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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三人安排到安全的地方,他們站在雪球面前,墨非離屏住呼吸,“等我念到三的時候,我們一起朝著中心這個點法力。”
能不能不引起雪崩的時候從中間震出一個洞,那就看他們的本事了。
“一。”
“二。”
三人深吸了一口氣,對視一眼。
墨非離看到這,喊出了“三”,頓時,三人齊齊地朝著那個斷裂的點開始法力。很幸運的是,他們三人的力道剛好集中到一處,那力道像是一條小溪,在雪球的正中央蜿蜒而過,雪球,震動了幾下,卻險險地穩定下來。望著那緊能允許一人通過的洞口,幾人已經很滿意。太大的話,會讓雪球徹底碎掉,從而引起雪崩,這不是他們想看到的。
“顧公子,你先帶谷主離開。”
“可……”
“谷主腿腳不方便,我們用內力護住這雪球,你們盡快。”
說完,墨非離與蕭翎月兩人一人護著一邊,過度地使用內力讓他們的臉色有些發白,可誰都不肯認輸,筆直地站在那里。顧幕然不想浪費時機,把顧宇天朝著身上一背,像是一道閃電般躥了出去。
“你帶裴衣離開。”
等兩人成功通過,墨非離對蕭翎月道。
后者瞇了瞇眼,卻點了點頭,此刻浪費時間就增添一分的危險,他們說不準什么時候這雪球就會崩塌從而引發雪崩,用同樣的方式把裴衣背在背上,他們也成功過去。這時,就剩下他們兩人,墨非離望著朝他走來的青陌,低聲問:“怕嗎?”
青陌搖搖頭,死,她從不畏懼。更何況,跟他同生共死。
她笑了笑,把手放在了他掌心上,明白她的意思,墨非離的唇角也同樣勾起一抹笑意,十指交握,他緊緊把她擁在胸前。抱緊了她,墨非離動用內力,兩人像是一道箭穿過那雪洞,飛掠到對面的四人面前。看到他們成功過來,幾人松了一口氣,怕極了雪球崩塌把他們埋在里面。
不過,幸好……
風雪吹得更緊了,幾人不再浪費時間,快速地朝著石洞走去。
頂著風雪前行,卻沒有一個人叫苦。
雪吹進脖頸里,吹進耳朵里,冷得讓人發抖,可青陌心里卻是暖暖的,他們為了自己的命在爭取,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側過頭,她看著一直陪在身側的男子,他有冷漠的一面,有殘忍的一面,卻也有溫柔的一面。
無論他是誰,她都不想放手。
執子之手,相攜白首。
到達石洞的時候,風雪已經大到讓他們睜不開眼的地步。一踏進石洞,像是兩個世界一樣,這里寧靜安和的不像是雪峰頂,山洞很大,四周的四壁上鑲嵌著無數顆夜明珠,把石洞照得極亮。在這里,眾人并未發現顧念儀的身影,顧幕然松了一口氣。
他怕極了,一走進石洞看到儀妹的那種恐慌感,那讓他不知所措,不知道要做什么。他怕如果真的是儀妹的話,當離大哥這次真的動手時,他已經沒有力氣去阻攔。
顧宇天示意顧幕然把他放下來,他坐在正中央的蒲團上,朝著那些牌位福了福身。
默默地念了半柱香,才用手指了指其中的一個牌位,示意顧幕然上前給他抱過來。顧幕然聽話的上前,在拿起牌位
前,也像顧宇天那樣虔誠地俯身,這才恭敬地抱起牌位,遞到了顧宇天的面前。
“爹,在這里了,還要作什么。”
顧宇天搖搖頭,卻是朝著墨非離與青陌招了招手。
兩人上前,就看到顧宇天把那個牌位翻轉過來,手指在背部摩挲了幾下,隨即,他停下動作,用食指向下一按,頓時,只聽不遠處的石壁突然從中間斷裂開向兩邊移動,露出了一個暗格。那里面,端端正正地放著一個木匣子。
望著那個木匣子,顧宇天終于松了一口氣。
指了指,示意顧幕然去拿過來。
顧幕然點了點頭,眼底燃起了欣喜的光,這里裝得是葉姑娘所有生的希望,有了這個東西,葉姑娘就能活下來了。
然而,就在他即將到達暗格時,一道身影突然從放牌位的石頭后躥出,直接掠向那木匣子。
眾人臉色一變,就要撲過去。
可終究是晚了一步。
顧念儀握著木匣子,猛地轉身朝著襲過來的幾人疾呼:“再過來,我就毀了它!”
說完,掀開木匣子掏出里面的續命母珠,另一只手卻是拿著一個瓶子,半懸著瓶子,威脅地放在續命母珠之上,冷笑著看著面色陰沉的幾人,“怎么,你們敢動一下試試?這藥瓶里的水能瞬間把這續命母珠溶得渣都不剩,我倒要看你們還怎么救她?”
