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衣人輕功了得,從馬上躍起落地,輕如浮塵。像這種隻身一人走江湖的又沒有任何武器在手的人,不是暗器用毒高手就是有絕好武功之人。
“我是靠賞金過活的人,你這樣不等僱主來接就擅自離開,我是得不到那剩下的七成賞金的。沒辦法,我只好把你帶回去?!蹦呛谝氯嗽捯魟偮渚鸵朴氨频搅宋颐媲?,逆耳受到了驚嚇,前蹄揚起嘶吼了起來,我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打翻下馬,樑叔也不知是使了何招數(shù)就瞬間下馬過來接住了我,然後反手和那黑衣人打了起來。不會武功的我,看不懂誰佔了上風(fēng),誰的武功更厲害一些,但雙方都沒有實實在在被對方擒住,應(yīng)該算是勢均力敵我想。
在打鬥的過程中,樑叔一直沒有拔出劍,終於,在黑衣人伸手去搶劍的時候,樑叔右手執(zhí)劍,左手一發(fā)力將劍鞘推了出去,硬生生打在那黑衣人的胸口上,右手的劍猛然刺出,腳下步子輕快,下一瞬劍刃已封在他的喉頭處。樑叔一下子把黑衣人的帽子掀開,死死盯著他。那個黑衣人被掀開了帽子後,擡頭怒視樑叔,可是當(dāng)他看清楚眼前的這個人的時候,他的表情僵住了片刻,肌肉好像有不自然的抽動,不過很快就變回了正常的模樣。然而樑叔這回竟然不淡定了,收起劍後,開始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哈!你就是那個綁架歌言妹子的賞金獵人?明明就是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嘛!”樑叔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假裝咳嗽了兩聲,表情換成嚴(yán)肅的樣子,“不過功夫還是很不錯的,身子骨也好,是塊練武的好材料!”
事情演變成樑叔死纏爛打要那個黑衣人做他的徒弟,起初黑衣人還不是很想搭理他,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只好說自己無論如何一定要拿到那個賞金,但是他保證我受到任何傷害,說樑叔也可以在他把我送到僱主那裡去的時候再出賞金讓他把我救回來,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我心比較軟,人家獨自出來討生活也不容易。沒想到樑叔剛聽完就一掌打在了黑衣人腦袋上,但力度不是很重。
“你小子!連老子的錢你也敢打主意!”樑叔剛在我心裡豎立起來的和藹可親的形象崩塌,他太愛鬧了,像個孩子似的。
“那是不是隻要我拜你爲(wèi)師你就管我吃?。俊焙谝氯碎_除了條件。
樑叔思慮了片刻,一拍掌說道:“好!只要你肯做我的徒弟,你的生活起居花費我都管?!比会峤K於像是想起了我一樣,看著我說:“妹子,讓他和我們一起沒問題吧?反正以後多個人好辦事!”我癟嘴做出無所謂的樣子:“隨你咯,反正我不吃虧。”我知道接下來可能要面臨很多危險,只要我們追查下去,再加上樑叔是個惜才之人,讓黑衣人留在我們的陣營中,那是最好不過的了,最重要的是,樑叔說這孩子天性是好的,有人好好引導(dǎo)將來必成大器。然後我知道了黑衣人的名字,它叫蘭天,讓我想起了他那塊給我包紮傷口的手帕,上面就繡有蘭花。
到了晚上的時候,我們終於回到了熱鬧的小鎮(zhèn)裡。原來樑叔和重影也是認(rèn)識的,這也就不奇怪爲(wèi)什麼重影沒有來找我而是樑叔來找我了。經(jīng)過這一次重影便非常肯定,我哥哥一直待在我身邊的暗處,至少待在隨時能夠知道我消息的地方,但是有一點我們想不明白,既然哥哥能夠讓樑叔來救我,那爲(wèi)什麼不在蘭天來抓我的時候就把我救下呢。樑叔說,他也是今日才與哥哥相遇的,不久就受哥哥之託到芳華山莊救我。我哥哥竟然還知道我中途被帶去了芳華山莊?我是越來越不明白哥哥要做什麼了,父親出事的那天晚上,我們定下了行事計劃,但是還沒有開始實施他就匆匆離開了,只留下隨從萬坤,讓他保護我?,F(xiàn)在想來有些愧疚,當(dāng)時自己一走了之,沒有把萬坤帶上,畢竟他也照顧了我一段日子。但當(dāng)時我也身負(fù)重傷,沒有顧及得周全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我安慰自己?
