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紙條?”
這時,趙菲擰亮了車內的燈,接過邱智巍手上的紙條一本書由糯 米論 壇為您整理制作看,不由臉色也凝重起來。
“到底上面寫什么啊?怎么阿菲你的表情這么嚴肅?”
吳穎也好奇了,這時候,她也隨大家叫趙菲“阿菲”了,一般在本地,只有好朋友這才樣叫。吳穎從趙菲手里拿過紙條一看,嚇了一跳,念出聲道:
“救救我們,我們不想死在這里!”
“這是誰給你的紙條啊?”
劉菊大驚失色,不由脫口而出問邱智巍。
“我也不認識啊,在喝酒的時候,田申不是跑去接你們了嗎?我正和村長劃拳呢,這時,一個女人端了酒過來給我倒,不小心把酒潑到我衣服上了,她就趕緊遞了個毛巾給我擦。
就在這時,我覺得她手心里塞了個硬硬的東西給我,還用力捏了我手心一下。
我還沒反應過來,抬頭正要問她,就看到她用哀求的眼光看著我,當時我就知道有異常,也知道她遞給我的東西不能馬上看,所以就裝著若無其事地擦干了衣服,把那個硬硬的東西藏進了衣服口袋里。
后來中間我去解手的時候,偷偷摸出來一看,是個紙條,但還沒看清楚內容,就又被人拖去喝酒了。沒想到上面寫的是這個!”
邱智巍也很震撼的樣子。他只是回味著當時那個女人傳紙條給他的神情,覺得事情肯定不簡單,沒想到上面寫的內容更具爆炸性。
“那個傳紙條給你的女人是不是長得不象村里人那么,呃,那么土氣?還比較年輕?”
趙菲想了下問邱智巍。
邱智巍當時都喝得醉眼迷離了,此時被趙菲一問,只好抓著頭努力回想:
“嗯,被你這么一說,還真是。人長得斯文白凈,就是老板著臉。”
邱智巍回憶起來,但這么詳細的描述卻遭到了吳穎一個白眼,看來她是吃醋了,喝醉了還能記得人家長什么樣子,這是什么眼睛啊?凈往年輕漂亮的身上溜。
看到女朋友送來的白眼,邱智巍頓時尷尬地笑了一下,解釋道:
“我又不是故意要往她身上看,就是她一直在我面前端菜送酒的,后來又把酒不小心灑到我身上,所以才印象比較深嘛。一般情況下,我是不亂看女孩子的。”
邱智巍一臉“痛悔”的樣子,就差沒把雙手在胸脯面前拍得碰碰響向天詛咒發誓自已沒有偷看漂亮少婦的心了。
吳穎看到他這抓耳撓腮的樣子,心里舒服了一點,臉上才和緩了下來。
趙菲看到他們眉來眼去的,也不以為意。在她看來,邱智巍如果找到吳穎,也是件好事。吳穎雖然精明了一些,但至少還是個有事業心的女孩,平時看她管理班級也是井井有條的,又有些素質,倒不是配不起邱智巍。
而以邱智巍過去混江湖的經歷,配上身家清白的吳穎,還算是高攀了。趙菲不知道的是,邱智巍對她客客氣氣、小小心心的,對別人下手倒是挺快的,早就把吳穎吃干抹凈了,要不然他自知也過不了丈人的審查關。
要知道,審查女婿和審查生意合作伙伴的標準絕對是不一樣的。
邱智巍如果不是體諒吳穎還在上學,沒準孩子都搞出來了,也只有在趙菲面前他會收斂起原來的“流氓”氣息,對付吳穎這種頭腦還相對單純的校園女孩來,邱智巍可是得心應手的。
“這么看來,我覺得那個給你遞紙條的女人,也是被拐騙來的。看來,這村里的年輕婦女,被拐騙來的至少得有好幾個啊,不然她也不至于說‘救救我們’,用上‘我們’二字,肯定有兩個以上。”
趙菲分析道。
“哎呀,怎么辦,我們要不要回去救她們啊?”
劉菊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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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我們能跑出來都不容易了,還想著回去救她們?第一次進去,騙他們是縣里的干部,現在再去他們都認識我們了,那就是找死啊!”
吳穎不同意冒險。
大家一想剛才村民追人的瘋狂勁,又是砸石頭又是扔火把的,也怕了,一時間車里沒有人說話。
趙菲也不是不想救那幾個被拐的婦女,可是一想那荒僻的村頭,一條山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再加上跑了兩個被拐來的,現在村里的警惕性一定很高,一有風吹草動的,哪怕隨便一個陌生人出現,恐怕都會引起他們的懷疑,一時間趙菲也想不出好的辦法。
可是難道就不解救她們了?
