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打擾別人談戀愛是會被刷負的。魏媛決定回家寫文攢人品。
“說好了一定要再見一面哦?”魏媛戀戀不舍地說,看著魔法師大人。
沈灼:“……”
“好,我們離開前或者回來東區時一定通知你。”莫淙爍笑著說。
沈灼看向自家向導。
“……我就客氣一下。”莫淙爍說。
“別解釋,我知道是她單方面覬覦你。”沈灼說。
“是崇拜,是崇拜。”魏媛糾正。
“把頭縮回去,馬上就開車了。”莫淙爍對魏媛說。
“成年人了,坐個車還要人教?”沈灼盯著魏媛說。
……我錯了嚶嚶嚶。魏媛縮頭,卻還賊心不死:“一定要再來看我……”
“再見。”沈灼攬著莫淙爍的肩膀帶他轉身,莫淙爍朝后揮了揮手,魏媛看著兩人的背影嚶嚶嚶地拿手機在群里向小伙伴們哭訴:魔法師溫柔卻距離感明顯,魔法師身邊的惡狼好兇……
小伙伴們回:別炫耀。
魏媛:認真的,你們不理解這種咫尺天涯的痛。
小伙伴:滾。
樂從的總面積并不大,只有約一點五倍帝都城大小,可是它的物種、氣候、地貌等卻非常豐富,除了沒有魔物外,幾乎涵蓋了藍星的全部,就是規模上都縮小了很多,顯得孱弱。
沈灼二人一路走來,遇到了精靈、矮人、侏儒、人魚、獸人……交換到了各種離開樂從的方案,上天入地下海破冰無所不有,可是直到兩年后他們回到東區特案組,他們還是沒有確定下來哪一個方案真正可行。
事實上,他們與其說是在找,不如說是在等,等待時隙組能夠回應他們一個信號,告訴他們正確的方向。為此,他們漂浮在空中發過信號,掘地三尺發過信號,踩在冰川之上、沉入深海之中發過信號……時隙組就跟聾了一樣,對他們不理不睬。
回去一定要向特事局投訴時隙組的不可靠,通過職協投訴。找不著路的兩人苦中作樂地想。
“既然天空的膜你們近距離看了很多,”被守約再次見面的魏媛開心地吃著冰淇淋,一邊建議,“有沒有試過地下的膜呢?你們知道的,樂從的土地是個平面,而按照可見的膜的形狀推測,它整體應該是個球形,也就是說地面之下,”她指指腳下,“如果不是一段土地后又連接著另一個鏡像樂從的話,那就是實心的土,半個球體的土,很可能埋藏了巨大的寶藏不是嗎?故事里都是這么寫的。”
“是的,我們正準備試試。”莫淙爍說。準備選擇樂從的中心試試,一直挖到底看看情況。
“我可以旁觀嗎?”魏媛問。
“當然不行。”沈灼回答她。
魏媛表示她一點也不意外這個答案。
樂從的中心區是樂從的政.治中心,也算是貴族區。雖然樂從明面上并沒有貴族這個概念,但就像樂從人還把非人類當迷信怪談不存在一樣,實際上,貴族也是有的,或者叫世家也可以。
在仔細核對過多版地圖,又用風花了大量時間驗證后,沈灼兩個外來客不得不驚訝地承認特案組一開始給的情報是正確的:中心區的中心、整個樂從的圓心,沒有建筑,沒有雕塑,它無聲無息地掩藏在一個公園的花壇里。
“據說是風水的緣故。”幫他們打報告申請挖洞的張孚說,“那個點上住人人倒霉,修建筑建筑垮塌,打井井干,種花花枯。現在那個點上就一些干土塊,周圍的矮木做了造型擋住了那塊的地面不給游人看見,久而久之,大多數人也忘了它有什么特別的了。嗯,可能只有特別煩。”
“還是很奇特的,下面肯定有什么東西。”莫淙爍說,現在他們不擔心異常,就擔心沒異常,到處都歌舞升平的,他們不敢下手開路啊。
“隨你們,不過畢竟是有著特殊意義的中心點,不會讓你們隨便亂挖的,我的申請報告最多給你們一個說服機會,你們得說服上頭你們的挖地行為對樂從、對他們是有利的。必須有利,光無害不行。”
沈灼二人點頭稱是,心里則想:說服不了就偷偷來,趁著夜黑風高摸進花壇,先挖一人高的洞,兩人進洞后偽裝洞表面成挖掘之前的樣子,上面就看不到了,他們就繼續往下挖便是。
說到底,他們對樂從沒什么歸屬感,很多規則也懶得去認真遵守,保證面子上過得去就行。
讓不讓外來人在中心點深挖洞。這是個大議題。
地質學家說,如果他們真能挖到底,那對研究地質結構作用甚大,但是如果觸動了不當的地方,引起地震、巖漿噴發、毒氣泄漏等,他們能及時阻止嗎?
