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北京城,易天一下子也是感觸良多的。雖然換了個名字,轉了身份,但是故地重返易天還是十分激動的!但是想到此次來京師的目的,易天就精神抖擻起來,他要再次叱吒風雲運籌帷幄,他要奪回屬於他的一切!這不是復仇,這是使命也是歸途更是天命! “走吧,去找個下榻的地方,我們初來乍到凡是要小心謹慎!”易天一邊吩咐著,看著陳琬兒伸出的頭,他又誇了幾句:“不愧是京師,天子腳下寸寸樂土,片片金銀哪!” 易信年輕時曾在國子監任職,其爲人正直廣交錚友,而今的國子監祭酒便是易信當年的摯友。到京師不謀個一官半職最起碼也要混進國子監作進身之階,這也是爲人父的爲易天這個兒子日後考慮。 其實,此次易天來北京城的目的就是要先進入朝廷中樞,不過這不是能夠一蹴而就的,還是得從長計議。想要離嘉靖帝更近,那只有一個辦法,只能到高位那才能見到他,要不就是直接讓陸吾進皇宮把嘉靖帝控制了! 不過,一切都是都步步爲營才能不引起別人的注意纔是。所以,首先自己得在北京城裡站住腳跟,然後瞭解朝廷動向。易天確是不知,此時他心裡想的竟是那樣與當下的局勢相符! 嚴嵩和夏言之爭,嘉靖帝今年開始又不理朝政,領著一班道士到西苑修行成仙去了。他要是知道了俺答此時正率十五萬鐵騎逼近大同,那麼易天是正的是龍入大海,猛虎歸山了! “琬兒!”易天下了馬,陳琬兒打開車窗。 “易郎,何事?”陳琬兒看見易天走金,想來一定是有事才喚她。 易天把繮繩給陸吾,看著陳琬兒,他此時心裡有些遊移不定了。 不過斟酌再三,他還是開了口:“琬兒,你和鶯歌先去看看有什麼宅子好的,先買一所下來,我和陸吾還有些事。你們要是尋到地方就讓綠兒到東華門來與我們回合。” 看見陳琬兒乖巧的點了點頭,易天又拉著鶯歌仔細交代了一番才和陸吾二人策馬而去。 鶯歌吩咐馬伕駕著車,自己一身男裝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護衛這陳琬兒向著與易天他們相反的方向而去。 嘉靖帝十八年五月初,聖旨下:冊封皇長子朱載壑爲皇太子,皇子朱載垕爲裕王,皇子朱載圳爲景王,特例升朱載垕生母李妃爲貴妃。 不久,大同鎮八百里加急塘報:韃靼可汗俺答率精騎十五萬犯邊!已突破大同前沿三道防線,賊軍兵鋒正盛,大同府危在旦夕!望朝廷迅速集結大軍馳援,一旦大同陷落,則形勢不可估量! 得到大同八百里塘報,內閣首輔夏言立即率百官在皇極殿請求面見嘉靖帝。 “易郎,這院子可好?”陳琬兒挽著易天的手臂,二人攜手走在一個小湖岸邊的石子路上。 此時離剛來京師已經過了三天,三天之內皇宮大內是接連的喜事,忙碌的都是冊封太子、貴妃和兩位小王爺的大事。而昨日大同的八百里塘報確是一個驚天雷悄然無聲的劈在大明朝的天上。 於是所有大禮都被推遲,此刻皇極殿前是跪滿了在京所有有司衙門的官員,大小也不下三四萬人!
各色的朝服掩蓋了皇極殿前廣場上的青石塊,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人頭。 易天和陳琬兒一家子倒是落了個清閒,突然發生兩件大事誰也沒注意京師多了一個院子一家子人。 陳琬兒在皇宮外西華門旁,最後選了個比較偏僻安靜的地段買下了一所像樣的宅子,雖說不大卻也有十幾畝那麼寬敞的地面兒。好歹也有十幾間房間,一個大堂兩個書房,最主要還有個小湖。這不,說著易天陳琬兒正在湖邊散著步呢! “真是不錯,不知道琬兒你花了多少銀子?”易天很是好奇,陳琬兒這樣一個聰慧的女子是不是也是個賢妻良母? 陳琬兒見易天問價,掩著嘴笑了笑:“易郎還是幾句話離不開銀子,現在想來當初瀟湘館時你說的話,你可真是個吝嗇鬼呢!” “我這不是爲了我們的日子精打細算麼?總共就帶了兩萬兩銀子,來京師不比南京,要花錢的地方可是很多的,求人辦事,上門拜訪這不都是得花銀子?”易天倒不是真的在意錢,只是藉此機會看看陳琬兒的能力,遲早有一天他會坐上那個至尊的位置,一個賢內助也是不可或缺的。而現在,陳琬兒在易天的心裡無疑就是這樣一個重要的人。 陳琬兒點了點頭,伸出玉手彎下三根玉指說道:“不多不少二百兩紋銀,易郎覺得可物有所值?” 京師物價高於一般州府,甚至比南京也高,一般一所十幾畝大的宅子沒有千八百兩是買不下的,所以陳琬兒用兩百兩買下這所宅子根本就是相當於送的。 “這是一個老丈的祖宅,我只是看到這宅子也算是較爲僻靜所以買下了。老丈也不貪銀子,我就說我一個小女子初來乍到的,想找個安身之處,而他正好已經舉家遷到關中去了,他近日也要離開京師……”陳琬兒仔細這說著關於這個宅子之前主人的事,易天也認真的聆聽著。 “沒想到你一個女子竟然也會誑人!”易天大笑起來。 “易郎!”陳琬兒有些不悅,易天見狀趕緊抱住她,結果當然是少不了一番甜言蜜語還有少兒不宜的畫面了! “有妻如此,夫婦何求?”易天的嘴離開陳琬兒的香脣,輕撫著她的秀髮,含情脈脈。 聽到易天的真心話,陳琬兒心裡那是比吃了蜜還甜,踮起腳尖在易天的脣上飛快的啄了一下。易天哪裡能夠放過她,一隻大手環抱著陳琬兒的柳腰,另一隻手輕扶著她的頭,易天的嘴越來越近,陳琬兒閉上眼睛,很快易天的嘴印上了陳琬兒的脣,伸出舌頭探了進去…… 陸吾和鶯歌站在不遠處暗中保護著二人,而這一切自然又被二人看了個清楚。 西苑,玉熙宮。 接到內閣的票擬司禮監就馬上批了紅,李芳更是親自把所有的整整好幾擔子的奏摺都送到了玉熙宮。 嘉靖帝當然瞭解事情的嚴重性,立刻召見夏言、嚴嵩、許瓚等六位內閣大學士。 “陛下,此次韃靼來勢洶洶,其目的絕不是大同,俺答這是要效仿當年也先直逼京師啊!”兵部尚書張瓚從座上起身稟奏。 夏言也隨後附和道:“陛下,臣附議。請陛下馬上下旨召集各路大軍勤王,否則讓俺
答兵臨北京城,那大明危矣!” 所有人一起下跪請旨,嘉靖帝立即下旨:“立即召集京師千里以內所有兵馬,由兵……” “陛下,老臣願領兵前往大同阻擊敵寇,爲大明守好每一寸疆土……”夏言馬上跪下,他知道打斷嘉靖帝的話是大不敬,但是隻要他說出一個讓人理解信服的理由那麼這一切都是雞毛蒜皮。 果不其然,不僅是嘉靖帝,其他幾位閣臣和李芳都是大吃一驚的,嚴嵩也是一臉質疑盯著伏在地上的夏言。 “好,首輔果真是大明朝的忠臣,朕的肱骨!”嘉靖帝沒有想到夏言在韃靼犯邊的時候會挺身而出,本顧及夏言一把歲數,萬一到了前沿再有個閃失可不就是大明朝的損失了?但是在架不過夏言再三懇請,最後也就任命夏言爲九邊總督節制勤王之師,並賜王命旗牌一幅,三日後率京師二十八萬大軍馳援大同! 嚴嵩隱約已經察覺到了危險,夏言毛遂自薦一定是早就策劃好了的!他既然沒有坐以待斃,而現在急於領兵去抗韃靼,一定是想借機表現自己!他要讓天下人,讓皇上也覺得他夏言是嶽武穆要精忠報國,那樣一個夏榮就和他扯不上關係了!畢竟瑕不掩瑜,他這是兵行險招啊! “好了,衆位閣老就散了吧,讓跪在皇極殿前的百官也都散了!”嘉靖帝擡了擡手,夏言、嚴嵩、許瓚等六人也退下。 夏言重獲嘉靖帝的寵信,這讓嚴嵩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首輔大人,真是嶽武穆在世,爲了我大明的萬世基業願效於東陽之舉,我嚴嵩真是自愧不如啊!”嚴嵩和夏言走在一起,也不知兩人誰是故意。 夏言沒有停下,繼續朝著前方邁著步子沒有絲毫拖沓,就像是就像是即將奔赴戰場的戰士,準備迎接血雨腥風! “惟中啊,有些事情不要太過決絕,怎麼說老夫還是你的老師!”夏言沒有給嚴嵩反應的時間,立刻快步趕去了皇極殿前。 嚴嵩愣在原地,臉色鐵青,眼神中忽然閃過一絲狠厲!連忙邁著步子跟了上去。 “聖旨到,衆臣接旨!”李芳在一衆太監簇擁之中走上皇極殿前的御階,手捧明黃色聖旨大聲唱到。 階下密密麻麻的官員馬上下跪,嚴嵩和夏言一幫子內閣重臣率領文武接旨。 李芳見所有人都已經跪下,隨機張開聖旨扯開嗓子用最大的聲音唱道:“今時局危難,胡虜南侵,朕得知亦爲萬民苦難痛心疾首。朕本欲效成祖皇帝親征,奈億兆赤子盼望京師之安不得有失!故,朕命忠志賢德之士代朕驅除韃靼。拜內閣首輔、武英殿大學士夏言爲九邊總督,總領京師三大營節制各地勤王之師,加少師!” “臣夏言接旨,多謝皇上,吾皇聖德!”夏言從百官出列行五拜三叩之禮,李芳三步並作兩步走下御階,夏言從李芳手裡接過聖旨後又五拜三叩。 “聖旨:著令戶部尚書李廷相立即從京師四地爲大軍籌措糧草,兵部尚書張瓚馬上著手調集三大營和五城兵馬司及京師附近各鎮兵馬隨時聽用……工部的器械工期不得延誤……此戰君臣戮力、軍民同心,必能大敗韃靼生擒俺答,振我大明國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