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和爍爍一起同為三級。沈灼眼巴巴地瞅著莫淙爍。
即使明知道這家伙在裝可憐,莫淙爍還是一下就心軟了:這學年為了課程忽視他太多了;等級并列聽上去確實更般配;累了一學年也不在乎再多累一天了;反正已經要考那么多門,再多添一項也差別不大……
沈灼迄今無法在莫淙爍瞬時轉多個念頭時跟上他的思維運轉速度,但是眼神的柔和溫順是看得見的,經驗豐富的沈灼立刻就知道有機可趁。
然后莫淙爍就被這樣又那樣。
這家伙的興致真好……本次配合度非常高的莫淙爍還是忍不住想吐槽。
勉強進入三級的意思就是,沒有完全的把握在考場上展示出三級的能力。
不過試試也無妨,反正職業者協會從來不限制考試次數,如果窮極無聊想天天考碰運氣也可以。以莫淙爍現在的程度,考三次應該怎樣也能混合格了,就是要交三次考試報名費,也就是三顆水系魔核。
所有職業者考試的報名費都是所考等級和系別對應的一顆魔核,不限品質。不過潛規則是,魔核的品質決定了評判員或者稱監考員的水平。好吧,這一條對帝都學生沒什么意義,因為學生進行等級考試,本院本系的負責老師肯定是監考員之一,或者唯一。
比如莫淙爍申請了水系考試,司寇就肯定會出現在評判席上,至于還會不會有其他人、有多少,就看當時魔法師協會有多空閑了。而如果莫淙爍申請空間系考試,那必然會有的監考員就是秦素晚女士,司寇出于院長職責,可能參加,但如果沒空,不參加也無所謂。
三級水系魔法師等級考試第一次,面對臉色冷淡的唯一監考員司寇——考試月馬上開始,平常并不太忙的魔法師們都比較忙了,可來可不來的都沒來湊熱鬧,司寇作為魔法師學院的院長那即使不是最忙的一個也肯定是最忙的之一,但他偏偏不得不來,當然就不會給自己掐著時間找麻煩的學生什么好臉色——莫淙爍壓力很大,然后展示的技能不達標準,于是就被打了不合格。
莫淙爍表示自己一點也不意外,接著趕在司寇走出考場之前他硬著頭皮立刻又遞交了考試申請——全過程頂著司寇的注視,壓力更大了。
這樣子不會連考三次都失敗吧?莫淙爍憂心忡忡。
“你是準備考到合格為止?”司寇問了句。
莫淙爍僵著腦袋點頭。
司寇不置可否:“繼續吧。”
忐忑難安的莫淙爍拿到又一次不合格。
這次司寇不挪位置,示意莫淙爍馬上去交報名費:“我就看看你們攢了多少三級水系魔核。”
也沒多少,以這速度如果考一整天那肯定是不夠用的,這還是把其他系都換成水系后的成果。能有實力、安全把握和機會單挑——他們兩人帶兩精神體算‘單’——三級魔物也就是這學年的事,偏偏這學年他們狩獵的時間少,而帝都學院的單場考試允許時間太短了,以前在颯城考一級水系的允許時間都沒這么短……
莫淙爍守財奴的魂在抽疼:所以說該等穩定了再來考嘛,他的底子本來就薄,不像沈灼累積多年沖入三級后馬上就能展現出三級的實戰力,自己前面兩級沖得太快了,而且各系的太不平衡也影響了穩定性笑傲天龍行。可真要等穩定下來,少說也得半年時間,想到沈灼失望的模樣,莫淙爍暗自捂著心口又交了一顆魔核。
這次他過了。
雖然原計劃就是三次通過,但真實現了莫淙爍卻有點不敢相信,拿著三級徽章反復確認。
“你這種程度,畢業考是絕對過不了的。”司寇皺眉看著他那蠢樣,“為了不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你別交申請表,交了我也不批。”
“我沒打算交。我撐不住接著再來一年必修課。”莫淙爍連忙回答。
“很好,今天總算有一個好消息了。”說‘好消息’時司寇的表情一點也不與之匹配,讓莫淙爍噤若寒蟬,尤其司寇還接著說,“你的本學年學年考從后天開始,我假設你已經看過考試安排了,那么你就應該知道,你今年的考試安排從水系開始,從我的課開始。希望到時候你的表現不要像今天一樣拙劣。學年考可沒有考二次三次無限次的機會,我不希望下一個學年還要在必修課堂上看到你,更不希望在魔法師的理論課堂上還有劍師出沒。”
“校規上不禁止跨系旁聽……”莫淙爍虛弱地辯解。事實上,校規是鼓勵這種行為的,因為各職業需要合作,而相互理解才便于合作。
“我也不禁止跨系旁聽,”司寇說,“但是,我禁止跨系發呆更無法容忍課上睡覺。轉告你的哨兵,要么,他認真聽課并聽懂課堂上在講什么,要么,滾回劍師學院去。我不想在我的課堂上看到朽木尤其是不求上進的朽木。”
您要求劍師聽懂魔法師的專業課,還是不同系別的專業課……莫淙爍快哭了,他覺得沈灼能在課堂上安靜發呆睡覺就很值得夸獎了,劍師克服多動癥是多不容易的事。當然,現實是,他只能回答司寇:“我會轉告的。”
“跟他強調,這不是建議,是命令,”司寇補充,“我觀察了他一學年,他沒有挽救價值了,不可能達到我對課堂的要求,放棄吧,魔法師課堂不適合他。”
他也沒想著要適合魔法師課堂啊,他就是不想一個人呆著而已……
“嫉妒,絕對是嫉妒。”聽見莫淙爍的轉告,沈灼毫不猶豫地斷言,“司院長肯定跟老梁鬧矛盾了,然后才看你不順眼。你等等,我在群里問問。”
“別。”莫淙爍攔住他,他們劍師學院的群里是包括了梁岑的,在那里問梁岑的八卦……“你明天就是考試吧?金系的?梁院長監考的?”
