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守回到家中,躺在牀上無所事事,腦子裡想的全是那個冒名頂替領走爲數不多錢的傢伙。電視裡播放著有關地震的節目。
突然,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屏幕上,朱守一個激靈從牀上跳了起來。電視裡穿軍裝的男子長得好像狗娃,難道?
男子正在接受記者採訪,男子說話的聲音乃至音容笑貌都充分說明,他就是狗娃。朱守來不及多想,一溜煙跑了出去。朱小月追問:“你要去哪裡?”話音未落地,朱守已經跑出了別墅,奔向救災現場。
來到市中心的重災區,朱守把全部注意力傾注在每個軍人身上。他不顧汗水溼透全身,苦苦尋覓,終於在一處廢墟上發現一張熟悉的面孔。
朱守馬不停蹄爬上廢墟,伸手抓住了那軍人的手,激動地說:“你是狗娃嗎?”軍人定睛觀看朱守,臉上詫異萬分。
“我是朱守呀,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朱守急切地說。
軍人臉上寫滿驚喜,說道:“你是朱守?對,我是狗娃,我是狗娃。你,你怎麼也在這兒?”
“說來話長一言難盡……”朱守正要拉著狗娃的手去找個安靜的地方敘舊,一個長官模樣的軍人高喊:“張羣同志,此時不是說話聊天的時候,快加把勁救人要緊。”
狗娃一個**的敬禮,斬釘截鐵地說:“是,團長。”原來狗娃此時的名字叫張羣。
狗娃讓朱守下去等著他,等他完成任務後會下來與他會合。
朱守也不下去,和狗娃一道並肩作戰,刨挖腳下的鋼筋混凝土,倆人幹得十分帶勁。
幹了兩個多小時,一聲哨聲響起,拼命工作的軍人紛紛下了廢墟休息,待命的一撥戰士衝了上去,輪流作業可以有效地保存戰士的體力。
朱守和狗娃親兄弟般牽著手來到一個僻靜處坐下來。
朱守剛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是怎麼來到這兒的?說說看,我非常想知道。”
狗娃喝了一口水,咂巴了一下乾裂的嘴巴說:“我無意中撿到了一個精美的木盒,就好奇地撥弄起來。沒有想到從木盒裡射出萬道金光把我籠罩起來,接著一股旋風便莫名地把我捲起來,我暈了過去。待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四周圍著一羣穿綠衣服的人。我不知道身在何處,他們告訴我說在體能訓練時我中暑昏倒,原來我來到了另一個陌生的世界。”
朱守聽完狗娃的傾訴,苦笑著說:“狗娃呀,那個木盒是月光寶盒,它能令時光倒流,當然也可以使時光正流,我來到這兒也是拜它所賜,咱們是同病相憐呀!”
“這麼說來,咱們沒有辦法回去了,那裡還有我的爹孃和弟妹呢,我每天晚上想到他們就會哭,都是那個該死的寶盒使我們骨肉分離,如果得不到它,回到我們生活的年代可成了癡人說夢。”狗娃眼淚汪汪的地說。
“既來之則安之,我們暫且好好生活,我就不相信沒有回去的辦法,你在軍隊裡過得如何?”朱守很會安慰狗娃,他知道一味的仇怨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還不如挺起胸膛好好生活下去,畢竟人生苦短啊!
狗娃臉上來了光彩,興致勃勃地說:“部隊的生活太有意思了,每天的身體鍛鍊是必修課,豐富多彩的業餘生活給我體內注入新鮮的血液,我學會了很多部隊歌曲,有《咱當兵的人》、《爲了誰》,還有《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
狗娃說著,情不自禁地吟唱起來——“起來,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把我們的血肉鑄成新的長城……”,聲音愈來愈大,飄進現場每個人的耳朵裡。一個鋼鐵戰士站在廢墟上朝狗娃微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跟著唱起來:“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刻候,每個人被迫發出最後的吼聲”,現場越來越多的人跟著高唱起來,現場一片歌的海洋。朱守也學著哼起來,他的心裡從來沒有如此激動過。
歇息的戰士渾身的勞累被激昂的旋律吞噬,他們紛紛起身重又回到廢墟上,這就是他們的戰場,當一個國家遭受到痛苦的災難時,他們就是化解災難的保護神,他們就是人民內心有力的精神支柱。
朱守也坐不住,投入到他們的行列中。中外記者的相機“啪啪”亂響,一個大鼻子高個子的外國記者伸出大拇指嘴裡吐出一行英文:“verygood!”
一直工作到晚上九點鐘,大家才停下來吃飯。朱守要狗娃的手機號,狗娃說:“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的手機都上繳了,是爲了避免電話的騷擾而不能專心致志地工作。”
朱守只好把自己的手機號留給了狗娃,狗娃說等完成了任務一定會與他聯繫的。朱守回到小月家裡,朱大山和女兒正在談論什麼事情,見朱守回來,立刻打住了話茬子。朱小月一臉的燦爛,拉著朱守坐下來。
朱守揉了揉睏倦的眼睛,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說:“我今天很累,我要回去休息了,你們聊吧。”
朱守進了房間裡,一頭扎進被窩裡呼呼大睡。夢中,他成了一名解放軍戰士,與狗娃一起唱歌、站崗,並衝鋒陷陣在戰場上,消滅了來犯敵人,非常爽快。
就在朱守津津有味戰鬥沙場的時候,被朱小月推醒。“朱守,醒醒,朱守,我爸爸找你有事情,快起來。”朱小月連說帶推搡,朱守醒過來,揉著惺忪的眼睛說道:“我軍勝利了,敵人被我們打跑了。”
朱小月拍了他一巴掌,生氣地說:“又做夢了,快起來隨我去見爸爸。”朱守被小月拉著來到客廳裡。朱守無精打采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心思還完全沉浸在沙場上的炮火硝煙中。
朱大山呷了一口茶,遞給朱守一根菸。朱守從來沒有吸過煙,這次接過來,點著,他要嘗試新事物帶給他心靈的的享受。他學著朱大山的樣子從鼻孔裡冒煙,一種辛辣的味道堵住了喉嚨,嗆得他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