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候走了老頭,朱守雙腿蹲得痠麻痠麻的。他合上腰帶,喚來神鵰,神鵰落在廁所裡,朱守攀上神鵰背脊,輕拍一下,說:“雕兒,去天山尋找雪蓮,時間緊迫,需要快去快回。”
神鵰得令,一眨眼的功夫飛到了一座懸崖峭壁上的一塊石頭上,四周是一望無際的皚皚白雪,看來這裡就是天山主峰了。
寒氣襲人,朱守衣衫單薄,凍得兩嘴哆嗦,身體顫抖不止。無奈,他趕緊“穿上”了鳳翎霞衣,寶衣發揮神力,朱守身體才漸漸暖和起來。
朱守舉目在白雪中尋找雪蓮花的身影,到處是白色的世界,尋找一點綠色是那麼的艱難。
山上到處是懸崖陡壁,朱守根本無法移動身子。只好乘坐神鵰圍繞著山體盤旋。足足轉了一刻鐘時間,朱守在海拔四千多米的冰漬巖縫之中發現了一處綠色的植物。朱守接近植物,發現其生長狀態甚爲頑強,枝葉茂盛,蔓延白中一點綠,令人肅然起敬。
這兒氣候奇寒、終年積雪不化,一般植物根本無法生存,而雪蓮卻能在零下幾十度的嚴寒中和空氣稀薄的缺氧環境中傲霜鬥雪、頑強生長。這種獨有的生存習性和獨特的生長環境使其天然而稀有,並造就了它獨特的藥理作用和神奇的藥用價值,人們奉雪蓮爲“百草之王”、“藥中極品”。
朱守小心翼翼地將雪蓮花取下來,放入懷中正欲欣然離去。突然一團白色的雪球飛來,正中朱守的後背,朱守從神鵰身上跌落下來。朱守未來得及施展法能,一個人衣衫飄飄飛來將他接住,落在了一塊巨石上面。
朱守睜開眼睛掃射,發現自己坐在石塊上,對面盤腿坐著一個年輕的小姑娘,正樂樂地看著他。這姑娘容色嬌豔,眼波盈盈,嘻嘻一笑,玉顏生春,雙頰暈紅,顧盼嫣然,直是個美貌的大姑娘。朱守暗生納悶心思,這罕無人煙之地怎麼無端冒出一個小姑娘,難道她是異人不成?
小姑娘看出了朱守的疑惑,仰天大笑,聲音甜蜜而蒼勁有利,朱守五臟肺腑被震得隱隱作痛。朱守知道這姑娘並非泛泛之輩,一定是修煉武功的行家,不然,她渾厚的內力不會發出如此令人抓狂的聲音。朱守小心應付,以防不善。
小姑娘手指朱守質問道:“年輕人,你爲什麼要偷走我的天山雪蓮?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也休想拿走屬於我的東西。”
朱守覺得小姑娘的話乃無稽之談,這天山當屬於一個國家財產,顧名思義,雪蓮花也不是屬於哪個人所有,它是屬於國有財產,但凡是國人,都有權利擁有它。可權利倒有,真正能夠得到它的人有幾個。這麼高的海拔,況且地勢險要,沒有人能夠不假外力上得來的。
朱守把心中的想法全部說了出來,小姑娘瞳孔放大,氣咻咻地說:“你小娃娃竟敢如此口氣對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朱守不屑一顧地說:“你山神不成?”
“我不是山神,我是山神的姑奶奶,你聽說過天山童姥的赫赫大名嗎?”小姑娘自高自大地說。朱守好似見了鬼一樣“啊”了一聲。小姑娘得意洋洋地舔著血紅的嘴巴。
朱守沉穩地說:“不知道,天山童姥是什麼動物,有老虎獅子厲害嗎?”
小姑娘氣得“哇哇”大叫,指著朱守的鼻尖怒斥說:“我就是天山童姥,你小娃娃竟敢出言不遜對我不尊,我要喝了你的血保我容顏。”說著,雙手變成虎爪形狀。
“慢慢,我有一事不明,還請指教,待我明白了再殺我也不遲呀!”朱守舉臂過肩,投城降服的舉動使小姑娘停住了發功,不滿意地說:“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讓你做個明白鬼也算我的功德一件。”
朱守撓撓後腦勺,冷笑著說:“你一句一個小娃娃,看樣子你比我還小,算是我的妹妹,你是一個大女子主義的自大狂嗎?我真的想知道這個答案。”
“哈哈哈!”小姑娘肆無忌憚地笑著說:“你真是孤陋寡聞,告訴你也無妨,我今年已經一百零三歲了,你說我叫你小娃娃有錯嗎?”
“什麼,百歲老人?”朱守大跌眼鏡,差點被雷倒。這小姑娘面容稚嫩,臉上粉嘟嘟的,身材矮小,看上去有六七歲大小,怎麼成了老太太了。按年齡算來,她算得上自己的老奶奶輩份了。
朱守猛力地搖著頭,一臉的不相信。“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你頂多有八歲大,但有一點我是相信的,你絕對有過人的本領,不然是不能夠獨自呆在這個鬼地方的。”
“你小子算有幾分好眼力,不錯,我是從古代重生到這裡的,在那個年代裡,我就是天山派第一代掌門,是逍遙派掌門逍遙子的大弟子。比掌門師弟無崖子大三歲。我居住於天山縹緲峰靈鷲宮,由於身材永如女童而自號‘天山童姥’,掌管九天九部婢女和三十六洞七十二島數千人衆,精通暗器,殺人不用第二招,況且我的醫術相當高明。”小姑娘振振有詞地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原來她也是人,朱守倒不怕了,盤腿坐下來,抓了一把積雪填進口中,雪片瞬間融化,流進了肚中,涼絲絲的時分愜意。
“我死去的時候是九十六歲,在我閉眼的時候,一種強大的力量載著我飛行,我睜不開眼睛,後來風聲消失,一切安靜下來,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仰臥在天山頂端,我下山去尋徒弟虛竹,發現一切都時過境遷,原來的房子被高大的建築替代,人的衣服和髮型都改變了,一切都變了,我這才意識到自己重生到了未來,我與眼前的一切格格不入,我不屬於這個年代,只好隱蔽山上,靠獵殺小動物填肚子,小子,這下你全明白了吧!”小姑娘不掖不藏,把自己的底細全盤托出。朱守這下不得不相信她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