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稚剛重生的那幾天,倒是得知了宋虞和傅雲疏上牀了這個不幸的消息。
但是她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什麼地點,什麼姿勢。
而且這時候再找老彭問顯然來不及。
雪稚抱著孩子後退幾步,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的愛情觀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從沒想過要腳踏兩隻船。
即使腳踏兩隻船,她也不想發(fā)展出肉體關係。
宗湛一瞧她侷促的樣子就知道大事不好,氣的差點沒咬碎一口牙。
他壓著脾氣看向傅雲疏:“你說!”
傅雲疏神情淡淡:“我憑什麼告訴你?”
雪稚在一旁看得腦門都快滴汗了,乾笑了幾聲:“小孩子的話你們也信啊?念念才五歲,他知道什麼叫睡覺嗎?宗湛,傅總看我不順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肯跟我睡覺,我至於挨他兩巴掌?”
傅雲疏的嗓音清透平靜,聽不出什麼情緒:“五歲也該懂事了。”
“……”
這男的有毛病吧?他聽不出這是個臺階嗎?
雪稚也不敢繼續(xù)留下來跟他們胡攪蠻纏:“反正我跟傅總沒什麼關係,要是有,那就算傅總暗戀我。”
她就不信傅雲疏厭惡宋虞到打她的程度,會無緣無故的收下這句污衊。
更何況她也不信宋虞能睡到傅雲疏。
傅雲疏這人冷淡的跟個性無能似得,別說睡覺了,親個嘴兒都得求他半天,他要是肯和宋虞上牀,雪稚這就去把母豬送到樹上。
果然,傅雲疏淡淡的瞥她一眼,不甘示弱道:“我這輩子只愛我妻子,無論是林帆還是宋虞,都與我沒有任何不正當關係。”
他說完後,幽深的目光看向病房裡另一個人,陰翳道:“宗總以後不用再使這些小伎倆污衊我對雪稚的真心。”
宗湛嗤了聲:“你對你老婆的真心就是看著她和孩子去死,然後再娶一個有權有勢的女人?”
“我和林帆只是交易,至於我老婆孩子的事,宗總有資格評論?”
“只是好奇罷了,畢竟人人都說傅總你天性淡薄,除了妹妹誰都不愛。”
宗湛冷笑一聲:“說起來,傅總好像從沒祭拜過你的亡妻?”
“雪稚在我心裡永遠活著,我爲什麼要祭拜?”傅雲疏向來平淡的臉上男的出現一絲嘲弄:“宗湛,後來者居上只能是一句話,不可能變成現實。”
“是嗎?那我就勉爲其難讓你見證一下奇蹟好了。”
兩個男人分立東西兩端,劍拔弩張鋒芒畢露。
雪稚站在一旁,覺得事情發(fā)展跑向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方向。
傅雲疏好端端的表什麼白?
宗湛好端端的質疑傅雲疏真心做什麼?
她不理解,乾脆就抱著孩子溜邊出了病房。
雪稚剛走出門鬆一口氣,門外等候已久的錢苗苗立即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公式化的微笑:“宋姐,我來確定一下你的上班時間。”
雪稚簡直莫名其妙:“我們認識?”
錢苗苗嘴角的笑僵住:“之前在度假山莊,我和傅總打過球……你不記得我了?”
雪稚恍然大悟,隨即又有些驚奇:“他沒有把你辭掉?”
她還以爲錢苗苗小心思全都擺在臉上的行爲會惹得傅雲疏厭惡,沒想到傅雲疏竟然把她留下了。
嘖嘖,傅雲疏原來好這口!
她拍了拍懷裡不安扭動的孩子,對錢苗苗道:“今天週五對吧?我下週一上班。”
錢苗苗尷尬道:“好,那以後就由我?guī)懔恕!?
雪稚沒反應過來:“帶我什麼?我不是傅雲疏的秘書嗎?降職了?工資降嗎?”
錢苗苗道:“你的工作能力,說實在的,很一般,所以傅總交代我儘量帶你熟悉熟悉公司,你不用擔心,大多數時間,你還是呆在總裁辦公室聽候傅總差遣,只是不忙的時候,你要跟我一起熟悉公司。”
那什麼才叫‘不忙’呢?
按照她上班就畫王八的工作態(tài)度,豈不是天天都不忙?
和雪稚同樣感到莫名其妙的還有念念,公司?上班?姐姐不是要和他一直在一起嗎?
僵持了幾秒,雪稚面色複雜的抿了抿脣,滿公司亂竄就意味著傅暖會有更多的機會刁難她,說真的,她不是很願意。
而且她接下來還有一個短暫的出行計劃,答應下週一下班也是無奈之舉——怕傅雲疏不給工資。
但傅雲疏人都給她派過來了,她也不能拒絕。
雪稚對錢苗苗道:“那行吧,下週一我上班之後去找你。”
——
目送雪稚出了病房後,宗湛臉上殘餘的那點溫情瞬間消失不見,整個人如同開了鋒的利劍,寒意四起。
他擡起頭,看向眼前的男人:“你果然知道了。”
傅雲疏笑了笑,“說起來還要感謝你,那天在閣樓,你太緊張了。”
“只憑我的反應就確定她是雪稚?你不像是這麼不謹慎的人。”
“所以後來又做了點試驗,這也是我要感謝你的第二點,宗湛,多虧你不在,我纔有足夠的時間消化這些真相。”
宗湛冷冷的看著他:“你想把她拖回痛苦的深淵嗎?”
傅雲疏絲毫不怵他:“痛苦的是過去,我會給她未來。”
“呵呵。”
宗湛突然笑了,嘴角笑容冷冽又殘忍:“只要傅暖活著一天,你和雪稚就永遠沒有未來。”
傅雲疏皺眉:“你到現在還在認爲是傅暖害了雪稚?”
他被矇蔽的這麼深,宗湛當然不可能好心提醒他,輕輕搖頭:“隨便你怎麼想,你既然肯信雪稚死而復生,就別再傷害她了。”
傅雲疏默了默,道:“我以爲你會惱羞成怒。”
“沒必要,我跟你不一樣,你想要她,我只要她開心。”宗湛無所謂的聳聳肩,“而且事情還未成定局,我有什麼好惱的?傅總,你該不會看不出來吧,雪稚現在更喜歡更依賴的,是我啊。”
傅雲疏冷靜道:“孩子在我這裡,她的工作在我這裡。”
“一個孤兒院領養(yǎng)的孤兒而已,你想用這個拴住她?”
回想起林俊之前說過的話,宗湛難得煩躁,以至於說話都沒了分寸:“還是說傅總會把孩子的真實身份公之於衆(zhòng),然後給大家看看你頭頂的大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