仰頭尖銳地笑出聲,她的目光像是淬了毒,冷冷地盯著不遠處的青陌,眼神里都是怨毒。
不遠處的顧宇天看到這,“啊啊”兩聲,引起了顧念儀的注意。
可她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低低的冷笑出聲,“爹,你也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胳膊肘往外拐,那個女人有什么好的,為什么你們一個個都偏向她?連族里的傳下來的寶貝也要給她讓她活命。哼哼,可我偏不,我偏偏不讓她得逞,她想活下來,呵呵,那還要先問問我手里的溶水答應不答應。”
“儀妹!”
被她瘋狂的模樣刺痛了眼。
顧幕然驚呼出聲,“你到底還要錯到什么時候?”
“我錯?”
顧念儀尖叫出聲,“你是我的二哥,憑什么連你也覺得是我錯了。都是那個狐貍精,她先是勾引了離還不夠,連二哥也被她勾引了去。”
恨恨的聲音加上怨毒,讓顧念儀的表情變得猙獰,她梗著脖子,死死地盯著青陌。
青陌眉頭一擰,卻是沒有說話。
“怎么,你不是挺能說么,這時候怎么不說了?”
嘲弄地看著她,顧念儀臉上的表情難看之極,“是不是怕我毀了這珠子啊?也是,你還需要這珠子保命呢,然后繼續勾引別的男人為你赴湯蹈火,嘖嘖,可惜了,是不是我這突然冒出來破壞了你的陰謀詭異,呵呵,看到你痛苦,我怎么就莫名的痛快呢。”
她眼底的瘋狂讓青陌無聲嘆息一聲,“顧念儀,你這樣不痛苦嗎?你到底還要執迷到什么時候?”
“我執迷不悟?”
顧念儀尖叫出聲。
“如果不是你搶了離,他怎么會棄我而去?”
青陌有些頭疼,“就算我沒有出現,你真的以為他會留在你身邊嗎?”
以墨非離的性格,他不可能就那么待在藥王谷里,
更何況,離曾經說過,就算是失憶,在面對顧念儀時,他也把自己的想法表達的很清楚。只是,顧念儀對他的執念入了骨,淬了毒,已經無藥可解。再加上那一日白漓淵對她的刺激,相比依然讓她的精神處于半崩潰的狀態。看著顧念儀,她只覺得可憐,可那句老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所以,對于她,她只限于可憐,卻并不憐惜。
“你想做什么?”
一只沉默的墨非離突然開口,面色陰沉。
顧幕然離他最近,甚至能夠感覺到他周身散發的那種森冷的寒意。他知道,儀妹這次是真的徹底惹怒了他。
然而,顧念儀顯然沒有察覺到墨非離的異樣,他瞇著眼,一如往日的清冷俊美。
這,讓她癡迷。
她癡癡地望著他,“離,我想要什么,你明明知道的。”
“我不知道。”
冷漠地朝前走了一步,顧念儀向后退了一步,卻是后背貼在了冰冷的石壁上。她低低地笑,“不,離,你知道的。”
墨非離繼續冷笑,只瞇著眼,卻不說話。
顧念儀被他看得渾身發毛,顫抖著手,問道:“離,你,你笑什么?”
“笑你太蠢。連這引君入甕的招數都看不出來。”
擺了擺手,墨非離不進反退,“你難道沒有發現你得到珠子得到的太過容易嗎?”
顧念儀狐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墨非離卻只是笑,“從你用雪球擋住我們去路的時候就已經懷疑你了,只是你隱藏的太好,所以,不得已只能讓谷主配合著我們演一場戲了,至于這場戲的目的,很顯然已經達到了。”
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墨非離的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懶洋洋地用指尖劃了一下俊美的臉,“你難道沒有覺得這珠子的亮度不夠嗎?”
說著,墨非離修長的手指面無表情地指著她手中的珠子,“喏,這才是真正的續命母珠。”
他像是變魔術一般從懷里掏出一枚散發著幽光的珠子,柔和的光折射在上面,璀璨柔光,讓人不舍得移開視線。
“怎,怎么會?”
顧念儀的目光流連在兩個珠子之前。
她的頭突然疼了起來。
可她很快的一揮手,“不,我才不信你。你只是想救那么女人罷了。我一直藏在這里,根本沒有聽到別的異動。”
墨非離冷笑,“你自己也說了,沒有聽到,但是你看到了嗎?不要忘了,谷主可是不會說話的。簡單的手勢難道還看不懂嗎?你想毀掉那珠子就毀掉好了,只是,你也走不出這山洞。”
目光陰鷙地盯著顧念儀,他眼底殺意讓的抖了一下。
“你,你要殺我?”
“你說呢?”
墨非離反問她。
這個問題還是她自己考慮比較好。
如果她細想的話,會發現墨非離剛剛說的話里有很多漏洞,可是很顯然沒有人注意到這些。顧念儀心里原本就緊張,聽到這,更加慌張。
“你為什么要殺我,你怎么能殺我呢?”
她嘶喊出聲,嗓音里帶了哭腔。
墨非離不管她,余光卻是在觀察著她的動作。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