我們一起回到重影的家裡,正式開始我們的計劃,準(zhǔn)確的說是重影的計劃。吃飯的時候,我問重影怎麼沒有見到墨玉,他說在爲(wèi)我恢復(fù)人身後的第二天就辭別了,說是打算先遊歷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也可以去幫助天底下那些沒有人裡沒有人管的可憐之人,醫(yī)者,懸壺濟世。很可惜,我們少了一個有力的幫手,值得慶幸的是,我們遇到了樑叔還有蘭天,樑叔是我父親的生死之交,定會全力相助,雖然我不記得他了,但是我覺得他是一個可以信賴的人。而蘭天雖是半路殺出來的,有樑叔在,不怕他不幫我們,他的伸手在江湖上定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成爲(wèi)朋友我們就能少一個厲害的敵人,樑叔的用意被重影看穿了,或許是被重影的意念看穿了。至於蘭天與樑叔在打鬥的時候那麼容易就敗下陣來,肯定另有原因,只是我還沒有想到。
這頓晚飯的主廚是我和樑叔,其實我就是負(fù)責(zé)洗菜切菜,還是樑叔掌勺,他們一致否決我來炒菜。因爲(wèi)重影家裡多年來都是自己,沒有親人,連僕人都沒有,所以每一頓飯幾乎都是和我哥哥一起吃的,哥哥不在他也就喝喝酒不吃飯,他家酒窖裡的酒也不知道有多少,怎麼喝都喝不完的樣子。此時家裡只有我,重影,樑叔和蘭天,飯後刷碗的工作自然落在了重影和蘭天的身上。
他們在洗碗的時候,我和樑叔坐在大堂裡飲茶。我們坐在圓桌前,重影的家很大,但是擺設(shè)一點也不像那些大戶人家那樣講究,而且有的時候喜歡逆著常理擺放東西。
夏天的晚上,星星很明亮,夜色很平靜,若沒有發(fā)生那些事情,這一定是一種愜意的生活。
可能是今晚的飯菜有些鹹了,我接連三杯茶水下肚還覺著渴,但看到樑叔一杯都沒有喝完。樑叔看見我杯子空了就提起茶壺又倒了一杯給我,邊倒邊說:“茶是用來品的,哪有像你這樣灌
藥似的喝的?真是可惜了我珍藏的寶貝茶葉!”然後又翻開另外兩個杯子,把裡面也斟滿了茶。我看著茶杯裡漂浮著的茶葉,故作矜持了一會,然後一飲而盡,眨巴著眼睛反駁道:“解渴也是茶的一大優(yōu)點嘛!”
樑叔放下手裡的茶杯,看了看窗外完全黑下來的天,說道:“妹子,老城主出了事情,你有遭遇了這些,真是難爲(wèi)你了。不過有你樑叔我在,你放心,我一定會全力幫你的。”
“嗯!”樑叔是個可靠的老前輩,有他在,接下里的事情會容易得多我想。
重影從廚房回來之後就在抱怨,下輩子一定不要投胎做女人,這女人的活太累了,不僅要生孩子,還要洗碗。反而蘭天顯得很坦然:“這不算什麼,我當(dāng)初在軍隊裡做過的活比這個還要髒要辛苦不知幾倍?!?
