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媛租船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施隨蕭,魏媛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了這位血族先生,而施隨蕭,靠著血族的好記憶力,也認出了這個經常與特案組打交道的兇案組組長的女兒。
聽到魏媛租船的目的地是膜,又瞥見她拿出魔法陣圖比比劃劃,施隨蕭來了點興趣。以他的經驗和直覺,那張圖似乎有點意思,不像是胡編亂造的。于是施隨蕭主動邀請魏媛乘他的船。
魏媛自然是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即使施隨蕭表現出了對魔法陣圖的興趣,她也沒覺得有問題,什么殺人奪寶啊她根本想都沒想過。
因為她雖然每次都畫圖畫得認真,但這么多年下來,其實已經根本不認為會畫出什么奇跡來了,她已經將這當做了旅行中的小游戲,跟普通的旅游指南沒什么區別。她反而因為連施隨蕭這個血族都對她的圖看得上眼而沾沾自喜,覺得:說不定這次真能召喚出什么來。
至于召喚出來之后的事情,抱歉,她根本沒往下想。就像臨時起意開了篇文,根本沒寫大綱,怎么發展全憑自然,她這個作者對劇情是沒掌控力的,于是神展開也就不奇怪了。
到達膜后,施隨蕭主動提出由自己來繪制圖上的內容,魏媛立刻就同意了,只是心里想著等他畫完了自己也要再畫一次,不然會覺得來這一趟沒有完成既定目標。
無論用什么東西往膜上畫都不會留下痕跡,所以施隨蕭所謂的繪制只不過是用手指描繪線條。魏媛一直舉著圖方便他對照,眼睛緊盯著施隨蕭的描繪,但也只能看出手指的軌跡應該是與圖上的線條一致,但到底是不是完全一樣,那就無從比較了。
當施隨蕭畫完最后一筆的瞬間,不遠處的兩條人魚剛好也撞上了膜。也不知道是畫出來的魔法陣的問題還是人魚撞擊的問題,兩處的膜都突然變形,將他們四個全包裹了進去。接下來江薔落入蘇燚的浴缸,范港池落入蘇燚的別墅,在膜包裹的瞬間,施隨蕭反應迅速地抓住了魏媛的手腕,于是他們倆在穿越時空的過程中沒有分開,一起落到了大街上,落在了沈灼二人當初從樂從回來時出現的位置。
四個人分成了三撥,到達博雅的時間也不一樣,最先的是江薔,隔了一天后范港池才到達,然后又過了整整一周,魏媛和施隨蕭才出現。
魏媛暈頭暈腦落地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帝都學校大大的招牌,博雅的通用文字與樂從的非常相似,不存在交流障礙,而且帝都綜合學校這個名字,在魏媛偷看到的特案組有關沈灼二人的記錄中有,她立刻就想到了那二人,并且立刻就想要入校去找二人。
魏媛該慶幸他們倆降落的地點是在帝都學校門口,這里什么古怪事情都發生過,突然出現兩個人簡直不值一提,所以他們輕松走進了帝都學校大門然后就被請去配合調查了。
突然出現大活人沒所謂,但大活人沒有身份.證明且身上時空波動異常那就必須得查清楚來歷。
當沈灼二人向時隙組詢問樂從來客的線索時,魏媛和施隨蕭正在帝都學校內接受審問;等這邊審問完了,沈灼二人也回校了;當沈灼二人與兩位樂從客人敘舊得差不多了,時隙組才得到有關這兩位客人的報備。
由于帝都學校已經將該問的問完了,時隙組甚至不能將兩位客人提溜回組內親眼見見、親口問問,畢竟,這是客人,不是犯人,在已經盤查清楚證明其清白的情況下,不能隨便抓捕。
不過這種事情時隙組已經習慣了,帝都的時隙組尤其習慣,誰讓哪個組織他們都惹不起呢,被越俎代庖了也只能憋著。哦,較真說來,連越俎代庖都不能算,因為帝都學校本來就有廣范圍的審問權、證明權,只能說這是職權范圍發生重疊后的必然悲劇。
“原來膜真的是出口啊,傳說還是有依據的。”沈灼說。隨著與樂從友人的交談,他越來越多地回憶起在樂從時的記憶,以他對記憶的不精確要求而言,差不多已經算完全恢復了。
差得遠呢。對記憶內容高標準嚴要求的莫淙爍指出種種模糊點,記錄之書附議,他們倆同時表示恢復記憶的事情還要繼續努力。
沈灼:如果你白天醒來只為了這個,那爍爍你還是繼續睡吧。
莫淙爍靈活地爬到沈灼的領口,舔.舔他的鎖骨,然后一路舔下去,咬咬他的胸.口尤其是乳.尖。
