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里的太監識字的不多,這所謂的侍郎之職也不過是個虛名設在那里,沒任何真正的用處。自己也有心想栽培幾個這樣能幫自己分擔的太監在旁,可是卻一直沒能物色到好的。這藍萱倒是個精明剔透之人,況且,他上次為左妃診出喜脈一事,朕還一直未能顧及得上賞賜,現在也正好是個機會。至于賢王的用意,日后再慢慢細查吧。
韓銘越抬起頭來,看了看站在遠處的藍萱,撫了撫頜下的胡須。然后,淡淡一笑。
“我倒覺得賢王爺今日這提議甚好。藍萱挽國之威嚴于危難之中,事后卻不居功不邀賞,這份氣度也是難得。但正如許愛卿所言,這職務一直由內侍所任,藍萱并不適于此職?!?
“皇上說的極是。”允臻含笑答道。他知道,藍萱留在京中這事兒是定了。而自己,也確實愚弄了自己的皇叔一次,破了他的圈套。
“藍萱此人,待人態度不卑不亢,處世有禮有節,不如,就調到禮部吧?!?
那站在殿中的許元見皇上堅持,也不過多執拗。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藍萱聽旨。”
“是?!?
藍萱從人群之中站了出來,上前幾步,跪在殿上。
“朕特準賢王之請,準你留京。領四品奉,拜戶部侍郎職?!?
“臣,請皇上恩典?!?
“哈哈哈哈,你謝錯人了。你該謝賢王爺才是。”韓銘越說道。
“是。臣多謝賢王爺恩。”
“免了。起來吧?!?
“謝皇上。謝王爺?!?
藍萱站了起來,心里卻有些奇怪,剛才他們所說的皇門侍郎,這究竟是個什么官職?為什么總讓自己覺得有些奇怪有些別扭呢?
今日朝上并無它事,其實就算是有事,也被壓了下來。封賞完畢之后,便散了朝。
藍萱下了殿,向她道賀的人自然不少,連那狀元與榜眼都被曬在了一邊兒,藍萱強作歡顏的周旋在其間,好不容易打發了眾人,她覺得自己累的都快要斷了氣了。
藍萱來到宮門外,牽過自己的馬來,沒精打彩的往外走著,心里還在琢磨著自己究竟被封了什么官……
“怎么了?留了京,不高興么?”
藍萱只顧往前走著,連經過賢王身邊兒的時候都沒抬頭,直到聽到允臻與自己說話,才回過神來,忙準備見禮,卻被允臻給扶住了。
藍萱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說道:“回王爺話,不是不高興,是覺得有點累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這什么皇門侍郎究竟是個什么職務,有哪些擔當,我是一概不知?!?
聽了藍萱這話,允臻“哈哈哈哈”的大聲笑了起來,這是藍萱打從認識允臻起,第一次見他如此的大笑,完全沒了平日里的矜持。
藍萱等他笑夠了,只是微笑著看著自己的時候,瞇著眼睛看著允臻說道:“為什么你剛才那一笑,讓我感覺自己被算計了呢?”
“沒有沒有。哪里有算計你。這真真是個好差,輕閑自在,也不用天天上朝。你要是愿意,連宮都不用入?!?
“真的假的?”
“我說是真的,就是真的。我能給你要下這個職務,自然就能保證后面的事情?!?
“可是,這皇門是什么?。俊彼{萱指了指自己的身后,“皇宮的大門么?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官職名稱?”
“此黃非彼皇。不是皇帝的皇,是黃色的黃。不過,這名稱倒是意思不差哪去?!?
“有什么不同?”
允臻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奸詐的笑容,說道:“你不知道什么叫黃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