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看到那個老頭的瞬間就嚇暈了,醒來就在棺材裡,也沒看到老頭的出現(xiàn),這點誤導了我。再加上池子裡灌滿了水,這和之前看到的景象完全不一樣,更是使我確信那只是一個夢的觀點。
原來我只是有些懷疑,直到看到我的揹包,才明白。
也就是說,我在陷入昏迷後,有人把我抱進了棺材,還順便放了一池子的水。這裡除了我只有那具“屍體”,所以這個人只有可能是他。
詐屍?可是他爲什麼要把我放進棺材?難道是爲了把我困在那裡,所以才放滿了污水?
可那池子很淺,根本困不住人,這個理由不成立。
可他明明死了,就跟普通的屍體一樣,僵硬地躺在棺材裡,面色如灰,額頭上一片光潔,要是沒記錯的話,好像還是個光頭。
可就是這樣一個原本已經(jīng)死去的驅(qū)殼,竟然睜開了眼,還把我這樣一個成年男人抱進了棺材。
他的力氣有多大?哪怕是個活著的老頭,也抱不動一個將近一米八的男人。可那個屍體竟然做到了。
我猛然想到一點,他去哪裡了?既然他把我放到了他的地盤裡,那麼他去了哪兒?棺材底部的紙條是他寫的嗎?不對,如果是他寫的,他既然還“活著”,就會自己去完成程氏的遺志。
也就是說,棺材的原主並不知曉他躺的地方有張紙條?
不對,我推理錯了,一開始就錯了。除非那棺材有保存屍體容貌的功能,正常情況下,一具屍體,三天就會發(fā)臭,並且開始腐爛。
屍體只是臉色有些難看,顯然棺材的原主被轉(zhuǎn)移,也有可能是那老頭鳩佔鵲巢,只爲了那尊貴的棺材?
他是近期才進來的,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死在了這裡,又或者是他根本沒死,只是爲了感受棺材一日遊?
這些理由不僅有些牽強,還有點瞎掰。
只是他的目的是什麼,詐屍的屍體竟然放我一馬,只是把我放進了棺材這麼簡單?他又想幹什麼?一個平常的老頭是怎麼進的了雪山,比我這個年輕人還厲害。
莫非他是程家人?只是按照紙條上的意思,程家人應該都死全了纔對。我這腦子,怎麼這麼遲鈍?擡起手臂,掌心發(fā)狠拍了幾下腦門,好像這樣做了之後,腦筋就能轉(zhuǎn)的過彎來。
他會不會在監(jiān)視我的行動。我向後側(cè)了側(cè)腦袋,手電快速移動到背後。
通道直通通的一覽無餘,沒人跟著。
此地不宜久留,我收拾起滿心的疑慮,往剛纔的通道繼續(xù)走。來到了三岔路,這次,我沒有服從我的直覺,走了左邊。
又是分叉路,難道這裡的通道都是以三二一的分叉形式爲基礎(chǔ)?既然如此,那就賭一把,乾脆一條道黑到底,依然還是左邊。
帶著滿身的傷口,十分鐘的路程,愣是走了半小時。
我免不得一陣緊張,心裡告訴自己,巧合,不要怕,說不定當初設(shè)計這裡的人偷懶,把這裡全都設(shè)計成一樣的地方。
鏽跡斑斑的鐵門出現(xiàn)在我面前,和剛纔那扇門一模一樣,甚至門上的鏽漬看著都差不多。只是剛纔的門在我瘋狂地逃竄後,應該是沒來得及關(guān)上,而這裡的門卻是緊閉。
心裡安慰著自己,壯著膽子,身體卻很誠實。顫抖的雙手附上門把,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深呼吸五秒後,用力推開一條縫。
由於地面是黃泥散沙,所以陳舊的門摩擦過,沒有發(fā)出響聲。
透過門縫,我觀察這間密室裡的情況。
裡面的物品和裝潢,擺放位置,和第一間一模一樣。甚至給我一種回到了第一間的錯覺。至於我是怎麼知道這裡不是第一間,而是另一間一樣的密室。
原因有幾點,一,池子是乾的,裡面沒有水。二,剛纔的巨蟒不在。三,棺材是合上的。
雖然我只是透過門縫觀察,卻也能看得到棺材的狀況。
警報解除,我走進密室。尋找離開這裡的通道。對面有三扇建築恢弘的城門,我放輕步子過了水池。
小心地推門,拼盡了全力,城門卻巋然不動。我心下煩悶不已,又接連推了另外兩扇,結(jié)果一樣。
我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此路不通,只能換條路了,角角落落地探查起來,背脊卻是升起陣陣寒意。
這地底的地底,果然是冷的不行,背後涼颼颼的。我直起身想要換個角落,餘光好似捕捉到什麼。
我警惕地轉(zhuǎn)身,一個人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中,或者換種說法,更正確,是我的視線跟他的視線相撞,我在他的視野裡。
棺材蓋半開,老頭竟然出現(xiàn)了!他坐在棺材裡,直愣愣地看著我,依舊是那張鐵青色的不正常的臉色,嘴角上翹,他沒有眨過眼,用這詭異的眼神盯了許久。
我卻是嚇傻了,他竟然在這裡?我還以爲他去哪裡了,沒想到他居然只是換了一個地兒。難道他覺得自己的“房間”被陌生人佔領(lǐng)了,所以把那間“房”送給我了,順便自己換了一間?
我表情沒有多大變化,不是我不怕,而是實在是懵了,搞不清這狀況。不過一直被一個人盯著,還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哪怕那人是詐屍的怪物。
“這位大哥,敢問尊姓大名?”
雙手抱拳,對著老頭做了個江湖人士初次見面的手勢。實在是這老頭太讓人心裡不舒坦了,爲了掩飾我的緊張和恐懼,只能裝成這副模樣。
他並不答話,又彷彿聽懂我的話般,咧開嘴角,加深了這個笑容。卻更讓人毛骨悚然。
稍不留神,棺材裡哪還有老頭的存在。我四處探看,沒有看到他的身影。跑到棺材邊,棺材空空如也。
大變活人?不,大變死人?就這一會兒工夫,一個“活生生”的死人竟然憑空消失了!整個人呆愣了會兒,才注意到,棺木的底部同樣的位置,也有一塊鬆動。
這底下難道也有紙條?指甲再度扣進縫隙,掰起木板。
又一張紙條出現(xiàn)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