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淙爍:[叫那個名字的血族,我們也應該認識一個。]
[認識血族我有印象,名字就不知道了。]沈灼說,“你們來這里后有沒有覺得忘記了什么事情?我和淙爍回來后,關于樂從的大部分記憶都失去了,保留的部分也只是因為我們及時用手段記在了道具上,而并非我們腦中一直留存了這份記憶。同時在樂從中得到東西,當我們回來之時也全部消失了。”
范港池驚訝:“有這種事情?不,我沒有覺得忘記了事情。”
“也沒有丟東西,”江薔說著伸出了手,“這條手鏈我一直帶著的,沒有消失。”
莫淙爍:[時隙組一定會熱烈歡迎他們。]
沈灼:[交給時隙組豈不是斷了蘇燚的財路?]
莫淙爍:[時隙組還有氣魄做搶劫的行當?]
沈灼:[時隙組那么窮,你總不能指望他們得到人魚之淚后一顆不剩地全給蘇燚吧?那本來也不是蘇燚的私有物啊。]
范港池:“你們能幫忙找到魏媛小姐嗎?我認為我們的這次穿越與她有很大關系。”
吳坤:“魏媛是職業者?”
“不,只是普通人,”江薔說道,然后又跟吳坤解釋,“這里所謂的職業者特指有異能,并且異能達到一定等級的那些人。還有,這里管異能叫魔力,光說異能的話,一般是指控制力不夠的覺醒者的能量。”
“知道得挺清楚嘛。”沈灼贊了一句,有點出乎意料的感覺。畢竟江薔看起來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小白花模樣,結果穿來還沒一個月呢,‘異能’和‘魔力’這兩個連很多博雅人都不太能清楚區分、實際上也時不時混用的概念都弄清楚了,收留她的蘇燚可是個道道地地的普通人。
江薔羞澀一笑,躲到了范港池身后,范港池愛憐地轉頭看著她的頭頂,溫柔道:“為了我,辛苦你了。”
“不辛苦,”江薔小幅度地搖搖頭,腦袋靠在范港池肩上,“能幫到你我覺得很幸福。”
兩人陷入了謎一樣的甜蜜氣氛中,時桃忍了片刻,沒忍住小聲問:“知道那概念能幫到什么?”她作為一個職業者,到現在都還在經常混用‘異能’和‘魔力’兩個詞,也沒覺得有什么影響,大家能聽懂就行了。
吳坤:“也許是在研究血祭的時候順便知道的,這種資料到處都是,小學時候做概念區分題時最常見。”
小學理論課經常走神、睡覺、干脆逃課的時桃:“……”
沈灼:“你真是覺醒錯方向了,體術類職業歡迎你。最好跟吳坤來個對調。”
時桃:“……哼。”
吳坤:“呵……”
莫淙爍:[但血祭不是必要程序吧?看起來,我們直接在這里砍死那三只魔獸,范港池就應該能夠吸收了,然后能量充足就應該可以蘇醒了,就算還欠缺點引子,也可以到時候讓江薔來哭一哭喊一喊。總之,好像不需要活捉切片當食材精細處理吧?繞了不小的彎路,浪費了不少時間?]
沈灼壞心眼地將莫淙爍的猜測說給包括兩條人魚在內的在場所有人聽。
時桃想了想,當做沒聽見;蘇燚想了想,當做沒聽懂。
吳坤用口型鄙視沈灼:“你真無聊。”
江薔頓了一下,眼淚汪汪,看得蘇燚想去接淚珠又礙于其丈夫就在旁邊不太好出手。
關鍵時刻,還是范港池拉住了氣氛,他說:“過程不重要,結果好就好。小薔愛我的心我接收到了,感到了幸福,這比什么都重要。”
江薔立刻從愧疚模式切換到了感動模式,當然,表現在外沒多大區別,都是淚水不斷,看得蘇燚心慌。
沈灼:[這兩條魚真是天生一對。]
莫淙爍:[你這張嘴啊……我睡一會兒。]
沈灼:[喂,爍爍……]
[作為一只倉鼠,我今天的清醒時間已經透支了。]一邊說著,莫淙爍一邊就沉到了衣兜里,卷成一個團,幾秒鐘便進入了睡眠狀態。
沈灼:[……可是我們都還沒問那兩個從樂從來的人類和血族的下落啊……好吧,你睡,我來問,小記,記錄。]
記錄之書:時刻記錄著。
關于魏媛和施隨蕭的下落,兩條魚也不知道,范港池說:“我知道的只有,當我們碰到膜時,魏媛正舉著一張紙,而施隨蕭則對照著那張紙在膜上畫著什么。由于我們人魚跟血族一直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關系,所以我和小薔沒有靠太近,只在稍遠的位置游動,游累了就靠著膜休息。我們新婚燕爾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于是接吻,然后就更不知道魏媛和施隨蕭那邊的情況了。”
沈灼:[怕是不止接吻吧?我記得江薔之前說的是‘玩鬧之中數次撞到了膜上’……爍爍?你睡著了也理我一下啊……]
回應他的是倉鼠的半個翻身。
記錄之書點評:你這要求可真夠強人所難的,不僅要沒有說夢話習慣的人說夢話,還要這夢話能夠應答你。
沈灼:[我沒跟你說話,閉嘴,滾一邊去,不知道我欲求不滿正煩躁著嗎?]