“你在軍隊裡待過?”我覺得很驚訝,蘭天長得眉清目秀的,不像是在軍隊裡過過苦日子的人。
“其實也沒有什麼,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焙苊黠@蘭天不想讓我們知道他的過往,我也很識趣的收回了將要脫口而出的話。
重影很是時機的帶轉(zhuǎn)話鋒:“我們該談?wù)铝??!边@一句話就把氣氛變得凝重起來。重影看大家沒有什麼異議就接著說:“我現(xiàn)在有一個大膽的設(shè)想,不知對我們的計劃有沒有幫助?!?
“你說說看。”樑叔把用剩的茶葉用白布重新包起來,放回胸前衣服兜裡。
“假設(shè)這一切因一個秘密而起,而這個秘密本被封存得好好的,不料被老城主知道了並且記了下來,說不定就和他手上的秘密圖案有關(guān)。而這個秘密所牽扯的利益巨大,吸引了很多江湖上的貪婪之人,然後守護秘密和要解開秘密的兩派人便開始了明爭暗鬥,這唯一顯露在江湖上的線索目前就只有老城主。然而老城主突然離世那些要解開秘密的人就開始坐不住了,便希望在老城主留下來的東西里找尋線索。充滿玄機的全府宅子就是他們的目標(biāo)之一,姬羽和孔立軒或許已經(jīng)和那派人結(jié)成聯(lián)盟,所以言言你就被趕出了府,你哥哥不在府裡他們就省事多了。另外一方面他們又要從你和至真入手,因爲(wèi)你們有可能會從你們父親那裡知道這個秘密,所以就有了你被劫走的事情?!敝赜罢f完看了一眼蘭天。
“別看我,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只是拿錢做事。再說,他們也不會讓我知道丁點事情的。”蘭天連忙搖著雙手澄清自己。
樑叔在聽重影做假設(shè)的時候一直在擦拭他那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劍,重影說完後,他思量片刻,把布往桌上一扔說道:“你的證據(jù)是什麼?我相信你不會憑空做出這些假設(shè)?!?
“證據(jù)就是這個,”重影拿出兩樣?xùn)|西,“我左邊這個是由言言描述,墨玉畫的老城主手上那神秘的圖案。而我右邊的,是最近芳華山莊發(fā)的英雄帖,你們看上面的圖案?!?
英雄帖上印著的圖案和我在爹手上看到的圖案一模一樣,是一個圓形的圖案,上面有著繁雜的線條,不過脈絡(luò)清晰,總覺得看起來像什麼東西,但又說不上來。
重影接著說:“最近芳華山莊的莊主廣發(fā)英雄帖,美名其曰爲(wèi)華夫人也就是他的母親辦五十壽宴四十九天,特宴請江湖各派人士??蛇@帖子上爲(wèi)什麼要印這奇怪的圖案呢?這圖案既不是他們的家徽,也不是什麼暗號。還有就是,一個無聊的壽宴怎麼會有如此多的人想要去?那麼原因很有可能是這圖案表示某個秘密,發(fā)帖子的人是想告訴大家,在華夫人壽辰的時候會有關(guān)於這個秘密的事情公佈?!?
