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昌云從長官部回到家雖然已經是快十一點了,謝劉氏不出所料果然還沒有睡。
見兒子回來了,謝劉氏就趕緊把廚房里還在籠屜上熱著的兩塊米糕和一碗稀飯端進了樓下客廳讓兒子吃,又把還剩下的一些米糕給衛士送了去。
猶太副院長沒有吹牛,賀子珍的手術進行的很成功,背部的兩塊彈片只經過一次手術就被取出,而且沒有傷及其他部位。
手術的的第三天,因工作不能長時間離開,見賀嬸娘已無大礙,謝昌敏就帶著女兒返回了贛州。
謝劉氏在韶關繼續住著,一方面親自操持賀子珍的一日三餐,一方面幫著照賀子珍和賀怡的三個孩子,但同時還時時留心著丈夫和大兒子。
好在是西樓本來就有二姨太幫著選的一個廚子和一個傭人,廖廣澤的太太見這邊忙又臨時派了一個傭人過來,還有女衛士們幫著搭把手,這才讓謝劉氏不至于忙不過來。
謝昌云通常都是十一點以后才休息,睡覺前多少要點補一點東西,但廚師和傭人晚上都住在院內的平房里,謝昌云怕影響他們休息,何欣怡和王秋又不會弄爐子和做飯,所以平日都是吃些點心就了事了。
但謝劉氏卻心疼兒子,來了以后每天晚上都要給謝昌云另外準備一些熱乎乎的夜宵,捎帶著住在樓下的女衛士和在門外值班的男衛士們都跟著沾了光,一個個甜言蜜語的把謝劉氏哄得開心不已。
每當吃著母親做的夜宵,謝昌云都感到了那股溫暖的母愛深深沁入其中。
“媽,你忙了一天了,趕緊去休息吧!”謝昌云幾口把稀飯和包子都咽下了肚,然后扶著母親上了樓。
謝劉氏也才四十四五歲,又是忙碌慣了,走路上樓其實根本不用人來攙,就是抗幾十斤東西也沒問題。但兒子的攙扶卻是另一種含義了,謝劉氏也樂得享受。
“云伢子,今天我和你兩個嬸娘最后定好了,以后你三嬸娘的孩子就留在贛州讓我們幫著帶了。”上完了樓梯,謝劉氏停下來對謝昌云道。
西樓的樓上一共有九套臥室和兩個書房、一個客廳,這是房子設計時,何欣怡按謝家和何家全部聚在一起的人數、再加一間屋備用的所提出的要求。謝昌云雖然不會單住,謝昌華也不一定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但名義上都是要把房間留出來的。
也幸虧當初蓋了這么大,這次毛澤東一家三口、賀怡帶著兩個孩子、再加上謝茂學夫婦和謝昌敏母子一起來了,住下之后并不顯得擁擠。
不過那時賀怡和謝昌敏怕吵鬧到毛澤東,晚上都是帶著孩子住到了廖光恩基那棟基本空閑的東樓。
也正是由于房間多,謝茂學夫婦大概看出了兒子和王秋之間發生了事,覺得這方面已經無法阻止兒子了,也鬧不清其中的關系,但又怕兩個女孩害羞,于是就住到了樓上的另一頭,從不往樓梯的這邊來,讓這邊幾間房間自成了一個小天地。
謝昌云聽母親說完,明白這不是問自己的意見,而只是告訴自己一聲罷了!于是就道:“媽,你要是一個人忙不過來就雇一個人幫忙好了,不過我想最好還是把弟弟妹妹白天送進幼稚園,晚上再接回來,這樣會更有益于他們的成長。”
謝昌云輩分太低,叫賀怡嬸娘還不覺得怎么樣,可心里卻很不情愿把四五歲的小孩稱作弟弟妹妹。但他如果不這樣稱呼,肯定會引來謝劉氏的一通教訓,所以身為上將的謝長官只能忍下了。
謝劉氏道:“兩個孩子我還帶的過來,不用再請人了。他們身體都弱,我先在家里給他們補一補,上不上幼稚園以后再說。”
謝昌云知道在這件事上自己說了沒用,覺得還是過段時間讓姐姐和何欣怡出面做工作為好,于是就不再做聲了。
也正是由于對子女和丈夫的執意的關愛,使得謝劉氏在家政上具有絕對的權力。像何欣怡和王秋,以前每晚要不至少是有一人與謝昌云一起去長官部、要不就是至少有一人不睡、一直等著謝昌云回來。
可謝劉氏來了就一樣了,去長官部回來晚了她不管,但是只要一過了晚上十點之后,就決不讓何欣怡和王秋再等謝昌云,主要還是怕兩個女孩的休息時間不夠。
所以今晚王秋已經知道謝昌云回來了,但也只能躲在房間里不露面,免得辜負了干媽的一片好心。