兩條人魚被蘇燚帶回了家,吳坤和時桃回了學校,而沈灼則揣著倉鼠聯系了時隙組。
是的,沈灼還是去報備了兩條來自異時空的人魚的造訪,事先已經取得了人魚的許可,不過這其實對人魚毫無影響,時隙組也就是做個記錄而已。
“哎喲,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兩個啊……”張沫止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完全沒有線索呢。”
沈灼真不想打擊他們,但還是想說:要你們何用?
張沫止也看出了沈灼的不滿,出于對這兩位……呃,不太敢問另一位為什么沒有跟沈灼在一起……總之,出于對這兩位與時空非常有緣而且非常配合他們工作的職業者的拉攏之心,張沫止鄭重承諾:“一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二位。”
對著明擺著的‘一’個人說著‘二’位,就沖這個沈灼都要給張先生面子。
不料沒等時隙組找到線索,那兩位樂從來客竟自行找來了帝都學校,并且準確無誤地找到了沈灼二人。
當沈灼二人在司寇的召喚下見到拼命揮手嚷著‘你好保鏢先生我終于找到你們了咦魔法師先生不在嗎’的魏媛時,兩人很驚訝,并且在驚訝中,有關樂從的記憶又找回了一些。比如,沈灼甚至能猜到:“你從特案組那里查到的我們的資料?你爸準了嗎?”
魏媛干笑:“別告訴他……”
“當然沒準。”魏媛旁邊的血族施隨蕭溫和道,“魏組長自從知道我是血族后,跟特案組鬧得更僵了,雖然我一再保證我并不覬覦魏小姐的血。”
“我覺得你是嫌棄……”魏媛嘟囔。
施隨蕭:“結果一樣就好了。”
魏媛沮喪:“……所以果然是嫌棄。”
作為一個腦中充滿了浪漫幻想的專業寫手,魏媛習慣了被打擊后的迅速振作,她又向沈灼追問起了莫淙爍,那是最早給予了她正面回應成了朋友的玄幻角色,在她心中有著男神地位。
沈灼:“哼……喏,你男神。”他捧出了睡眠中的倉鼠給她看。
魏媛:“……咦?”
沈灼將倉鼠揣回兜里:“咦什么咦?你既然成功找來了這里,那么不知道這里是職業者學校嗎?有一整個學院的魔法師,比如剛才讓你們在這里等我們的那位先生,司寇,魔法師學院的院長,高級魔法師,當下在魔法方面是比爍爍還厲害的男神,去崇拜他吧。”
魏媛:“……不是的,不是誰厲害我就要崇拜誰的……莫先生在我心中有特殊的地位,就像莫先生在你心中獨一無二一樣。”說完還強調似的重重點頭。
沈灼不爽:“你能跟我比嗎?”
“不能……”魏媛嚶嚶嚶,“我只是做個類比。”
沈灼霸道:“不準類比。”
魏媛受氣包狀:“是……”
施隨蕭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兩個不抓重點的人類簡直神煩:“請問,方便討論一下,如何回到樂從去的事情嗎?我是說,現在。”
話題被拉回了正軌,首先魏媛說明了他們是如何來的,簡單總結的話,魏媛要負不說全責,起碼九成責任。
起因是魏媛獲得了一張圖,據說是魔法陣圖,成功繪制的話,能夠穿越時空,召喚來異世界的生物。
類似的東西,魏媛每年都能得到好幾張,無一例外都是假的……好吧,按魏媛自己的說法,是繪制過程缺失了某些條件或者圖有殘缺于是導致了失敗。不過,即使每次都失敗,魏媛還是會在下一次拿到新圖時繼續充分準備后高高興興地畫。
這次這張圖的繪制要求是要繪在膜上,其中一半要繪制在水中,所以魏媛決定租條船去膜與海洋交接的地方。
施隨蕭本在海上度假。樂從的血族數量不多,卻小派系林立,施隨蕭也算是小頭目之一,經常不得不做一些讓他厭惡的妥協,很多時候他看人類都比看同族順眼,起碼人類可以食用,同族卻只會找麻煩。煩到極致了,他就會找個沒血族的地方獨自待著。
什么地方血族一定不會去呢?陽光明媚的地方。所以施隨蕭就找了個艷陽高照的時間,飄蕩在了毫無遮擋的海上。其實施隨蕭自己也不喜歡陽光,準確地說,陽光對他是有傷害的,不過早些年他得到了一些東西,可以減輕這種傷害,過后只要稍微休息幾天就能毫無后遺癥地恢復,所以可以將陽光籠罩當做避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