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們想著暗害大都督您呢!還有……”張業自作聰明如斯,這是可悲之極。 “知道了!”陸炳知道張業是什么樣的人,什么可信什么不可信什么可聽什么只需應付場面他心里跟小蔥拌豆腐似得,一清二楚。 陸炳帶上歐陽介一路來到了大廳之上,立馬快步坐上中間那個專屬于他的位置,在他的右手邊,坐著三個人,為首的是個小老頭,留著稀稀落落的胡子,一雙眼睛透著精明,另外兩個,一個是穿著勁裝的大漢,渾身耗子肉,孔武有力,再有一位是個年輕人,不到三十的樣子,斯斯文文的。 陸炳走進來之后,就見那個小老頭站起身,連忙陪笑著說道:“想來您就是聲名赫赫的錦衣衛陸大都督了,小老兒有禮了!” 輕蔑一笑之后,陸炳道:“不錯啊,還知道先弄清本都督的身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可本都督卻對你們一點興趣沒有,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你們不配!別以為什么阿貓阿狗的,都敢跳到臺面上充大個兒的,你們要是有腦子,就該知道自己的分量,趁早罷手,還能保住一條狗命,不然,哼哼,只怕連埋的地方都找不到!” 這番話覺得夠勁,夠囂張,聽得錦衣衛的人都大呼過癮,把肚子里的悶氣跑了不少。 對面的大漢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就要發作,那個年輕人把他給按住了。 小老頭陪笑道:“大都督,和您比起來,我們當然不值一提,說我們是阿貓阿狗,也不算錯。可是您別忘了,這世上活得最好的就是野草,不管旱澇,不管晴雨,都能活著。不像牡丹菊花,要悉心照料,還不一定什么時候就養死了,您說是不?” 陸炳臉色忽的一變,怒道:“別跟本都督斗嘴斗牙的,說,你們想要什么?” “夠干脆,很好!”老頭得意地說道:“大都督,小老兒聽說朝廷準備修建京師外城,還要在天津設立錢莊,負責開海的交易,可有此事?” “沒錯。”陸炳很干脆答道。 很快腳步聲響,進來三個家伙。為首的是四十幾歲,絡腮胡子,滿臉橫肉,很是彪悍,他就是天津衛的指揮使胡致相,至于另外兩個,一個是天津右衛的指揮使,一個是天津左衛的指揮同知。 三個人進來。單膝點地,給陸炳見了禮。 陸炳一看這三個家伙,只是右手輕抬示意仨人起身。 “三位將軍,時間緊迫,我不和你們說廢話。十萬兩軍餉,一個副將,兩個游擊,外加上大沽口三萬畝的土地征用,充作倉庫區,該補償你們多少,和吳老板談!” 三人剛剛還有些怨氣,一聽這話,頓時老實的和綿羊一般,嬉皮笑臉道:“大都督出手大方,今天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不過小的還有一點憂慮,那個……” 他偷眼看陸炳,陸炳把臉一沉,怒吼道:“你們還想怎么樣?"“豈敢豈敢!”胡致相擔憂道:“末將聽聞當地官員上奏,說是天津出了兵變,我們三個……” 陸炳直接把話接過來,笑道:“你們放心,我會上奏說是下面亂了,你們幫著平息叛亂有功,絕對不會牽連。” “多謝
大都督!”三個人喜上眉梢,沒口子道謝。 一旁的歐陽介可把臉色一沉,氣勢洶洶道:“三位,咱們把好話說完了,也該說說丑話。大都督何等身份,按理說你們是不敢陽奉陰違的,但是你們偏偏做了,我也知道你們是不情愿的,但是!” 三個人嚇得神色一變,不由得腿就彎了。 “我告訴你們一條,你們的身家性命都在天津三衛,正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有些事情你們不該摻和,別掂量著那幫人勢力有多大,開海是都指揮使易大人提出,是皇上欽定的,經過百官廷議的,對朝廷,對天津都有好處,別被人當了槍使還不知道!以后做事情,要多看著點朝廷的風向,要多想想你們手下的士兵弟兄,別找不痛快!” 正所謂恩威并施,歐陽介這幾句可軟中帶硬,說得胡致相幾個額頭冒汗,連連點頭,喏喏而退,陸炳聽了也覺得歐陽介此人的確可堪一用。 打發走了他們,陸炳立刻又把天津的士紳商人叫了過來,這回他可不客氣了,一上來就是一頓臭罵,劈頭蓋臉,罵得他們一臉狗血。 “蠢材,鳥兒,一幫沒腦子的狗東西!胡子一大把,都越活越回去了,白蓮教是什么東西,別管他們宣揚什么,弄了多少萬教眾,那就是死罪!你們都是有家室的人,和他們攪在一起,是盼著他們改朝換代,好當一個從龍功臣嗎?” 對于這些士紳,陸炳是太清楚他們的德行了,你硬他們就軟,你軟了,他們就蹬鼻子上臉。 果然被陸炳一頓臭罵,這幫人嚇得紛紛跪倒,身體抖得和篩子一般。一個個不停磕頭求饒。 “大都督,我們都是安善良民,都怪白蓮教的那些反賊啊,是他們散布謠言,說什么開海之后,天津就是外阜商人的,我們都要卷鋪蓋卷兒滾蛋,小的們一時豬油蒙了心,小的們知罪了!” 陸炳氣呼呼罵道:“糊涂,糊涂透頂,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開海能離得開你們嗎?”陸炳接下來有些勉強,感覺給身后的歐陽介求救,歐陽介走上來指著一幫士紳商賈就論起理來:“大都督說的怎么會有錯呢?不說遠的,大都督準備籌建各行業商會,參與港口管理,以后運來多少貨物,價值幾許,需要納多少的稅賦,都要經過商會核定,你們才是開海的真正受益者!” “歐陽介,您不是開玩笑吧?”有人認得歐陽介,當即驚呼問道。 “歐陽介說的話就是本都督的話,本都督是信口開河的人嗎?”陸炳沉著臉說道:“開海涉及方方面面,豈是官府能自己能做成的?還不是要靠著大家伙幫襯!” 一下子,一塊天大的餡餅落了下來,瞬間把在場的眾人砸得暈乎乎的,幸福來得太突然了,讓他們核定價格,這里面有多少油水,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剛剛對官府的那一點怨氣早就煙消云散了,只剩下無窮無盡的感激,心悅誠服地拜倒地上,“我等都愿意聽從大都督調遣!” 陸炳和歐陽介,一個唱白臉曹操一個扮紅臉關羽,把天津衛的一幫商賈唬的一愣一愣的,很快就解決了民心向背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