沈灼:就算你討好我,我也還是要生氣爍爍你別舔了,我要起.反.應了。
大黑:要不是已經嗎
沈灼單掌籠住倉鼠,跟大黑過了兩招,平復下欲.火,然后若無其事地面對露出看精神病表情的樂從客人與雖然沒見過精神體但是被精神體咬過的人魚不同,魏媛和施隨蕭是完全不知道沈灼二人精神體的存在。雖然特案組關于他們的資料中有,但魏媛的偷看卻不夠完整。
“我的精神體黑豹大黑,爍爍的精神體貓幻坎,”沈灼指了指腳邊的空氣說,“類似于你們特案組前組長的熊貓,只是普通人看不見,它們不愿意讓人碰的話,你們也摸不到。”
“普通人”作為血族,施隨蕭對這個用詞有點異議。
沈灼:“主要看精神力,精神力夠強才能看到,你的話,先天不足。”藍星主世界的血族也不是都能看見精神體的,當然,比例上而言,能看見精神體的血族占血族總數的比例肯定比能看見精神體的人占人類總數的比例高得多。不過,那又怎樣,反正施隨蕭不屬于能看見的那部分。
施隨蕭感受到了蔑視,這種感覺以前在樂從遇到沈灼二人時就有,剛進入帝都學校被審問時也有,現在依然有,實在是很傷從來不太看得上人類的血族的自尊。
最傷自尊的地方在于,由于打不過,還只能忍著。之前跟沈灼二人交手時的慘敗讓他至今心有余悸,現在知道這樣兩人不過只是在校學生,而且僅是校內的中等年級,校內比他們強的學生不計其數,老師更是強得難以想象,施隨蕭的心要是玻璃做的早就碎成渣了。
施隨蕭鎮定地將話題拉回正軌:“既然膜真如傳說是出口,那么就可以重新審視傳說的可信度,從而找到回去的方法。”
莫淙爍問記錄之書能不能從這四位樂從客人身上自帶的時空屬性中推出樂從的時空之門波動。
記錄之書:不行,相對于樂從這個時空縫隙而言,他們的存在太渺小了,不足以定位時空。我得親身感受過一次樂從的時空之門才能記錄下它的波動。
沈灼:“從那張魔法陣圖下手可能更靠譜一些。你畫的時候,有感覺到力量波動嗎任何意義上的,任何異常現象。”
“有。”施隨蕭肯定,“不過,它不是我們穿越的唯一原因,那兩條人魚的撞擊也是原因之一。與魔法陣產生了共鳴。”
魏媛插話:“我這次拿到的魔法陣還是殘缺的,但是使用時的環境正好補全了殘缺點,于是完整了。”
沈灼:“別這么亢奮,穿越又不是什么好事,回不去你就等著哭吧。”作為一個經常被卷入時空縫隙的倒霉蛋,沈灼還是有資格這么說的。雖然每次他們倆都順利回來了,有了記錄之書后,回不來的幾率更是大大降低,但只要幾率不為零就讓人難免會考慮考慮最糟糕的方向。
在沈灼看來,不論滯留在他們到過的哪個時空縫隙中回不來,那都堪稱慘劇,各種不方便、沒有發展前途、孤立無援當旅游雖然有趣,但長住就肯定絕望。還是博雅最好。
拿著魏媛提供的魔法陣圖,沈灼去向空間系的專家秦素晚老師請教。
專家鄙視他:“就這么輕飄飄的一張紙,你問我是不是有時空效應魔法陣是這樣的嗎魔力流動規則呢基材呢方位呢莫淙爍呢”
對于接連的問題,沈灼只能回答出最后一個,捧出倉鼠:“爍爍在這里。”
倉鼠努力克制睡意睜著無辜的小眼睛給秦老師賣萌。
“睡你的覺去吧。”秦老師擺手。
“如果我讓他們還原一次場景,只有基材不一樣,那能判斷嗎”沈灼揣回倉鼠問道。
秦素晚:“不好說,得看基材在其中所起的作用有多大。”
沈灼:“那我帶他們來試試”
秦素晚真不想管這事,她僅有的教學熱情全獻給了本校學生,現在可好,那四個不僅不是本校的,甚至還不是主世界的,她完全不想理。可是樂從又涉及到兩個學生的缺失記憶,這兩個學生中有一個還被暫時詛咒成了連白天保持清醒都很難做到的倉鼠,不幫忙似乎又有點心虛
唉算了,日行一善吧。“給他們三個小時時間,”秦素晚說,“告訴他們,只有三個小時,超過三小時模擬不出來,我就不管了。”
三個小時到底能不能畫好這個魔法陣,沈灼一點概念都沒有,不過他答應得很干脆:“沒問題。”辦不到該煩惱的也不是他,讓樂從的客人們自己掐時間去吧。
施隨蕭表示時間上沒有問題,魏媛重點跑偏地羨慕可以隨時問魔法問題的環境,兩條被拉來的人魚則是有點尷尬。
“需要完全重現嗎”江薔紅著臉問,“完全的,一點不一樣都不能有嗎”
沈灼:“這里沒有樂從的膜,基材已經影響很大了,如果你們還想回去的話,最好別隱瞞。”cc2907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