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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面具人

刀光劍影之中,人總是無力的。

碧波血海之上,人總是可怖的。

江湖中人往往喜歡用刀劍來解決問題,這當(dāng)然不是最好的方法,因爲(wèi)兩兵相交必有一敗。用刀劍解決問題的同時,其實也在滋養(yǎng)新的問題出現(xiàn)。

所以李有財在很多時候不想用武力來解決問題。

可又有很多時候,你不拔劍,別人就會把自己的劍架在你的脖子上。

江湖就是這樣一個地方。一個蠻橫不講理,一個無法可依的地方。若江湖之中真的有規(guī)則,可能就是你手上的那把劍。

劍已出鞘。

銀絲劍劃過月光,好似在地上將月色切成兩半,留下一道斜斜的殘影。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有財?shù)膭ι希簧偃硕悸犨^“水榭梨花,白雲(yún)飛燕”這八個字,可親眼見過的人卻寥寥無幾。所以衆(zhòng)人都想看看這到底是怎樣的梨花,又想瞧瞧他的劍到底能不能比馳騁天際的飛燕還要快。

姚永康拍起了手:“你果然不是常人,在這種關(guān)頭竟還敢與我們交手。”

天龍刀吹了吹自己的鬍子,道:“我看他是蠢得緊,我們這麼多兄弟,他如何能走得了?”

黃升燦卻道:“還說什麼?我們大夥一齊上,叫他避無可避。”

姚永康笑了笑,道:“黃門主說笑了,賊人站在這角落,我們這麼多兄弟一齊上難免傷到自己人。”

天龍刀的手心已經(jīng)泌出了汗水,他沉思片刻就將明晃晃的刀口對準(zhǔn)李有財,跟著道:“好,那我三人一齊出手便好,有兩位門主協(xié)助必然讓他命喪此地。”

黃升燦點頭道:“好,我三人便一齊上罷。”

姚永康的眼睛卻只盯著李有財?shù)膭Γ溃骸拔以缏犝f梨花大俠的劍法登峰造極,我飛劍門早想領(lǐng)教領(lǐng)教。”他轉(zhuǎn)頭看向黃升燦和天龍刀,道:“還請黃門主、天門主成全在下,讓我領(lǐng)教領(lǐng)教梨花大俠的劍法。”

天龍刀不禁送出一口氣,正拿不定主意,卻聽黃升燦笑道:“既然姚門主想一試身手,那姚某與天門主自然成全。”

天龍刀瞧了瞧李有財?shù)膭Γ窒肫鸢兹漳莾蓚€女子神出鬼沒的劍法,知道李有財?shù)膭Ψū人齻冎桓卟坏停氤雒孀柚挂τ揽担瑓s見姚永康的劍已經(jīng)飛到李有財?shù)拿骈T,隨之而來的還有其對李有財說的兩字:“看劍。”

飛劍門的劍法果然如名字一般。劍法飛快,靈巧迅猛。只是剎那,姚永康手中的劍就像長了翅膀,飛一般的要刺穿李有財?shù)拿骈T。

李有財卻不緊不慢,手中銀絲劍微微一抖,化作滿天銀絲,在身前鋪下一張?zhí)炝_地網(wǎng)。

姚永康自然不是等閒之輩,看出李有財這劍網(wǎng)的威力。他身子驟停,急忙收回劍招,反手一打,再向李有財?shù)膫?cè)面襲去,口中蹦出:“好劍法。”三個字。姚永康這一劍比方纔那突襲一劍去得更快,只一眨眼就已經(jīng)刺到李有財?shù)难g。

任誰都能看出姚永康的劍法高超。他的劍不僅快,而且靈巧萬分,只是片刻就已經(jīng)進(jìn)行了數(shù)次變更,一變之下就攻到了李有財?shù)纳碜印?