但到了自己的小天地里情況就不一樣了。王秋早早的就站在不大的起居室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謝昌云一進來,她就趕緊湊上前,習慣的讓謝昌云在鼻子上刮了一下,然后接過謝昌云手中的公文包拿到里間,又出來把謝昌云脫下的外衣外褲都掛在了衣架上,接著就催促著謝昌云趕緊進洗浴間去洗澡,完全是一副地地道道的小媳婦摸樣。
這方面何欣怡則與王秋不同,她會把謝昌云衣物和點心準備好,然后半遮半掩的靠在床上等著謝昌云,并相互逗笑幾句,營造出一種浪漫輕松的氣氛,但一般不會去幫幫謝昌云去拿皮包掛衣服。
牡丹蘭花各有千秋,謝昌云也分不出那樣更好,只管輪換著享受其中不同的樂趣。
當然還包括了何雅君那朵火熱的紅玫瑰。
謝昌云的澡剛沖了一半,就聽見臥室里的電話鈴聲響了,他隨手抓過一條浴巾往身上胡亂一裹便打開洗浴間的們沖進了臥室。
見謝昌云已經聽到了電話鈴響,披著半截睡衣剛下了床的王秋俏臉一紅,趕緊躲回了被子里。
謝昌云這部內線電話有三個分機,何欣怡和王秋的臥室以及書房各有一部,但夜間何欣怡和王秋一般都不會接電話。
試想一下,大半夜的,這里剛接起電話,謝昌云馬上就來了,傻瓜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正如謝昌云所猜測的那樣,電話是黃光銳打來的。
“謝長官,你真是神了!機器預熱完剛打開一會兒,就發現了十二個目標,是從西北方向過來的,在距樟樹三十公里左右就折返了。丟那媽!差點鉆了我們的空子!”黃光銳既興奮、又有些氣惱。
謝昌云道:“這是一個巧合,日本人不是有意想鉆空子。三十公里······加上集結時間······至少需要七八個小時才能到機場附近。機器繼續監視,機場的警戒可以恢復正常,保持外松內緊。你現在把情況和坐標報給戰區作戰室的李副科長,明天早上過來一趟。”
結果得到了驗證,謝昌云頓時徹底的輕松了下來,放下電話后說了一聲“丫頭等著我”,接著便急匆匆的往洗浴間跑去,門也不關,哼著小調就接著洗了起來。
王秋看到謝昌云瞬間變得極為輕松的表情,再想到剛才被謝昌云看光了的情景,馬上就猜到了一會兒會發生什么事。
經過多次體驗,王秋對兩個人的緊密結合有了一種迷戀。不光是感官上所產生的那種強烈刺激和極度舒適,而且好像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把自己對謝昌云的依戀和敬慕用毫無遮掩的方式完全釋放出來,也才能盡情的享受謝昌云對自己的呵護和喜愛。
想到這里,王秋心中不由一陣漣漪,緊跟著下面就覺得濕潤了起來。
正如王秋預料到那樣,謝昌云來到床上之后,還沒躺下就把王秋抱到了懷里,半靠在床頭上一邊親吻、一邊在王秋的身體上四下的撫摸起來,不一會兒就把手伸到了火熱濕潤的豐盈之處。
別看王秋已經當了一個多月的小婦人,可自從第一次之后,在床上反倒比以前羞澀了許多,雖然任由謝昌云盤弄,但不到一定的時候絕不會睜開眼和謝昌云對視,而當她眼睛睜開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她的身心都徹底的放開了。
謝昌云很快就掌握了這一要點,每在這個時候便會毫不猶豫的挺槍殺入,讓王秋反過來呻吟著死死的纏在自己身上。
今天謝昌云精神特別充足,而且又正遇王秋的安全期,其中省去了一些麻煩,于是竟一連和王秋做了兩次,這才從后面抱著不堪繼續鞭撻的王秋一同酣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七點四十,謝昌云一來到作戰室,首先接到的是大批日軍艦船瀕臨廈門海域,即將對廈門發起登陸的報告。
“通知三十一集團軍和福建保安司令部,廈門的防御仍按第一套方案執行。黃司令,你們出動幾架戰斗機對日軍進行一下干擾。”
謝昌云下完這道命令之后,又轉頭問道:“劉副科長、陳參謀,把你們昨晚做的計劃說一遍。”
黃光銳搶先一步道:“謝長官,我來之前剛確認的消息,前天晚上二十三點,和昨晚的時間差不多,有兩處地面預警哨聽到了空中有飛機經過,但是夜間觀察不清,還以為是我們自己的飛機,所以就沒有報告。現在只能明確不止一架飛機。”
謝昌云點點頭,向作戰處長和幾個參謀人員問道:“你們幾位怎么看?”
