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好亂黨居然有如此實力?”義氏冷聲了一句,對于這些賊人的進攻能力,自己也算是領教一二。自從三好長慶衰落以來,就再沒有什么能征善戰的臣子。大部分的軍勢也都調轉去了四國回防,怎么可能還有太多的戰力就攻打京都,這個無疑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自己前來的為的是什么?也只是在必要的時候幫上一下而已,最主要的就是演戲給身旁的羽柴秀吉看看。想到這里,義氏的目光抬了起來,神色凝重的看著身旁的猴子。
營門之外,軍勢依舊是屬于休整狀態,誰都不會以為這場戰斗來的這么快。黑田孝高抿了抿嘴唇“大人,三好亂黨沒有實力,但是如果這次事件是有人做戲呢?”尾音拉的很長,
黑田的猜測倒是附和了義氏心中所想,不由的看高了幾分。“既然如此,羽柴大人有何意呢?”
“但憑義氏做主。”猴子在一旁有些得意的道了一聲,自己帶著黑田來果真沒錯。
軍營之中頓時傳來了整備之音,這時的猴子也與黑田走入了外圍。“半兵衛啊。”義氏看著兩人走去的背影,嘴角之上多了一絲弧線,叫喚來了身旁的竹中。
“殿下何事?”竹中此時也對那位黑田有些詫異,聽得義氏叫喚才慌忙上前。
二人早就出了營門,打點行裝去了。而義氏的目光卻是始終在那段。“殿下可是為黑田官兵衛所惑?”邊上竹中輕聲的道了一句。
“嗯,嗯!這家伙還真是聰明。”
“聰明?殿下真的以為么?”
“是啊,一眼就能看清楚的心中所慮,就是你也沒這個本事吧。”義氏的目光回了過來,撇了一眼半兵衛便是走向了一旁拾起了自己的鎧甲。
“臣是沒這個能力,但是您覺得他如此炫耀自己的本領好么?”
“炫耀本領?”
“一位資歷尚淺的臣子,卻是在主家面前表現自己,這個能給主家一面帶來什么感覺?”
義氏陷入了沉思,顯然這些方面是自己沒有想到的。“多多堤防此人,難怪信長殿下會把此人交給猴子了。”
“對,即使是殿下也有懷疑在下的時候,更何況羽柴秀吉這位出生貧寒的家伙。您要知道,小寺一族也算是播磨數一數二的強番,如今家道中落,但是憑借著祖宗恩典也能召集到想當一批家伙。這樣的臣子不但不能替主家排憂解難,而會替主家引來更多的麻煩。”
竹中的話語如同醍醐灌頂,對于黑田孝高這種人來說,只是位居小小的侍大將之職,卻是如同主家號令一般。長此以往,羽柴秀吉定生倦怠之心。這種人只可當身旁參謀,卻是不可當心腹之臣。想到這里,義氏也隨即釋然。“竹中你才是真的聰明人。”
“不,殿下才是,若是無殿下當日囑咐艷的那番話語,半兵衛也如同那位黑田大人一般。”竹中非常的謙虛的道了一句。
“不,你有一點和黑田不一樣。”義氏神秘的一笑,把拾在手中的鎧甲披在了身上。“黑田是愛炫耀,你則是藏著噎著,好像我什么都不知道。”說罷便是輕輕的拍了拍竹中的背后,詭笑的走了出去。
“臣惶恐。”卻是聽得背后竹中重治跪在地上,顫栗發抖的聲音。
良久之后,義氏已經躍馬于戰前,而竹中依舊跪在了營地之中,朝著義氏的方向深深的拜服著“大人,大人,殿下已經走了,看不到了,快隨軍吧。”此時本多忠勝作為義氏本陣護衛,留守在其中。
“嗯,走了么,我還以為殿下一直在我邊上看著我。”竹中面色鐵青,寫滿了后怕的感覺,單手撐地站了起來。余威由在,這個是竹中這個時候唯一能想到的詞語。
而此時義氏則是騎在馬上,與黑田,羽柴等人匆匆趕往京都的本國寺。幾人在馬上解不言語,只是目光凝重的注釋前方。等等見到將軍自己應該怎么辦,難道說用朝倉一族來說擋箭牌。
旋即搖了搖頭,這種實在太不顯示。目光望了過去,卻是見得黑田坐在馬上,嘴角之上露出些許得意之色,看來定是自己有所謀劃。至于猴子依舊在苦思之中,本身眉頭之上就是川字,如今卻是看不道眼了。
吳王射狙,義氏如是的想到,這種時候沒必要去指責別人,因為自己或許也是那只搖手的猴子。行程至半便是見到了織田軍的退兵,慌張的從身旁經過。“你們是哪里的。”義氏在馬上,遙望著遠處荒野之上三三兩兩的散兵。
“這位大人,我們是京都守護明智光秀大人的士卒,但是敵勢太猛卻給沖散了。”
“敵勢?”義氏腦中頓時疑問。
“義氏大人,定是筱原長房一干亂黨之軍,在畿內,三好一族只是留了此人駐守。”邊上黑田不和時宜的又添上了一句,這句多來的話語讓人覺得有些不爽,至少猴子是滿臉不屑。
士卒跪在了地上“這位大人,京都情況萬急,敵勢不可數數,還望發兵相救。”
“來人,帶這位下去休息,好生照料。”義氏舉起了手,示意身后的隨從。把頭扭向了一邊“敵人看起來很多,我這里百人或許只是螳臂當車。”
“不,殿下,若是此軍沖擋敵陣自然是有去無回,而我們要做的只是守護住將軍殿下既可。”黑田孝高連聲建議道。三好亂黨戮入京都為的是什么,就是那位公方殿下。若是守護住了公方殿下,自然一些問題迎刃而解了。至于京都那些公卿大臣,三好亂黨眼睛或許都不會抬一下。
“黑田孝高真乃當世張良,秀吉啊,你可有福氣了。”義氏頗有玩味的贊嘆了一聲。
“是么,那么多謝殿下寥贊了。”猴子沒好氣的道了一句,無奈的臉上出現了幾絲無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