想要逆轉戰況實在是困難之極,只有新宮繼續低頭在思考著。
“這個殿下,有一個方法,但是委實過于危險,畢竟三河不是我等領土實在沒必要搭進去太多。”新宮面無表情,淡淡的說道。對于他們來說,三河只是客場,如果失守了也最多是改頭換面一番,三河始終是三河,到時候指不定還會派出使者來名古屋講和。
“總之有方法就說吧。”義氏來說,聽聽也不是壞處。不過人就是這樣,有了念頭就要付諸實施,剛巧的是義氏也有這個個性。
“圍魏救趙。”新宮抬起頭,露出一臉事不關己的神色“如果想要圍攻岡崎必須要兩千人以上,否則是攻打不下來的。如今和尚全數算上也約莫兩千人,那么我們就賭,叛亂的愿證寺空誓的坊間還有多少士卒。”說出了這個驚險萬分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