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山野之中,多藏著隱士,沒想到看起來老態龍鍾的神婆竟然就是其中之一。葉小白雖然法力程度在同等修士之中較弱,可是有著在金陵的基礎,他靈識格外強大。
由靈識衍化出來的念力自然也很強,不過因爲沒有聚集起元神,所以念力的攻擊力很弱。上中下三丹田也沒有打通,致使靈識恢復速度很慢,猶如一次性消耗品。大戰過後,現在還達不到巔峰時期的一成。
不過葉小白知道,就算是髓海中靈識達到巔峰狀態,和神婆的念力相比也差的太遠。她在此多年,受到村民的頂禮膜拜和尊敬,不知道賺足了多少信仰之力和功德之力,不是自己能比的。
大腦的眩暈感剛過,眼神也恢復了清明。神婆稍稍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年輕人能抵抗自己一擊。
葉小白趁著她愣神的時候,雙目突然凌厲起來?;媚ЧD換成爲天狐功,所有靈識在髓海中猛然收縮成爲一顆圓球,隨後爆發出來。
在念力的攻擊方面,天狐功優於幻魔功,眼光中好似暗含兩道利箭。
神婆只是一愣神的時間,卻被葉小白重重的還擊,身子一顫險些從座位上摔落下去。雙眼好似受到重擊般的充血,她猛地閉上了眼睛,以阻擋那強大的念力。
那股念力力量極強,神婆甚至感覺到自己體內的七情之氣都受到了觸動,心中震撼起來。這麼小小年紀,靈識也強不到哪裡去??墒菂s擁有念力攻擊法門。要不然有所奇遇。要不然身後就有一個高強的師父。
神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自然恢復了正常,不過用手帕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濁淚,臉色不動。
村民們也是紛紛低語起來,想必他們也有過不少經驗。任憑多麼強橫的人,只要神婆說一聲跪下,沒有人能抵抗住的。早年石頭村鬧匪患,神婆隻身一人上山,便降服了二十來個身手強橫的山匪。
可是這個俊秀少年。竟然無視神婆的威嚴。這倒也不是沒有先例,在此之前,月凌仙也是見到神婆不跪,所以她被定爲女妖怪。有人說是狐貍精,有人說是美女蛇,反正說什麼的都有。
這個少年也能抵抗的住,自然也是妖怪了。村民的思維能力非常簡單,直接給這件事下了定義。
“我想也不用我說了,這個少年還有他身後帶來的女子,都被不祥之氣籠罩。我想應該是妖怪纏身。原本村子裡面有一個女妖怪,我老人家盡了全力。今年糧食還是歉收。現在又來了兩個妖怪纏身的不祥之人,老身也沒有辦法,必須要舉行除邪儀式。”
如此一說,村民們先是躁動了一番,最後自然大多數都說要立馬舉行。少部分的人,或許有些不忍,卻也不敢說話。
“什麼除邪儀式?”葉小白對月凌仙問道。
月凌仙沒有答話,只是死死的看著神婆。
肥頭大耳的村長陰測測的道:“外村人,我給你們說一說什麼是本村除邪儀式。你們身上有妖怪纏身,所以帶來不祥之氣。你這不祥之氣會影響我們村莊莊家收成還有大家的身體,但是本村向來也不主張驅趕和殺戮。只要你們成親,就可以化解掉不祥之氣了。”
葉小白似乎想到了什麼:“和誰成親,難道是和你?”
“自然不是我,這人必須要命格是金剛從革格,生辰是庚辛日干生於申、酉、戌月,四柱無強火來克金局才行。當然我說的這兩位女子,你必須要和本村剋夫命的老寡婦成親,才能消除體內的邪氣。成親七七四十九天之後,視情況決定是否繼續還是結束?!?
說到除邪儀式,葉小白髮現大多數人都是面露不忍。有的女子則是滿臉痛苦和羞愧,身邊站立的男人也是既生氣又不敢。
“不要說我們故意用村規欺騙你,男子中邪之後大多數都是用驅邪儀式治好的。至於女子只要出嫁,都必須要經過驅邪儀式七天,才能嫁人。”村長老神在在的道。
葉小白明白過來,驅邪儀式就是把女人送給某一個男子睡,那男人命好可以換著花樣玩女人。至於男子就是送給老女人睡,不過一般很少出現。
村長和這巫婆所說的就是,讓月凌仙和王語柔給別的男人糟蹋七七四十九天。他忍耐著怒火道:“金剛從革格非常難得,村裡有嗎?”
