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錦衣衛指揮同知易天接旨!”司禮監秉筆黃錦帶著一隊禁軍入了易府,在大堂上宣讀嘉靖帝召易天入宮面圣的圣旨,易天和陳琬兒等人跪在下首。 “命錦衣衛指揮同知易天入宮與朕說話,欽此!”黃錦收起圣旨遞給易天,易天三呼萬歲謝恩之后結果。 “公公,皇上宣下官何事?”趁著接過圣旨時,易天從袖子里拿出一錠二十兩的金錠塞到黃錦的手里,而這過程剛好被圣旨遮住沒有人看見。 “這個,哎呀易大人,這多不好意思!”黃錦拍了拍易天的肩膀,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手上的金錠卻被他收入懷中。 易天知道想要接近嘉靖帝就得和這些閹宦打好關系,否則自己對于皇宮大內那就是一無所知。 黃錦收了金子也得回些什么才是,拿人手短嘛。 臨行之前,黃錦悄悄對易天說道:“皇上他老人家與你說說仙家的事,好像是和首輔大人在皇上面前說,說什么來著?你瞧雜家這記性,剛記著這一會兒又給忘了!”黃錦邊說邊笑,好像真的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似的。 “這個老滑頭,說一半做一半,吞吞吐吐,賣弄虛實。”易天心里想著,卻道:“公公稍后,下官立刻更衣,即刻隨公公面圣。” 黃錦輕嗯一聲,皮笑肉不笑的囑咐一句:“易大人可要快些,那雜家就先喝杯茶。” 易天打了個哈哈,拉著陳琬兒回了房里,陸吾和鶯歌也跟著進了房間。 “現在什么也不用說,陸吾你馬上隨我入宮,就進入那個黃錦的肉體,先暫時……” “屬下明白,少主放心,鶯歌好好保護少夫人。” 鶯歌點了點頭,陳琬兒拉著易天的手:“易郎,萬事小心,琬兒等你回來。” 易天拉過陳琬兒,就在陸吾和鶯歌的面前,在陳琬兒額頭一吻,然后就隨意穿上朝服和陸吾出了門。 “易大人,呃,易大人!”黃錦起身,陸吾突然如鬼魅一般逼近黃錦身體然后進入黃錦身體,占據他的魂魄。 易天和黃錦點了點頭,易天走在前面,黃錦拿著拂塵帶著一隊禁軍隨后。 “這黃公公怎么了?讓那個易天走在前面,記得以前黃公公傳旨的時候,連夏閣老、嚴閣老都得跟著呢!” “可不是,今兒真是稀罕。” 黃錦停下腳步,后面的禁軍立刻停止討論,等黃錦轉身走了他們才緊緊跟著。 “告訴你你們,給皇上辦差就給雜家多個心眼,出了什么紕漏有你們受的!”占據著黃錦身體的陸吾忽然停下對一隊禁軍訓斥道。 “小的不敢!”禁軍們背后冷汗浸出,連忙大呼不敢。 得意司禮監的四巨頭,那真是想死都沒地兒去!直接就是給你捏造個罪名拉去東廠或者是北鎮府司的詔獄,那什么滾刀肉、彈琵琶都是小菜一碟,進去了就是進了閻羅地獄! 不過看到黃錦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樣子,他們心里的疑惑倒是一下子消失干凈了。 易天坐上官轎,聽見陸吾裝的有模有樣的,小聲笑了一聲便讓轎夫起轎去午門。 …… 西苑,玉熙宮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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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 “宣,錦衣衛指揮同知易天覲見!”李芳在殿內大呼一聲,小太監一個個接著將旨意傳出殿外讓易天聽到為止。 易天跟附身在黃錦體內的陸吾打了個手勢,陸吾就從他體內脫魂而出跟隨著易天一同入殿去了。 “一會兒看我手勢,時機恰當你就瞧準機會附身嘉靖身上,我到要看看你還修不修道想不想成仙!”雖然看不到虛空中的陸吾,但是聽到陸吾的回憶,易天也就放心的大步入殿了。 很快,易天就看見正坐在龍椅上穿著道袍的嘉靖帝。 “臣錦衣衛指揮同知易天拜見吾皇,吾皇萬歲萬萬歲。”易天行了五拜三叩之禮,三呼萬歲。 “起來吧。”嘉靖帝淡淡道,雙目有些失神。 嘉靖帝問道:“你可認識這個?”說著,他命李芳拿著那塊刻著一個玨字的白色古玉拿給易天。 易天看到那塊玉,腦子忽然轟隆隆一陣,“這,這是我的玉,怎么會?” 他趕緊故作鎮定,結果那塊白玉裝模作樣地仔細觀察撫摸著,嘉靖帝看他不像認識這塊玉的樣子,心里的的警惕便少了許多。 “回皇上,臣不知。”易天將白玉配還交李芳,低著頭回道。 嘉靖帝半信半疑地盯著他,而后又問道:“聽說你易天是南京吏部右侍郎易信?” 