“不是老梁監考。”
莫淙爍懷疑地看著他。
“……當然,這門課他可以監考,他是副手。”由于課程特色,有些課不止一位老師授課,因為需要一些配合才能完成示范,而高水準的配合并不是拉個沒學過的學生就能做到的,“好吧,”沈灼承認,“如果我今天得罪了老梁,明天他大概就要監考我了。不過沒關系,我合格了他肯定不會打不合格,老梁這點人品還是有的,最多就是為難一下。”
別這么無畏啊,為了個八卦就非要給考試大加難度,你考完了再八不行嗎?
“那不就過了新鮮期了嗎?新聞最重要的就是時效性星曜重生。”沈灼正色。
“你是劍師,又不是記者。”莫淙爍拍他,“我們偷偷問,不給梁院長當面難堪。”至于說不讓梁岑知道,這個就不指望了。院長對自家學院的控制力從來不可小覷,各方面的控制力。
沈灼的考試還真被梁岑監考了。
沈灼表示:就跟爍爍說不需要偷偷摸摸嘛,因為那和光明正大的結果是一樣的,老梁那臉皮,當面拍和背后拍,都是一個效果。
整個考試過程梁岑都專注地盯著沈灼冷笑,順便還釋放威壓,當然不是八級劍師的無節制威壓,只是給沈灼的行動造成壓迫,但又不會直接把他壓趴下。
結果就是,沈灼本次考試,合格。
沈灼攤手:就說老梁的人品不可能顛覆考試的根本結果嘛。至于具體分數,他不在乎,老梁也不在乎,除了個別奇葩外,全劍師學院都不會有人在乎。過關了就行,下學年不用重修就行。劍師們的關注點向來就是這么的實在。
“頂著威壓考試,舒服嗎?”莫淙爍無奈地問。
“不舒服。”沈灼老實回答,“尤其老梁還卡著我承受力上限的,稍有松懈我就被壓趴下了。”
“所以你在得意什么?”
“就當是一次訓練咯,平時想讓老梁來加點威壓他還不一定有空,有空也不一定有耐心時刻卡上限,”沈灼確實很得意,“習慣這種威壓戰斗時很有好處的,比如遇到高一等級的魔物,起碼可以全力戰斗而不會輸在開始之前。”
莫淙爍長嘆一聲。
在考試月開始之前,沈灼二人在余城的兼職做了結束,作為額外課程,這份工作不需要考試他們就拿到了合格。他們之外,吳坤這個主動申請參加的家伙早已經又主動申請退出,他純粹是去長見識的,目的達到了就瀟灑走人,一點沒有束縛。而樂覺……
樂覺跟衛嶺御還糾纏著呢,不過近來衛嶺御開始偶爾理他一兩下了。如果不是樂覺的熱情至始至終都沒有消退過分毫反而一直保持著穩定的上漲趨勢,莫淙爍簡直要以為衛嶺御在玩欲拒還迎的勾搭把戲,但現在看來,應該只是樂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了?
“有哪里不對吧?”沈灼對于莫淙爍的看法評價道。
“確實有哪里不太對……”莫淙爍自己也覺得奇怪。
樂覺在學年考時都有些心不在焉,又有些急躁過度。他在控制力方面的考試過關順利,而且成績意外地好,但在他本來一向擅長的爆發力方面的考試卻就有點擦邊球了。
硬要說他過吧,好像也行,不過老師沒放過他,于是他下學年只能重修了。
簡直是晴天霹靂。
“我……下學年有校外安排……”他哭喪著臉跟老師求情。
老師無辜地看著他:“啊,那真糟糕,可是成績已經上傳了,要不你去跟院長說?也許他能開恩給你額外來次補考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