趙菲想起前世,打拐和解救被拐婦女的事情,一直到了九十年代末期才引起了國家的重視,要求所有的村莊都要進行人口普查,把被拐婦女都登記在冊,并由警方逐一詢問被拐婦女的意愿。
是愿意繼續留在當地,還要想被解救回家。
有些被拐婦女由于已經生了孩子,舍不下孩子,于是自愿留在了夫家,而有些婦女,在被強迫的情況下結婚,自然不愿意留下來,國家也出了政策幫助她們回家。
當然,現在這個年代,被拐婦女的事情雖然時有發生,但由于法制不健全,國家也還沒有引起重視,所以在一些高邊遠窮困的村子里,買賣婦女這種事情,甚至還被當地人視為常事,有的還上了戶口、領了結婚證,成為合法夫妻。
而以云頂村今天這個情況,當地村民看來十分團結,鐵板一塊的情況下,要救出那些被拐的女子,可想而知有多么困難了。
“要不,我們去鎮上派出所報警吧?什么也不做,心里也不安啊?”
吳穎覺得那個女人既然把紙條遞給自已的男朋友,如果不做什么的話,邱智巍或許情面上也過不去,與其讓他老想著這事,不然去做點什么,就算解救不了,也破了他心里的魔障,所以才這么說。
“嗯,可以試試。派出所是執法機構,總不能站在人販子這邊吧?”
趙菲覺得當下之計,也只有這條路可以走了,所以表示贊同。
田申嘴角一揚,道:
“你們要都沒意見的話,我就開到鎮上的派出所啦?”
見大家都不說話,這是表示贊成的意思,于是田申在開上主公路后,就往鎮上駛去。
這個鎮子就叫大河鎮,鎮政府通常都不難找,只要看到鎮上最熱鬧的集市邊最高大的房子就是了,而派出所通常出會建在鎮政府邊上,也帶著保護鎮政府的意思吧。
因此,也不用問路,田申直接就把車開到了大河鎮派出所門前,此時夜已深,派出所的大鐵門關上,但邊上還留了個進出的小門。
田申把車停好,大家下了車,就從小門走進派出所里。
派出所自然有人值班,一聽是報案的,值班的警察還算重視,立即讓他們填報案表,做筆錄。
值班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警察,自稱姓謝,當看到邱智巍遞過來的紙條時,他臉上滯了一下,接著,有點無奈地道:
“其實,解救被拐婦女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們今天能順利地把兩個小姑娘解救出來,我只能夸一句你們是智勇雙全,又講義氣。
但是,我們警方要去解救這些被拐婦女,談何容易啊!等我們車到了山上的時候,那些被拐婦女早就被村民們轉移到山上不知道哪去了。而且,就算你問村里人,也沒有人愿意透露情況。
因為云頂村的家家戶戶,幾乎都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戚關系,你讓他們說實話,把人救走的話,還讓說實話的人以后能在云頂村立足嗎?
并且,買一個女人做老婆,花的是他們畢生的積蓄,老婆就是錢啊,拼了命也不可能讓我們解救走。
我們不是沒想解救過,可人家真的是拿命來拼啊,鋤頭、菜刀,都是六七十歲的老太婆老頭子,拿著家伙就沖上來,我們能怎么辦?開槍嗎?”
謝警察搖了搖頭,一臉“你們自已得到解救就好”的表情。
“你們公安也不能這樣不作為啊?想想我的這兩個同學,如果今晚上沒被救出來,其中一個甚至要嫁給傻子,你們就這樣放任不管嗎?”
趙菲聽到謝警察這么說,知道他算是個好警察,但畢竟因為有了王海蓉和沈清冰的經歷,能夠明白,當一個人走失的時候,她的家人朋友焦急的心情。
“小姑娘,不是我們不盡力,實際情況我也和你說了,我們公安人再多,全所加上聯防隊員,也就八個人,八個人要去三百多號人的村子里解救人,那不是開玩笑嗎?
要是被殺了,都不知道誰動的手,法不責眾你知道嗎?”
謝警察一臉心有余悸的樣子,恐怕也是經歷過解救婦女的那種場面,被嚇到了。
“唉,那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這可是一個女人一輩子的事情啊?”
想到被拐的女人里,沒準還有大學生,本來有美好燦爛的明天,但日子如今卻被禁錮在一個小山村里,做著一個愚昧男人的發泄和生育工具,趙菲心里不禁有些慽然。
“或許,我有辦法!”
這時,一陣沉默不語的田申說話了。一語驚四座,頓時,所有的眼光都投向了田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