作戰處長道:“劉副科長,你來說。”、
劉副科長就是昨晚對話的兩個人之一,雖然最先想出問題的是哪個陳參謀,但后來的方案卻是以他為主制定的。
就聽劉副科長道:“長官,我們原來覺得日軍只以十二架飛機實施一次空降,要想取得理想的襲擊效果,兵力上明顯不夠,所以我們判斷日軍應該進行兩次空降才對。現在看來日軍已經完成了兵力準備,正常情況下應該是今晚道明天臨晨前對樟樹機場發動襲擊。”
“你繼續講。”見劉副科長停了下來,謝昌云便再次發了話。
“長官這邊請!”
幾人來到地圖前,劉副科長拿起木桿繼續道:“根據黃副總司令告知的坐標,日軍的空降地點可以確定在這處丘陵地帶。從這里通往樟樹機場有一條大路和一條小路,兩條路相距不遠,但無論日軍是走哪一條路,只要是穿上了我軍服裝,于夜間都很難引起沿途保安隊的注意,不出意外的話,在這時候他們已經到達了距離機場十到十二公里的地方,就是這里。日軍可以在這一帶隱蔽休息一個白天,到夜間只需要兩個多小時就可以接近機場外圍的警衛,只要不管利用什么手段再往前隱蔽行進兩公里左右,就可以對機場展開突擊了。對日軍的襲擊時間我們判斷有二,一是在半夜左右,這樣襲擊完畢之后,可以利用黑夜和熟悉道路的條件,沿原路撤回到我們基本沒有駐軍的這個區域;第二就是在天剛亮的時候,這樣日軍就可以充分利用擲彈筒在較遠距離上對機場的重要目標進行打擊,給機場造成徹底毀壞,但同時也面臨被我警衛部隊重創甚至消滅的危險。由于還不能準確確定日軍白天隱蔽的地點,也不好展開收索驚動日軍,所以我們的計劃是在日軍必須經過的這個路段上設伏,在日軍天黑出動之后將他們一舉包圍或消滅。報告完畢,請長官指示!”
謝昌云聽完后笑道:“讓你們這些人來制定這么小一個作戰計劃有些屈才了!判斷和計劃都很好,我也屈才一下補充一點。日軍考慮到后路,必會在沿途留下幾個接應點,用一個連,大搖大擺的從這條路穿過去到達這個地方,把所有日軍全部都關進來。這些傘兵是日軍的精銳,戰斗結束以后命令保安部隊和地方警衛隊展開全面搜索,一個都不能讓他們跑掉。馬上把計劃直接下達到獨立一師和樟樹保安司令部,由保安司令部統一指揮協調。”
謝昌云這里剛布置完畢,一個參謀就跑過來報告道:“長官,浙贛線前敵指揮部報告,贛北日軍于七點整向九戰區陣地開始猛烈炮擊,于七點三十分發起了全線攻擊。進一步情況他們查明之后再報告。”
接著又一個參謀小跑過來報告,“長官,日軍艦隊向廈門我軍陣地炮擊,我軍炮臺已開始還擊。”
“一下全來了!日本鬼子還真是計劃好了的!命令廣州外圍進一步加強戒備。命令空軍密切監視日軍航空兵動向。”
謝昌云話音剛落,不遠處的一名軍官又舉著電話報告道:“長官,九戰區薛長官電話。”
“我是謝昌云,薛長官有何吩咐?”謝昌云快步過去接過了電話。
就聽薛岳在電話中急促的道:“謝長官,日軍向我戰區德安以南和修水防線同時發動了進攻,勢頭來得很猛,你們的空軍能不能支援我們一下?”
謝昌云問道:“薛長官,日軍出動了飛機沒有?”
薛岳道:“暫時還沒有,但是炮火十分猛烈。希望你們的飛機能幫我們把日軍的炮火壓制一下。”
謝昌云本想再問問日軍戰車情況,但瞬間腦筋一轉就放棄了。
“薛長官,我們這里的廈門剛受到了日軍攻擊,廣州的日軍也有發動進攻的跡象。所以我們的飛機雖然可以出動,但數量不會太大。”
薛岳道:“不管多少,有飛機就行。你不要放電話,我馬上讓人把坐標報給你們。”
看來薛岳也嘗到有飛機的甜頭了,而且也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他就沒想一想,這么大的開銷該由誰來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