這一下下去,梨花大俠可能就不存在世上了。

姚永康不禁笑了,他雖然是一位很有涵養(yǎng)的人,但能在這麼多江湖羣豪的面前擊殺李有財,還是讓他心生笑意。

不僅姚永康笑了,就連周遭的許多人也笑了。天龍刀笑了,他的門人也都大笑,因爲(wèi)他們早上的仇就這樣要報了。黃升燦笑了,大廳中不少羣豪也笑了,他們押注李有財死,李有財即將死了,這一下能讓他們賺的盆滿鉢滿,他們當(dāng)然要笑。

若李有財仔細(xì)去看,他一定會發(fā)現(xiàn)這些笑的人當(dāng)中,甚至還有當(dāng)初揚州城上與他舉杯共飲之人,可現(xiàn)在他們卻當(dāng)李有財?shù)乃雷兂勺约喊l(fā)家的路。他們一個個人的臉龐已經(jīng)笑的扭曲,他們的血液都像要沸騰起來,臉上皆撲紅撲紅。

好了,所有人都等著這一劍。

這一劍能帶給他們名譽,帶給他們財富。

酒樓之中的人在這一刻全部窒息住了。

時間不等人,它不會隨著人的停頓而停頓。已經(jīng)有人要呼喊出來,可更多的人卻睜大眼睛瞧著,不敢呼出一口氣。

這一劍居然沒刺出去!

不是姚永康放了李有財一馬,而是姚永康根本不敢再動一下。

銀絲劍有如鬼魅,早在他變換身形從側(cè)面攻擊的那一刻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已經(jīng)有鮮血從他的肌膚中流出,順著銀絲劍緩緩的流下,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滴答,滴答。”

酒樓之中是這麼的安靜,甚至能聽到血滴在地上的聲音。

其餘的,好像是夢想破滅的腳步。

沒有人說話,因爲(wèi)根本沒有人知道李有財是如何將劍抵在姚永康的脖子上的。就連姚永康自己都沒看到這一切是怎麼回事,若李有財?shù)膭υ偃肴郑撬椭荒苋ズ烷愅鯛斦搫α恕?

姚永康的背脊開始發(fā)涼,從腳趾涼到了全身,最後到了他的手。他的手上就像被萬年的寒冰所封鎖住,一動也動不了,一點力氣也用不出。就連他最心愛的寶劍也從他的手中滑落,他也拿捏不住。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他從十三歲開始練劍就從未拿不住劍。

所以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然後再不可思議的看著李有財。

李有財面無表情。

姚永康發(fā)現(xiàn),這個一直在笑的人,此刻的臉上只有落寞與悲傷。他有什麼好悲傷的?他又有什麼好落寞的?

然後他就發(fā)現(xiàn)這個悲傷落寞的年輕人嘆了一口氣,再將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劍慢慢的收了回去。他收劍的動作太慢太慢了,就好像一隻烏龜那樣的慢,那樣的不起眼。可他又發(fā)現(xiàn),這如烏龜一般的動作卻又好像能變幻出無數(shù)個殺招,從無數(shù)個地方攻向自己。

姚永康的眼睛裡變得只有李有財?shù)氖郑兊弥挥欣钣胸數(shù)膭Γ陨踔吝B李有財將他跌在地上的劍遞還給他時,他都沒有注意到。

李有財看著他,道:“你好像懂了。”

姚永康卻只呆呆的瞧著李有財?shù)氖帧?

李有財好像自言自語起來:“你果然懂了。”說完,將手中的劍塞到姚永康的手中。

姚永康看了看手中的劍,突然低下頭,有些愧疚的躬身對李有財?shù)溃骸岸嘀x,多謝。”回過頭來對門人子弟朗聲道:“我們走!”

他頭也沒回的帶著門人走了。

這就好像是一場鬧劇,一個笑話。那位信誓旦旦要出手的人卻被敵人一劍給制服,這不是笑話是什麼?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酒樓裡的人往外頭看,見姚永康和他的門人走遠(yuǎn)了,才鬨堂大笑,譏諷、嘲笑的言語層出不窮。

他們自然不會失望的,畢竟酒樓之中還有這麼多人,而且這麼多人都是奔著李有財?shù)哪X袋來的,所以說就算李有財真的有翅膀,也根本不可能在這麼多人的手中逃出。

然後,這些人就把他們的目光放到黃升燦和天龍刀的身上。畢竟在這些人裡面,黃升燦和天龍刀是地位最高的,放蕩不羈的羣豪這時也唯兩人馬首是瞻,全憑兩人做決斷。

可是,天龍刀和黃升燦真的還敢造次嗎?

