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俊忠走到書房的外間正廳,看到皇帝正坐在書案之後,整了整衣冠,然後向皇帝請安。
“微臣參見皇上。”說著,左俊忠就欲下跪施禮。
“免了吧。又沒有外人。”韓銘越看到左俊忠準備施禮,這樣說道。
韓銘越邊說,邊起身站了起來,離開書案,來到外間的八仙桌邊坐了下來,然後對左俊忠說道:“你也坐下來說話吧。”
“是。那微臣告罪了。”左俊忠向著韓銘越作了個揖,然後在下首的圓凳稍稍搭了個邊兒,坐了下來,之後才低聲問道:“不知皇上此時召微臣入宮,是有什麼旨意?”
“旨意什麼的倒是沒有。只是,這眼下還有不足半月,就是大比了。可是這題目……朕思前想後,也沒個眉目,所以才找你來,想和你商量商量。”
“原來皇上是爲這件事憂神了。是微臣失職了,未能替陛下分憂。”
韓銘越擺了擺手,然後說道:“你是這次的主考,想來最近也是爲題目之事頗費了些心思吧。想到了什麼,不妨說說。”
“是。回皇上,臣這幾日爲了試題,也是天天拿著這幾本書來回的翻閱,臣還拿了這一科會試的試卷做了幾天的學問。”
“哦?有何收穫啊?”
左俊忠微微一笑,然後說道:“臣啓陛下,臣最近調閱了臨近幾省的會試試題,發現,似乎這一次會試除京機所在之外,其餘各省的題目都過於刁鑽。而且,臣還聽說,那些個刁鑽的試卷,讓些個考生都叫苦不迭。”
聽了這話,韓銘越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後,他捊了捊鬍子,說道:“這四本書,考了幾百年,看著句句都熟。朕也聽說,甚至於從註解裡摳出題目來考的也是有的。”
“是。臣思量著,出題者想借此一舉,可避免些夾帶抄襲之類。可是這樣一來,也未免有失偏頗,也對人才的選舉也有些不利。”
“朕從下午開始,已經琢磨了有兩三個時辰,可是,現在還是沒有什麼頭緒。”
這時,在御書房外,一位貴婦和隨從來到了門外。
“奴才給左貴妃謝安。”
站在書房外的領頭太監眼尖,遠遠的見到貴婦,急忙小跑了幾步,來到近前跪了下來,壓低了聲音向她請了安。
“起來吧。皇上,還沒休息麼?”左貴妃看了看御書房裡通明的燈火,又聽這太監有意壓著聲音和自己說話,才這樣問道。
“是。皇上剛召了左丞相入宮,此時兩人正在議事。”
聽了這話,左貴妃點了點頭。這些年來,皇上對自己兄長的倚重是人人皆知的,這樣的深夜入宮也不是一兩次的事情了。
“要奴才回稟一下麼?”
“不必驚動。我去側殿等等便事。現在要你去回報,不是要你進去圖個沒臉面麼!”左貴妃微笑著說道。
“貴妃您真是體諒雜家了。您這邊請。”管事太監微笑著,親自引著左貴妃來向左側一處側殿走去。
正在這時候,只見一位醫官打扮的人帶著下人來到了御書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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