易天稍稍抬了抬頭,看見嘉靖帝的目光少了些質疑,嘉靖帝似乎對自己又有些興趣,他當即回道:“一月前,臣與家父相認,算起來臣已離鄉十八年之久!”說著,易天還仔細觀察了嘉靖帝,看起來嘉靖帝對自己還是有些懷疑。 如果說整個皇宮只有一個人認識自己,那么這人不是嘉靖帝也不會是司禮監那些人,更不會是錦衣衛和文武百官。十八年以來,根本沒有人去過東廠見他一面,而在東廠與他朝夕相處的那些囚犯和東廠番子早已被一場大火燒的一干二凈了。 整個皇宮,甚至大明,只有孝康敬張太后對易天還有些印象。當年和嘉靖帝朝堂之爭失敗后,保住易天的命,張太后和楊廷和等人在東廠提督谷大用的幫助下見過易天一面,也就是當時的朱載玨。 如今,谷大用和楊廷和一班人早已相繼過世,只留下的一個張太后也不過是在宮內過著風燭殘年罷了。是以,嘉靖帝和李芳、黃錦包括夏言都不認識失蹤的皇子朱載玨,現在的易天。 不光是嘉靖帝很是驚訝,李芳也提起了興趣。 易天趁熱打鐵,隨口編了些話就開始胡謅起來:“臣一出生便被昆侖山的一個道長帶走,說是我前世罪孽深重,只有留在他老人家身邊學習道法,行善積德方可拜托厄運,得以生存于世!” “哦?”嘉靖帝對于道家的事那是極為上心的,一聽易天有次奇遇他便追問道:“那位道長法號可知曉?” “臣并不知,后來臣拜他為師,他也不曾透露過分毫。”看到嘉靖帝隱約有些失望,易天暗笑一聲繼續信口開河:“家師在昆侖山修行達兩百余年,他法力高強,能降妖除魔,辟邪去災。臣有幸得見家師騰空而起,御空而飛,那真是令臣瞠目結舌,
那是觸目驚心哪!自此,臣隨師傅在山中修行十八年,月前才得以奉命下山。” 嘉靖帝聽的那是十分癡迷,李芳也是兩眼放光,尤其是易天說出那道長已經修煉了兩百余年!嘉靖帝畢生追求長生,想要得道成仙,聽了易天的胡言亂語居然十分堅信,什么白玉配什么朱載玨早已拋之腦后,與長生不老相比,什么千載帝業什么不世功勛都不過是過眼云煙一抔黃土罷了! “愛卿啊,不知尊師高壽?”嘉靖帝滿懷希望地問道,不知不覺間語氣也十分和善,要是能把老神仙請到宮里來,朕可就能羽化登仙了! 易天聽到虛空之中連陸吾都在偷笑,自己強行按耐住笑聲說道:“家師跟隨祖師爺從道至今已經整整五百年了。” “五百年,那就是至少五百歲以上了!愛卿啊,尊師是否已是鶴發童顏,修得長生之術了?”嘉靖帝激動的從龍椅上起身下來。 易天回道:“家師已是半仙之體,離長生應該不遠了。” 易天一句不輕不重的回答,在嘉靖帝聽來卻是比京師一役勝利還要更令他欣喜若狂的消息。 易天點了點頭打了個手勢,陸吾便化身一個白發老者突然出現在殿內。 “人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是以,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也!我道:忘乎物,忘乎天,其名為忘己。忘己之人,是之謂之入于天;獨與天地精神往來,而不傲倪于萬物!傍日月,挾宇宙,游乎塵垢之外!天地與我并生,萬物與我合一”陸吾隨意念著老子道德經,閉著眼十分享受的樣子。 李芳大驚,趕緊大呼:“來人,救駕!” “慢,皇上,這位就是家師!”易天走到陸吾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十分彬彬有禮。 嘉靖帝恍然大悟,立刻跪在陸吾面前:“下界大明皇帝朱厚熜見過上仙!” 連堂堂大明皇帝都下跪了,李芳趕緊趴下,殿內的太監侍女也是惶恐地跪下參拜陸吾。 “坑,嗯哼!”易天咳嗽幾聲,陸吾睜開眼,嘉靖帝看見上仙睜開眼連忙叩拜:“臣,朱厚熜見過上仙!” 陸吾冷笑卻沒有出聲,直接上前扶起嘉靖帝說道:“老朽此次下凡是為見愛徒一面,卻不料易天卻在京師,老朽也就順便來一看。” 嘉靖帝知道易天果然是所言非虛,當即又夸獎易天保衛京師的功勛戰績,陸吾聽了是一遍點頭一遍暗笑。 嘉靖帝親自迎著陸吾上了龍椅,嘉靖帝當即又跪下:“請上仙收我為徒!”一國之君為了求一個道士為師連朕都忘了說改成我。 陸吾坐在龍椅上,易天見狀笑了笑,暗地又給陸吾打了個暗示,陸吾當即應承下。 “謝師傅,請師傅留下,在宮內教授徒兒一些法術。”嘉靖帝已經是急不可耐了,再延誤下去說不定這位上仙就要騰云而去了。 其實易天此時心里已經改變了計劃,現在還不能輕易動嘉靖帝,想要取而代之必須名正言順!不如讓嘉靖帝做個徹頭徹尾的昏君庸君,到時候再拋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到那些一切水到渠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