“不才正是犬子!”村長沒有絲毫扭捏的說出來,然後人羣散開,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出現。男子生的極爲醜惡,相貌和村長有六七分相似,可是頭上生了黃癬,頭髮全部掉完,臉上還有長著痤瘡,讓人看一眼就作嘔。
所謂相由心生,葉小白儘管不怎麼懂命格,也能看出來這人也配金剛從革格。金剛從革格簡稱金剛格或者從革格,聽名字就是金行專旺,因五行金主義,此種人一出生就是大義凜然、義氣奮發、見義勇爲,體內有凜然之氣維持不易生病,身體自強。
這傢伙一副得了“性(諧)病”的樣子,哪裡有金剛格之人的氣概。又瘦弱的很,臉色蒼白眼圈烏黑,一副縱慾過度的模樣。
青年走出來的時候,淫邪的眼神還四處打量,跟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眉來眼去。年輕的女性看到他都是渾身一抖,害怕至極的往後退去。有些小媳婦則是淚水汪汪,直抹淚。
看來這傢伙禍害了不少女人,並且給很多人帶來了慘痛的記憶。青年看到王語柔和月凌仙的時候,首先是一呆,繼而流口水般的擦了擦嘴角,雙手搓動起來。激動之下,頭上的癩子都紅了起來。
“來人,把他們三人分開押住。等神婆祭祀之後開始驅邪!”村長大手一揮。頓時十幾個精壯漢子就圍了上來。
王語柔和月凌仙站得近。便躲在她的身後,看了一眼那滿頭癩子、滿臉長瘡的青年,就覺得噁心想吐。
“我勸你們最好不要亂來,如果說我們帶來不祥之氣,今天我們離開就是了?!辈皇侨~小白不想動粗,而是就在村長一聲令下之後,他發現體內的法力竟然被壓制住。精氣神都受到了若有若無的威壓,好似束縛住了自己。
擡眼望去。這才發現祠堂供奉的祖宗石頭像,身體發出淡白色的光芒。這個村子不知道存在多久,長久祭祀之下,就算是一塊普通的石頭都有了靈性。何況這祖宗雕像意義非凡,世世代代的供奉之下,積累了大量的信仰之力。
葉小白開始不知,現在卻發現自己由於並不是石頭村之人,那祖宗雕像上遠遠不斷涌來力量壓制自己。尤其是剛開始,自己攻擊了那神婆之後,估計被這石頭村的祖宗英靈認爲自己是入侵者。便也對自己發動了攻擊。
同一時間,所有的村民身上都籠罩著白光。這是凡人看不見。葉小白用幻魔功看見之後,心中驚詫。再看神婆那微微的笑意,似乎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
進這個祠堂,就等於進入了她的地盤。她憑藉著石頭村的祖宗之力,實力等於無形中高了十倍都不止。
心裡想到這裡,三四個村民已經衝上來要壓住葉小白。
葉小白卻是一轉身,抱著幻魔琴的琴盒就砸了上去。他儘管不能用法力,可是卻還能使用拳腳。他這一下打上去,頓時打翻一個精壯漢子。
其他人拳腳打來,他完全硬扛住,大吼一聲道:“月凌仙,動手!”
一直隱忍的月凌仙,眼中寒光一冒,配在身上的劍帶鞘砸出,爆出一團青色的光芒?;蛟S是覺得村民無辜,她並沒有下殺手??墒撬齽η室稽c,就能讓一個人失去戰鬥力。
偏偏是她手下留情,讓那滿頭癩子的青年喊道:“你們全部給我上,她不敢殺人,上啊,耗光她的力氣!”
他身爲村長之子,怕也等同於土皇帝的兒子。村中人都活在他淫威之下,縱然妻女被他糟蹋過,卻也只能爲他賣命。
葉小白也感覺那些沒有頭腦的村民可憐,下不去殺手。可是他身子一滑,冒險衝到了村長之子的身前。
“啊,你幹什麼,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汗毛,我就……”
話還沒有說完,葉小白已經將他肩膀一抓,一個膝頂過去。正中他的胯下,然後抱著琴盒劈頭蓋臉的打,最後又是一記撩陰腳。這是用了十成力,足以開碑斷石的力量。
青年慘叫一聲摔倒在地,整個人在地上扭曲成了蝦米。葉小白打的自然很爽,不過一道白光籠罩在他身上。全身的法力,竟然消弱了三成。這些人平日裡祭祀祖宗心誠,自然得到了祖宗之力的保佑。尤其在這祠堂內,自己每打一人都會被那無形力量消弱自己實力。
這就如同施法對付官吏,會被其身上的王朝之氣所反噬是一個道理。
“衝出去!”葉小白猛地撞開幾個人,一聲喊下,兩人配合著護著王語柔逃跑。
衝出祠堂之外,葉小白感覺自己的法力禁制雖然弱了一些,卻仍然禁制著他的能力。這石頭村的祖宗英靈也著實厲害,直到衝回月凌仙的小院,他已經是冷汗涔涔,渾身一軟坐在地上。體內的法力消耗一空,猶如大戰一場似的。
門外撞門的叫罵的不斷,葉小白只得勉強站起來,發現月凌仙比自己好得多。
“這石頭村,怎麼如此詭異?”葉小白問道。
“是那巫婆的能力,她改變了祭祀規矩之後,村子裡面的人果然都得到了祖宗的庇佑。藉著祖宗之力的庇佑,哪怕是把其中之一打成重傷,行兇者也會大病一場。你打傷了村長之子,他得過巫婆賜福,你現在還能站著已經很不容易了?!?
“既然如此,爲何還在這裡,早點離開就是了?!比~小白不解的問道。
月凌仙看了一眼牆角處護著花草的青老頭,沒有做聲。
葉小白也黯然,心中感覺月凌仙和自己認識的蛇妖有所不同。她的本性還是善良的,這青老頭對她有教育之情和救命之恩,她自然要在這裡時常照顧,防止他餓死。
可是現在大家陷入了絕境,無數村民包圍了這個院落,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情。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葉小白突然道:“我去找一件拿手的兵器試試!”
這個時候,大門被轟然撞的搖搖欲墜,瘋狂的村民猶如中邪般的嘶吼咆哮。猶如一羣野獸,失去了理智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