“爲(wèi)什麼一個壽宴要辦這麼久?有錢沒處使可以去賑災(zāi)啊。”怪不得我在山莊裡會看見女子的房間,原來陳寒還有個母親,想必平時也不是長久住在山莊裡的把。我的重點沒有和重影在一個上,說實話,我對那個什麼秘密圖案什麼秘密毫無興趣,若不是與我父親離奇消失有關(guān),我纔不會想去知道半分。
樑叔看出了我的情緒,語重心長的說:“歌言妹子,這些年來,你爹和至真把你保護的討好了,不讓一點江湖上的事情污染你。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啦,從現(xiàn)在開始你會不斷接觸到這些東西,無論你是接受還是拒絕,都改變不了它存在的事實,你只有去面對它。”
我轉(zhuǎn)開視線,不敢直視樑叔的眼睛。真的是這樣嗎,這麼說,我覺得自己好自私,爹和哥哥在外爲(wèi)我擋住天下,我在我的世界裡只做著我想做的事情,哥哥不在的日子裡管理繁城也沒有當(dāng)成是一回事,幾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孟管家在處理,而我一直在追求的只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老頭兒,你說話也太刻薄了吧!”蘭天打破冷冷的氛圍,在我的肩膀上拍了兩下以示安慰:“別放在心上,上了年紀(jì)的人說話就是讓人討厭。”
我深深吸了口氣,擡起頭看著他們:“樑叔說的沒錯,我已經(jīng)過了這麼長時間的安逸生活,是要改變一下了。”
我看見樑叔對我露出了讚許的笑容。
我從他們口中得知了一些關(guān)於芳華山莊的事情。但內(nèi)容過多,人物繁雜,我不能夠理出清晰的思路,但芳華山莊在江湖上的地位是不容小覷的,外表光鮮豔麗,誰又會知道他的骯髒齷齪,僅有單純的江湖背/景的話,區(qū)區(qū)一個山莊是不適合在江湖上立足的。芳華山莊在江湖上立信絕不是它廣撒助人之網(wǎng)而做到的,恰恰是它的處世方式。莊主做事不一定是仁義的,但一定是言出必行的。上一任莊主是陳凜,把自家生意做得很大,莊主夫人是現(xiàn)任莊主陳寒的母親洛芳華,也是當(dāng)今權(quán)傾朝野的某個人的女兒,這樣財權(quán)兼收,使得芳華山莊威望很高,幾乎沒有誰可以蓋過,即便是我的家族,加上我家族隱居在山上已久,已不再過多的插手江湖上
的事。現(xiàn)任莊主陳寒的作風(fēng)卻不太像他爹,仁義之風(fēng)暴露無遺,處處和家裡的那些個老人對著幹,江湖上有人傳他只是個名存實亡的莊主,前輩們也嘆惜虎父真要出犬子了。新生的江湖後背卻是以他馬首是瞻。
本來想通過在萬坤先找到哥哥再一起計劃怎麼對付姬羽和孔立軒他們,但現(xiàn)在看來事情並不是我們想的那樣簡單,而且哥哥是鐵了心在暗中不讓我找到的,找哥哥這條路是行不通的了,還好我還有三個能人在身邊幫我。
既然那個神秘圖案是現(xiàn)在得到的唯一有價值的線索,那麼我們就只有參加芳華山莊的壽宴了。
“只要有這張英雄帖就可以進山莊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英雄帖那麼草率的發(fā)得到處都是,豈不是什麼人都能進芳華山莊了?
“當(dāng)然,”蘭天一拍桌子,“不是啦。阿貓阿狗都能進那就不是芳華山莊了!”
“那我以我們?nèi)霞易宓拿x去參加不就行了?”
“遲了。你忘了現(xiàn)在你家是誰在坐第一把交椅?是那個什麼姬羽還有那個軒什麼的,他們肯定已經(jīng)收到了英雄帖並且先於我們出發(fā)了不知多少天了。”蘭天轉(zhuǎn)著手裡的茶杯,說道。
“那怎麼辦,我們一定要想辦法進去的。”我開始有些惱火,一說到姬羽我就有些激動,語氣變得有些重。
“我們這不就有個現(xiàn)成的主兒嘛。”蘭天把杯子放下,似笑非笑的看著重影。
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重家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只可惜每一代人都是孤獨的,因爲(wèi)每一代都只有一個孩子,都是男孩,正宗的一脈單傳,上天的安排,只能孤獨的享受。
