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兩個記者嚷著要采訪朱守,臺長問記者來這里需要幾天的時間,男記者說,要在這里呆上兩天。臺長估摸時間還長著呢,再說人家央視記者前來,自己就要盡地主之誼,征得宣傳部長的同意,臺長拍了拍男記者的肩膀說:“我們龍城地處海濱,空氣清新,環境優美,你們難得來一趟,先不說工作的事情,你們就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帶著你們好好晚上一下午,怎么樣?”
兩名記者對視了一眼,好意難卻,只好聽臺長安排了。
朱守趁勢說手頭上還有一些工作需要做,就失陪了,要回去辦理事情。”央視記者象征性地挽留,朱守與他們擺擺手再見,表示隨時恭候他們的采訪。
朱守不去玩,朱小月當然不會去了,也主動請假說回單位看稿子。看臺長一行簇擁著央視記者指指點點地離去,朱守牽起朱小月的手漫步在龍城午后的大街上。
龍城的午后像是一個溫文爾雅恬靜的姑娘,靜靜地享受著暖暖的陽光的普照。
默默地走了一段路,朱小月用挑釁的口氣說:“你看那個女記者漂亮嗎?”
朱守不假思索地說:“漂亮,氣質,不愧是首都來的高級記者。”朱小月停下了腳步,朱守走了幾步,發現朱小月停步不前,他分明看到朱小月一臉陰黑地望著一棵大樹的叢葉,茂密的樹葉中忽隱忽現出一個精致的小鳥窩,鳥媽媽正嘰嘰喳喳地站在窩邊喂食兒女們辛辛苦苦尋來的食物。
“怪不得你喝酒的時候小眼睛總是圍著人家的臉蛋打轉,人家漂亮,你就尋人家去,和我在一起干嘛?”朱小月甕聲甕氣地說,她明顯被朱守的話刺激到了,朱守似乎聞到了一股酸臭味。
朱守知道剛才的無心之言惹惱了朱小月,極力采取補救措施,道:“她漂亮倒是,但和我們的朱小月相比就稍遜一籌了,你在我眼里是世界上最美的人。”
“別貧嘴了,這話我聽得水分特別多,我不愛聽。”朱小月不依不饒地說。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嘛,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在我眼中就是那貌美如花的西施姑娘。”朱守嘴上像是摸了油,油嘴滑舌的,這是他的一種迎合不同角色人的強項。朱守深深知道,不管是什么人,都是喜歡聽好聽及夸贊的話,即使你的話摻有水分,要比難聽的話好上千倍。怪不得人說好胳膊好腿不如一張好嘴。
朱小月臉色好多了,兩頰襲上兩輪紅潤,朱守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誰是你的情人?我才不是呢!那個叫韓敏的人應該是你的什么人吧!”朱小月又把話題扯到了韓敏的身上,朱守做了一個停止打住的手勢,他不想在朱小月面前過多地提到有關韓敏的事情,因為畢竟兩個對同一個男人有意思的女人是那水和火,難于相容。
世上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那么巧妙,這不,朱小月的話還沒有落地,朱守就看到了對面走來一個身著粉紅裙子戴墨鏡瀟灑又魅力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韓敏,說曹操曹操到。
躲是躲不開了,朱守真想躲開,他不是怕見韓敏,怕的是兩個女人見面后十足的醋味和**味。韓敏看到了朱守及小月,主動上前招招手打招呼,道:“沒有想到在這兒遇見你們,你們真夠浪漫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你們沒有牽著手。”
韓敏說話像是機關槍,朱小月聽得逆耳,當即氣鼓鼓地一把抓住朱守的手,晃了晃,說道:“我們牽手都膩煩了,我們有比牽手更加親密的行為,你不知道吧?”
好重的**味,朱守發現此地不宜久留,就不好意思笨拙地與韓敏擺了一下手,說了一聲“再見”,便拉著朱小月繼續前行。
韓敏站在腳地上頓了半分鐘,就理了理凌亂的頭發,哼了一聲大步向前走去。
不知不覺,倆人踱到了步行街。
天氣真像朱小月善變的臉,說變就變,原本還是晴朗無風的天氣,一會兒就陰暗下來,還刮起了不算小的風塵。
朱小月遵囑朱守等著她,她要去公廁方便。由于是周末,街上的人特別多,所以公廁門前排成了長龍,朱小月加入了這個身負重擔的隊伍......
步行街上行人如潮,俊男瀟灑倜儻,靚女婀娜多姿。幾片樹葉飄來蕩去徐徐墜下,搖曳出多情的舞姿。偶爾風塵揚起,驚得行人躲閃不及,忙轉過身以背相迎,長發飄動,如湍急水流中無奈的水草。這鬼天氣!朱守把衣領豎起,戴上墨鏡,縮起脖頸,慢步溜達起來。
對面行來一長發女郎,二十歲光景,身材苗條,衣著華麗,高貴典雅,令人見后頓生愛慕之心。朱守一芥草民,生得七情六欲,見了也不例外,不免多看那女郎兩眼。那女郎忽然停了下來,把手提袋放下,照著朱守眨巴眨巴眼睛。朱守心為之一動,全身觸電一樣熱咝咝麻乎乎的。
朱守摘下墨鏡,揉了揉眼睛看去,那女郎分明又朝朱守眨眨眼睛。怪了,莫非自己要交桃花運了。對了,昨天晚上還做了一個與一女孩結識的美夢呢!難道老天爺真的讓朱守夢想成真。
朱守努力地在大腦的記憶錄里搜尋這張好看的臉蛋,終究沒有。也許與她有過一面之交,或許是那干肉體生意的角色?不會,瞧朱守這身行頭,也根本吸引不了滿眼“孔方兄”的人物。
那女郎鵝蛋似的臉上泛起紅暈,愈顯迷人了。只見她從挎包里摸出粉盒,對著粉鏡小心翼翼地撫摸眼睛。大概是看看早上粘貼的睫毛是否安在。她向朱守又眨了幾下眼睛,眨得朱守如墜霧中。朱守手心里全是汗,全身的三千六百多個毛孔如同熨斗熨過,無一處不伏貼暢快。朱守迎上前去。
“小姐,朱守們應該在哪見過,你美麗的面孔真的好熟悉。”朱守一臉正經的說。
那女郎一臉的迷惑,轉而鎮定自若地說:“寶哥哥,你認錯人了吧,我可不是林妹妹,我不認識你!”女郎一句不咸不淡的話把朱守美好的想像撞擊得幾乎支離破碎。
“剛才你對我猛勁地眨眼睛……”朱守可憐巴巴地說。
“誰對你眨眼睛了,剛才我的眼睛里吹進了沙子,又酸又澀的難受極了……”
朱守的臉滾燙滾燙起來,不等女郎說完,朱守趕忙向后轉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