經濟學家說,反正他們又不向樂從要經費,他們挖好洞后我們還能收參觀費,他們免費挖出來的土石我們還可以進行自己的研究。
軍事專家說,樂從下面到底全部是土石還是有另一個樂從根本無從得知,如果有另一個樂從,他們貿然侵入,容易引發戰爭,我們現在毫無準備,至少要等戰爭準備做好了才能開挖。
政.府官員說,那是樂從的中心,就算現在沒有實際用處還光禿禿的很丑,但始終有著神圣的象征意義,怎么能隨隨便便讓人挖呢,而且還是外人挖?
沈灼二人想錯了,除了能說服和不能說服,還有說服結果未出,等待通知的可能。
耐著性子等了一個月,看那參與討論的人員、部門越來越多,一副要討論到天荒地老的架勢,兩人決定還是偷偷開挖吧,連張孚都不告訴,就說他們要再去旅游一段時間,等上面的結果討論出來了請通知他們。
張孚聞言似笑非笑地看了兩人一會兒,點了點頭:“行,我幫你們盯著,保持通訊暢通。注意不要危害樂從人民的安全。”
“放心,”莫淙爍說,“就算隔著土層也是可以探知前方較遠處的情況的,絕對及時規避,不會等臨到頭了才手忙腳亂地彌補。”
張孚表示:你們撒謊能不能有點誠意?上一句才出謊話,下一句就要露底,心照不宣的美感呢?
莫淙爍表示:只要特案組的防偷聽水平夠高就行了。
藍星博雅大陸特殊事件處理局時空縫隙小組帝都分組最近幾天頻繁接到從同一個專用發信器上發來的信號,一天可達上百次。
為了對抗時空扭曲的嚴重干擾,他們分配給被卷入過時空扭曲中的倒霉蛋們的發信器都具有極強的穩定性和極簡的功能。極端條件下,該發信器只能發送一個毫無內容的信號而不能進行任何消息編輯,時隙組也建議使用者盡量使用這種最簡化的模式以保證信號發到時隙組的幾率達到最大。
時空扭曲包括空間扭曲和時間扭曲,由于發送空白信號時無法編輯入時間,所以時隙組還建議使用者自行控制發送頻率,每七天發送一次,來人工定位時間。如果一周之內想要發送多個信號,那么,除了一個外,其他信號請都用編輯模式,哪怕只輸入一個符號也好,反正帶內容的,以免與定位信號混淆。
“被命名為黑貓、編號51070600的發信器三天來發來的純信號一天有五十二或五十三次,信號間間隔時間一致。其他是帶內容信號,內容一致,都是‘安全無路’,我們無法反向定位,無法回復信號。”統計后,張沫止向上司報告。
“依然把情況通知帝都學校,這次通知魔法師學院就可以了,直接聯系司寇院長。”分組組長衛弦說。
“劍師學院呢?發信器黑貓對應的是兩個人,兩人不同學院。”張沫止提醒,這種專用發信器一般都是一個對應一人,他怕上司忘了這次這個是特殊情況。
衛弦翻了個白眼:“梁岑院長沒耐心關注進度。哪那么多廢話,這段時間在帝都大街上被卷走的就這么一例,我還能弄混了不成?讓你去你就去。”
上次抱怨自己記憶力下降讓我們要多多提醒的是誰啊?張沫止腹誹,順便盡職盡責地再提醒一句:“頭上沒抹勻。”
衛弦惱羞成怒:“滾。”說完對著鏡子繼續抹生發劑。
張沫止聳聳肩出去聯系帝都學校了,衛弦對著鏡子有些不忍心看自己好像又更靠后一些了的發際線:都是這份工作的錯。
帝都城內負責具體事務性工作的人們一貫壓力巨大,因為任何小事放在這里的人身上出都可能引發一系列麻煩。在死地附近失蹤個人吧,失蹤就失蹤了,可能一周后都還沒人發現,只以為那人去死地狩獵了。可在帝都大街上失蹤個人,兩個小時就查清了失蹤原因,并將后續工作指派到了人頭,也就是衛弦,然后衛弦就被各方叮囑。
無論是警.局,還是職協,還是學校,還是家長,無論是普通人的團體組織,還是職業者的等級威脅,衛弦除了點頭承諾就干不了別的了——被卷入時空縫隙是他能救援的嗎?時隙組是后勤部門啊!他們頂多就能定個位……這次連位都沒定到,那倆倒霉孩子好像被卷入了他們這邊沒記錄過的時空縫隙里。
勘探明明是職協空間系該做的事情,他們時隙組每年打十二份報告要求配置高等級空間系進組鎮宅,從來被駁回,理由是需要空間系出手相助的時空卷入事件每年發生不了幾例,甚至還有不少年份一整年一例都沒有,不必專門配置浪費資源,偶爾有需要的話會臨時協調讓職協配合。
你們現在倒是協調配合啊! 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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