恐怕不敢了。

姚永康的功夫完全不在兩人之下,竟會被李有財一劍制服,就算兩人齊上也根本沒有勝算。

黃升燦開始冷笑起來:“想不到我們的姚大俠只會人前說大話,喜好夾著尾巴做人。”

天龍刀看了看身後的羣豪,也笑:“我真是看錯他矣,沒想到他卻是這樣一個孬種。”

可笑歸笑,行動還是要有的,什麼時候都不能只笑不做。天龍刀和黃升燦交換了一個眼色,一齊踏上前一步。

他們身後的門人紛紛亮出兵器,也一齊上前,似要憑兩派之力一舉拿下李有財。

羣豪又開始叫好起來。

“黃門主真英雄。”

“天門主名不虛傳。”

“門下個個英雄子弟,真是好身手。”

層出不窮的讚美就像花一樣落在兩門的身上。

天龍刀盯著李有財,向黃升燦道:“黃老爺子,三步之後,咱們兩派一同出手,叫他避無可避。”

黃升燦卻瞧著天龍刀,笑道:“就算再厲害的高手,也不可能在我們這麼多人面前逃生。”

談話間,兩人又向前兩步,只見第三步就要踏下去。雙方門人反手抓住自己手中的兵器,準(zhǔn)備要做一搏,只待自己門主出手那一刻。

步子落下,如同秋天的落葉搖曳的落在地上。黃升燦與天龍刀兩人的身子也同秋天的落葉一樣搖搖晃晃。

沒有出手!

黃升燦與天龍刀踏下那一步後,又同時撤回了一步回來與李有財保持一定距離。

兩人互相瞧了一眼,眼神中滿是不屑。

黃升燦冷笑著道:“天門主爲(wèi)何不攻?”

天龍刀滿臉怒容:“那黃老爺子呢?”

黃升燦狡詐的笑了笑,道:“是天門主說的三步便攻,既然是你發(fā)號施令,就該由你先出手。可你佯攻一步就撤回,是何意?若不是我眼疾手快,就被你給陰了。”

天龍刀急道:“你與我同時踏步,何來瞧見我一說,我看你分明就是想讓我做替罪羔羊,自己再漁翁得利。”

兩人竟喋喋不休的爭吵起來。

其實兩人都知道李有財?shù)墓Ψ蛱睿植桓乙陨矸鸽U生怕自己受傷,纔想到利用旁人,有此一出。畢竟誰都想坐收漁翁,誰都會希望不勞而獲的事情落到自己的頭上。這就是人性惡心的地方。

但以兩人的身份,這樣的爭吵多少有失身份。所以他們很快又住了嘴,又開始勸說在場衆(zhòng)人一齊動手。

羣豪呼應(yīng)起來,震得整個酒樓好熱鬧。

但仍然沒有主動請纓的人。

所有人一步接著一步逼近,卻又一步跟著一步蹋回來。

李有財已經(jīng)坐了下來,一眼都不去瞧這些跳樑小醜們,反而泰然自若的與柳傷琴談起了天。

可這樣相持下去總不是辦法,於是偶有兩位勇者上前,卻被李有財打的落花流水,甚至有一位的手筋都被挑斷了。

羣豪自然看出李有財不會傷人命,但誰也不想像那位兄臺一樣被斷手筋。其實他們本該走的,但被利益玷污的骯髒內(nèi)心又不斷地告誡他們要呆在這兒,就算能搶到李有財身上的一塊布料,興許都能賣出不少的價錢。

月過高地,街上的人也散了。燈火就像被烏雲(yún)遮蓋的繁星,接踵而至的褪去。

羣豪們終於按耐不住了,他們的性子本就做不出太能忍耐的事。終有幾位不怕死的夥計站在了前頭,高聲道:“既然天門主與黃門主做不了主,那我看衆(zhòng)位兄弟隨我們五兄弟一齊出手,要了賊人性命罷。”

不少人應(yīng)聲就要跟隨,因爲(wèi)他們都已經(jīng)認(rèn)出這五兄弟的身份。

青莊五義。

江湖上幾兄弟叫幾義幾義的人不勝枚舉,青莊五義也是其中之一。但這五兄弟與別人不同的地方在於,他們說到做到,很少有失言的時候,所以他們的名氣也比別的幾義幾義來的大,知道他們的人也比別人多。

