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守醒來,依然是頭暈眼花的,肚中的東西翻江倒海似的直想往外吐。玄老取出酒葫蘆讓朱守喝了點(diǎn)酒,朱守漸漸恢復(fù)了清醒的狀態(tài)。他抬頭看了一眼石像,神衣不見,他詫異道:“玄老,這是怎么回事?”
玄老氣閑神定地說:“此寶名曰‘鳳翎霞衣’,在我們幻界保存了好多年,它的來歷夢蝶已經(jīng)全告訴你了。”
朱守莫名其妙地指著玄老,結(jié)巴道:“你,你,原來你......”
玄老順著朱守的話往下說:“對,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得一清二楚,還有那三個水果,都是我所為,我一路跟著你們來到此處就是怕你們出差錯,若不是我來得及時關(guān)掉機(jī)關(guān),你們早就化為灰燼。”朱守感激地要給玄老磕頭,玄老趕忙制止,說:“我救了你不錯,但終歸你命中有此造化,霞衣與你有緣,你將是它未來的新主人。”
玄老一席話令朱守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平白無故的就成了駕馭神衣的幸運(yùn)兒了呢?朱守摸摸自己的臉蛋,掐了掐,暗想,你小子哪輩子積了德,天上掉餡餅的事情總是能挨上!但是看了一眼光禿禿的石像,納悶道:“玄老,你凈說笑話,現(xiàn)在神衣的影兒都找不到了,還說我是神衣主人云云,我們還是走吧。”說完,她朝四周看了看,發(fā)現(xiàn)夢蝶躺在不遠(yuǎn)處一動不動。朱守鼻子一酸,“忽”地爬將起來奔到夢蝶身邊呼其名字。
玄老說:“你小子無需擔(dān)心,她只是受了一點(diǎn)輕傷暫時昏過去了,我已經(jīng)給她服下了藥,不到半柱香時間她就會醒來。”
玄老這么一說,朱守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平靜下來。他脫下衣服給夢蝶蓋上,然后拭去她嘴角的血絲,他的心猶如刀割。玄老看到這一幕心生無限慰藉。以后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將還有另外一個男人疼愛著女兒夢蝶,朱守的愛屋及烏,自己必將受到他的尊重和愛戴。玄老仰天默念道:“蝶妹,咱們的女兒長大了,她有了自己的愛恨情仇,她擁有了心愛的男人,她像你一樣多愁善感,像你一樣爭強(qiáng)好勝,我辜負(fù)了你一片癡心,我會把對你的內(nèi)疚和虧欠化成對女兒濃濃的愛。”
果然,時間不長,夢蝶就醒來了。她看到朱守安然無恙竟幸福地流出了眼淚,怪不得人說女人是水做的,她們動輒就嘩嘩而流的眼淚就是驗(yàn)證這句話對錯的有力佐證。
玄老領(lǐng)著兩個年輕人回到宮室,夢蝶絲毫沒有看到父親臉上的不快,她膽怯地說:“爹爹,我知錯了,我不該帶著朱守去那個危險的地方,還差點(diǎn)鬧出亂子,你懲罰我吧。”朱守趕緊說:“這事不能怪夢蝶,是我讓她帶著我出去玩的,如果要懲罰的話就罰我吧。”一時間,兩個人爭來爭去,都嚷著說責(zé)任在自己身上。
玄老呷了一口茶,淡然地說:“出去玩是你們的自由,瞻仰新鮮事物是你們的天性,何錯之有?無錯,哪來懲罰之說!”朱守和夢蝶相視一笑,于是爭獻(xiàn)殷勤,左邊一個右邊一個幫玄老捏肩捶背,把玄老樂得眼睛咪得更小了。
朱守?zé)o端心慌意亂起來,他的耳畔隱約傳來養(yǎng)母的呼叫聲——“守兒,回來吧,回來吧,母親想死你了......”朱守默默地來到門口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xiāng)。玄老跟著出來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朱守問道:“是不是想家了,你母親喚你回去了,你終歸是要回去的,幻界不是你的歸宿,人界里還有你精彩的演繹和奮斗。”
朱守看了一眼低頭無語的夢蝶,對玄老說:“你說我是神衣未來的主人,是真是假?我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得到一件寶衣上天入地?zé)o所不能,行俠仗義,像岳飛那樣做個民族大英雄。”
玄老說:“當(dāng)然是真的,只不過‘鳳翎霞衣’潛在你體內(nèi)將一直處于休眠狀態(tài),沒有一絲的威力可言,直到某一天你能夠?qū)ふ业缴褚碌募藿芋w,神衣才能被召喚醒來,并在你的身上出現(xiàn),到時候你借著霞衣不可估量的神力不但能夢想成真,還能召喚上古天極神獸大鵬神雕為已所用。”
朱守摸著自己的身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身上隱藏著一件上古神衣。玄老說:“孩子,你可以上路了,自己的夢自己去尋吧。”
朱守分明看到夢蝶眼里飽含明亮的液體,夢蝶走近朱守從懷里摸出一個玉墜遞到他手里憂傷地說:“一定要記著我,一定要記著回到幻界的咒語,我在這里等著你。”朱守把玉墜放進(jìn)衣兜里,并掏出一顆珠子,說:“這顆珠子是你那天打我一巴掌丟下的,我一直帶在身邊,現(xiàn)在物歸原主,我會回來的,相信我。”
朱守轉(zhuǎn)身向外走去。夢蝶緊跟幾步小聲哼唱:相見難,別亦難,怎訴這胸中語萬千......遠(yuǎn)去矣,遠(yuǎn)去矣,從今后夢縈魂牽。”夢蝶反復(fù)吟唱,朱守去意依堅。
朱守戀戀不舍地走出百步遠(yuǎn),轉(zhuǎn)身逗留了一下,舉起沉重的手無力地給夢蝶擺著,雖然深藏異術(shù)超能,能夠眨眼回到幻界,可他總覺得重逢之期是那么的遙遠(yuǎn),相逢是甜美的,但不能不說是一種錯誤,錯誤的一見鐘情,錯誤的以身相許,只開花無結(jié)果的成長歷程太令人心痛,問天下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情,就是生離死別的罪魁禍?zhǔn)?.....短短的時間里,朱守想了很多很多,面對復(fù)雜多變的世界,他不得不撕下稚嫩的少年面罩而鄭重地思考更多的現(xiàn)實(shí)問題。隨著他一聲陌生的咒語——“法力拉卡”,幻界光明一片,夢蝶眼中熟悉的身影不見了。
玄老渾身顫抖著一屁股坐下來,這依依惜別的場景與當(dāng)年自己與吳蝶兒分別時像極了,萬千話語一時哽咽,他不希望女兒像她母親一樣在幽幽的思念中傷身勞神。女兒曾不止一次地問起有關(guān)母親的事情,他每次都說母親吃了仙丹去了西方極樂世界,女兒半信半疑。如今女兒長大成人了,是時候告訴她了。他走到女兒身邊牽起她的手安慰說:“孩子,你還有爹爹在,你知道爹爹為什么給你取名夢蝶嗎?”
夢蝶停止哭泣搖了搖頭,聽父親娓娓道來。“你的母親是人界才女,她的名字叫吳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