我們決定重影以重家少當(dāng)家的身份參加壽宴,樑叔則是老當(dāng)家。因爲(wèi)重影家裡代代男兒出身,我只能是以重家少夫人的身份參加壽宴。而蘭天是本色出演,他還是他,是我們“一家人”的護衛(wèi)。我們因蘭天的抱怨而鬧哄哄的大笑,我突然想到我們一直在討論做決定,並沒有問樑叔的意見。
“樑叔,那個……剛纔的決定你還滿意吧?”我看著繼續(xù)在擦拭劍身的樑叔說道。
“呵呵,這些事情你們年輕人能幹好的我就不插手了,做決定這事情就是給你們歷練的機會,我就是你們不管事兒的家長,你們需要我我肯定出馬。在江湖上,放養(yǎng)纔是最深刻的成長磨練。你們放手幹就是了,出事我頂著?!背龊跻饬?,樑叔對我們的決定沒有任何異議,反倒是話中有贊同之意。
商量好後我們就各自回房了,夏天晚上特別悶熱,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回想著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想起那天在芳華山莊裡自己手臂莫名受傷,我藉著月光看了自己的手臂,應(yīng)該是個不小的傷口,偶爾還會傳來隱隱的痛感。左手腕上的血管清晰可見,皮膚還比平時白皙了許多。慢著,我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好像少了什麼似的,沒錯!我左手腕上的茶花消失了,它是什麼時候消失的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是墨玉……我記得當(dāng)初他說過,只有他才能取下來。算了,眼下這個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月亮升到了屋頂上,只能看到光輝看不見月影了。我在牀上左右翻身不下十次了,被子也被我完全蹬到一邊,就是無法入睡??赡芙裢聿韬榷嗔?。我起身走出房間,想去庭院乘會涼,反正躺著也是睡不著。
在經(jīng)過大堂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還亮著燭光,我探頭剛好看到蘭天走過去坐在樑叔身邊。
“怎麼還沒睡,年紀(jì)輕輕就失眠嗎?”樑叔聲音點嘶啞,像是剛哭過。
“師傅你不也還沒有睡嗎?!?
我躲在門口聽著他們說話,突然後面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巴,然後我被拉倒門後面,重影的臉在我眼前放大,他做了一個讓我不要說話的“噓“的手勢。
我掙脫捂著我嘴巴的手,用氣流說話:“你做什麼!”
“我還要問你做什麼呢!大晚上不睡覺在這溜達(dá)什麼?!敝赜坝脷饬髡f話,說的比較快我聽得不太清楚,只知道大概意思。
“還說我,你不睡覺做什麼!”
“我……”重影剛想解釋,我反過來捂住他的嘴,讓他不要說話,我指了指大堂裡,他立刻明白我的意思,點點頭。我們把耳朵探出去聽樑叔和蘭天的對話。
“師傅您好像很愛喝茶?!?
“確切的說,我是很愛喝我懷裡的這包茶葉衝的茶。”
“我……師母的茶葉泡的茶當(dāng)然是最好喝的?!?
樑叔抿了口茶繼續(xù)說:“徒兒你是怎麼知道這茶葉是你師母炒的呢?”
“這不是剛纔師傅您說的嘛?!?
我和重影默契的對視了一眼,我們心裡都清楚,樑叔剛纔個本就沒有說過自己的夫人,而蘭天不僅提了,還知道樑叔那真愛的茶葉是樑叔的夫人炒的,可見蘭天是認(rèn)識樑叔的,那蘭天那天被樑叔擒住有能力卻沒有反抗的情況就能說通了。
“師傅,您孩子嗎?”
“有,有一個,曾經(jīng)?!?
“那……”蘭天還想說什麼,被樑叔拿劍柄敲了下頭。
“臭小子!師傅的私事也是你能打聽的,去去去,睡覺去!”
蘭天起身向門口走來,我慌亂把重影往後推了段距離避開蘭天。聽著腳步聲漸漸遠(yuǎn)了,我才鬆了口氣,我學(xué)著重影的口氣對重影說:“大晚上的把胸膛露出來,衣冠不整的要幹嘛!我去睡了,不理你!”說完不給重影說話的機會我就跑回了房間。
蘭天留下來做樑叔的徒弟只是接受了個順?biāo)饲?,之前他尋找樑叔?yīng)該有時日了,我猜想蘭天可能是樑叔的親戚甚至是他兒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