這五人面目猙獰,好似真把李有財看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一般。

羣豪和黃升燦天龍刀也信誓旦旦的跟在五義的身後,只待五人出手之後,就要像李有財發(fā)出天羅地網(wǎng)的進(jìn)攻。

夜色大地帶著朦朧,就要進(jìn)入夢鄉(xiāng)。這時卻被這一羣野蠻的人給吵醒了。這羣人雙眼泛紅,手上盡是鮮血,嘴巴微張,嘴裡不斷有金黃色的鮮血滲出,落在地上,盡是貪婪兩字。

在李有財?shù)拿媲埃@羣人好像就變成了這幅模樣。他站了起來,左手探入懷中,準(zhǔn)備施放那許久沒有出手的絕技。

只有撒手滿天星才能制住眼前這羣食肉的野獸。

青莊五義要動手了。

李有財也要動手了。

就在這時,寂靜的窗外卻傳來一句人聲。

“等一等,等一等。”說話之人聲音懶散,好似不把衆(zhòng)人放在心上。

衆(zhòng)人本該充耳不聞的,卻不知爲(wèi)何會被這一聲話語給驚的呆住,然後所有人都放下了懸著的心,從嗜血成性的“野獸”又變回了“人形”,轉(zhuǎn)過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

不知何時,窗子上已經(jīng)有一個人。

這個人蹲坐在窗臺上,臉上戴著一個戲子面具,身上披著一件巨大的大衣,將整個身子罩在裡頭,只露出一隻腳。

他還卓有趣味的晃動著那隻腳,然後自言自語道:“大晚上的,沒想到卻有這麼多人在這裡喝酒比武,真是好雅興啊。”他的聲音低沉尖銳,卻能讓人一下聽出刻意變了聲。

李有財也看向他。

只見他面具中縫透出的那雙眼睛忽然一縮,然後又道:“可有雅興也不能不知好歹。”

青莊五義立即跳出一人,對其喝道:“閣下是誰,爲(wèi)何出言不遜?”

那面具人低沉的笑了幾聲,道:“在下無名小卒,不值一提。至於出言不遜,倒是我這張嘴皮子管不住,還請青莊五義的劉大哥多多饒恕。”

那青莊五義的劉姓中年人聽了面具人稱其劉大哥,倒也過得去面子,對其指責(zé)輕下來:“我想我們與朋友也沒什麼關(guān)係,莫非朋友也是想來分一杯羹,殺了這千夫所指的賊人罷?”

面具人搖了搖頭,道:“非也,非也。在想有這個心,卻也沒這個膽子。”

劉姓中年人指了指李有財?shù)溃骸拔覀冞@般多兄弟,你還怕他作甚?”

面具人聽了他的話,卻捧腹大笑起來。

劉姓中年人身旁的兄弟指其罵道:“黃口小兒,笑什麼笑?”

面具人這才道:“我是笑你們不自量力,還厚著臉皮充胖子。若你們不怕他,哪還會留他的性命到現(xiàn)在?若你們不怕他,又哪裡會推三阻四,不敢上前?”

劉姓中年人掏出手中的半月鉤對著面具人,冷笑道:“你一直在旁邊偷看。”

面具人道:“偷看的人多了去,我只不過是在屋頂賞月,卻被你們這羣人去了雅興罷了。”

劉姓中年人終於按耐不住,他雖然忌憚李有財,卻不會怕這個藏頭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小人。

劉姓中年人手中的半月鉤在月光下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擊向面具人。

那面具人哈哈大笑,就要回避。卻突見劉姓中年人招式只出了一半,雙手高掛,停滯在空中。身子一動也不能動,好像霎時間變成了一塊木頭。

在場的羣豪都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面具人卻又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尖銳刺耳的低音:“梨花大俠果然是好身手,隔空點穴的功夫已經(jīng)出神入化。”

此間衆(zhòng)人這才知道是李有財突發(fā)銀針將劉姓給點住了,這些人不禁背上發(fā)寒,試想李有財這功夫這般厲害,又叫他們?nèi)绾问呛茫?

李有財卻看都不看衆(zhòng)人的表情,只盯著面具下的那雙眼睛,沉聲道:“閣下是誰?”

面具人遲疑片刻,才道:“我說了,無名小卒。”

李有財?shù)溃骸翱磥黹w下不願以真面目示人。”

面具人道:“我有你半成本事,也就不用這般藏頭露尾了。”

李有財還要說話,卻被面具人搶道:“衆(zhòng)位朋友一定以爲(wèi)在下是來攪局的。”

已經(jīng)有不少人帶著憤怒的目光盯著他了。

“但其實在下是好心來勸阻各位兄臺誤闖大事的。”

羣豪之中有人喝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看你就是來幫李有財?shù)摹!?

面具人搖了搖頭,道:“衆(zhòng)位聽我說,三年前郭松仁與韓一柏決戰(zhàn)的事,想必都耳熟能詳。李有財這廝當(dāng)時也在,而且他還是郭松仁的心腹手下。”

黃升燦搶著問:“這我們當(dāng)然知道,可郭松仁與韓一柏都已經(jīng)死了,這小子又能有什麼依仗?”

面具人笑了笑,道:“虧你還是一門之主,這都不知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郭松仁雖然死了,但武林各地都有他不少的勢力,若你們現(xiàn)在殺了他,這些勢力早晚將你們的來歷一個一個查清,到時候來找你們報仇,惹得你們雞犬不寧,我問你們駭還是不駭?”

此話一出,不禁給許多人打了退堂鼓,甚至已有不少人在低聲交談:“這人說的有幾分道理。”“我們都是君子,也就不做這些以多欺少的事。”“留李有財一條小命也不錯。”

但也有人質(zhì)疑道:“邪不能勝正,我們做的是正事,又有何懼?若我們連一點惡事都不能克服,又如何秉承天地的正義來行俠仗義?”

這人一說,又有數(shù)人喝彩叫好。

面具人又道:“這還不是關(guān)鍵。”

有人問:“那什麼纔是關(guān)鍵?”

面具人道:“衆(zhòng)位知不知道李有財與陸神劍的關(guān)係?”

衆(zhòng)人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面具人冷笑道:“陸神劍陸老爺子曾親自出面將來救李有財,若你們有人殺了他,那結(jié)果可想而知。”

這就像一盆冷水澆在了剛剛?cè)计鸬幕鹈缟砩稀?

已經(jīng)有人說著推脫的話語開始從店裡步出。誰都想分一杯羹,可誰都不會想被藏劍山莊給盯上。

便宜要儘可能的佔,麻煩能滾多遠(yuǎn)就滾多遠(yuǎn)。這便是江湖中明哲保身之人的存活之道。

當(dāng)然,沒有走的人還有不少。

天龍刀雖然怕,但他還沒有當(dāng)著別人面就走的習(xí)慣。至少面子不能擱下,所以他急的跳了出來,指著面具人的面具道:“小子,我看你就是李有財?shù)耐h。”又轉(zhuǎn)身對仍然在店內(nèi)的羣豪道:“這小子妖言惑衆(zhòng),就是要騙你們都走了,然後由在一個一個暗地裡動手腳。他一定是李有財?shù)耐h。”

面具人卻笑了:“我可不是。”

天龍刀想衝上去一刀將這人的頭給切成兩半,卻又忌憚李有財?shù)你y針,急道:“你如何證明?”

面具人什麼也沒說,只是從他的大衣中緩緩伸出一隻手,這隻手上抓著一張票子。

衆(zhòng)人認(rèn)得這是誠南賭坊的票子,因爲(wèi)有不少人正是在那兒壓得注。而且誠南賭坊票子有其獨特的水印,幾乎沒人能模仿,所以在燈火下一眼就能看出票子的真假。

這是一張真票子,而且上頭還清楚的寫著,“李有財、死”四個字。更有細(xì)心的人發(fā)現(xiàn)賭銀足足有一萬兩。

沒有人再懷疑了,這些羣豪很明確的知道,這面具人和他們是一夥的。

所以他們問面具人,有什麼辦法時。面具人只說,明日此地,待司馬一親手取其項上人頭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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