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我的嘀咕聲,我的前桌轉(zhuǎn)過頭來,小心翼翼地說:“剛才有幾個高三的學(xué)長坐在你座位上。”
“哦。”
我把幾封粉紅色信件小心翼翼地收起來,準備留著。同時,想看看這學(xué)期能收到多少,到時候能不能拿去賣廢紙,換點錢。
一個月后,我課桌下面時不時就多出了巧克力、酸奶,優(yōu)酸乳等,以及可以塞滿整個課桌抽屜的情書。
每天,我都要多提一個美美的袋子來把這些情書弄回家。
為了鼓勵他們多多送些情書過來,我每次都像一個少女懷春般的高興,好像對寫情書的那個人抱有美好的幻想。
走在回家的路上,曲思武跟在我身后,不解地問著:“你每天提的都是些什么東西,瞧把你高興的。”
“是我的小秘密。”我神秘兮兮地說著:“還有,你離我遠點,你離我太近,會影響我的魅力。”
“什么鬼?”曲思武更加奇怪地看著我。
“都說了是秘密。”我傲嬌地說著。
曲思武卻在這時趁我不備,直接拽去我手上的袋子。在他看清是什么東西的時候,他的一張臉黑了。
“這些……都是誰給你的!”曲思武很生氣地喊著。
“愛慕我的人唄。”我郁悶地想把袋子拿回來。
曲思武卻不干,他直接就想把袋子里面的東西,一股腦地塞進路邊的垃圾桶,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的樣子。
“別啊。”
我連忙制止他,然后,拉著他的耳朵,小聲地說:“我要留著換錢,你這小子干嘛呢?”
“知道啦,放手。”
曲思武耳朵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拽紅的。
我直接把袋子搶回來,說:“你以后沒有經(jīng)過我的允許,不許動我東西。”
曲思武捂著耳朵說:“爸爸每月都有給我們寄錢,你為什么還要把這些東西拿去換錢?”
“隨處亂丟是不好的,不是嗎?”我回答著。
“那都是誰寫給你的,你看了嗎?”
“看了啊,有些人寫的還不錯,有些就寫的啰嗦,有些人就直接寫了幾個字就沒了,浪費了一張美麗的紙張。”
我以為我這樣說,曲思武肯定會繼續(xù)跟我懟下去。
只是,沒有。
曲思武卻轉(zhuǎn)移話題,說著:“今晚你要煮什么?”
“還沒決定好。”
“那我們?nèi)コ匈I牛排回去做晚餐。”曲思武說做就做,直接進了路邊的一個小超市里面。
在小超市里,曲思武買了幾塊腌制好的牛排,還買了兩根蠟燭,一瓶葡萄酒,以及一些小西紅柿跟花椰菜。
拿去柜臺結(jié)賬的時候,我嘀咕著:“這是準備吃燭光晚餐嗎?”
曲思武的耳朵紅了,他轉(zhuǎn)身瞪著我說:“別想歪了,主要是我們最近沒去胡混,想喝點小酒。”
“那蠟燭呢?”
“最近會停電,你沒聽說嗎?”
“哦。”
曲思武結(jié)了賬,就提著東西匆匆回去。
我跟在他后面,看了一眼超市門口顯示的時間,驀然間,我卻渾身不對勁。
為毛呢?
“快走啊!我都快餓死了!”曲思武在前面喊我。
“哦,馬上來。”我邊走邊想著,今天是星期五,明天星期六,晚上沒晚自修。
那哪里不對勁呢?
等回到家里的時候,門外卻站著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是韓艾斯。
韓艾斯穿著一身白色休閑裝,背靠在房門口,他的眼睛看向了我。
同時,我發(fā)現(xiàn)韓艾斯的腳邊有個行李箱,頓時,腦袋中發(fā)出嗡的一聲響。
明天,明天曲母會過來,還會住上半個月。說是來玩的,其實是來看曲思文到底有沒有繼續(xù)胡混下去。
“你什么會在這里?”曲思武無比火大地說著。
韓艾斯說:“我是來跟你們一起合租的。”
曲思武特別火大地看向我,問:“你要出租房子嗎?”
“我沒有。”我低語著。
“我找了房東,房東是我老同學(xué),他同意了。”韓艾斯在旁邊說著,就亮出一把鑰匙,當(dāng)著我們的面把門打開了。
“我不允許,你要住這里,我們就搬走。”曲思武說著就要進去收拾東西。
我連忙扯住他,“租房子的時候有簽合同,合同沒到期,房東不會退還剩大半的租金和保證金。”
“那我們就不要那錢了。”曲思武有一萬分的不愿意,他不喜歡和韓艾斯住在一起。
在房子里面的韓艾斯自來熟的選了一間屋子,還把東西全部放好。
站在門口的曲思武火大無比地看著他,一副準備打死打殘沒商量的樣子。
我跟著進屋,把情書堆放在我房間的角落里。然后走到曲思武的身邊,低聲說:“不要在屋里打架,弄壞東西是要賠的。”又注意到曲思武手上的青筋暴起,我繼續(xù)說著:“再說,他住在這里也很好啊,我們學(xué)習(xí)上面的事情有不懂的,就可以問他。”
曲思武的臉色依舊很臭,我便接過他手上裝著牛排的袋子,說:“我先去煎牛排。”
“我來幫忙,不然我會控制不住揍他。”
“那好吧。”我說著。
曲思武跟在我后面,當(dāng)我開始煎牛排的時候,他就把餐桌上面的一盤茶杯放到別處,又用布擦了一遍餐桌。
韓艾斯則是收拾好房間,就把門給關(guān)上了,再也沒出來過。
曲思武和我在廚房里面忙活了好一會兒,既然就忘了屋里多了一個人的事。
當(dāng)桌上擺放了一個蠟燭架,插上兩根蠟燭,還有兩個高腳杯,各倒了1/3的葡萄酒。
曲思武便把屋子里的大燈給關(guān)上了,只剩下蠟燭的亮光。
“能開動了嗎?”我無語地看著緩緩入座的曲思武問著。
“可以。”曲思武一副你隨意的樣子。
我二話沒說直接把牛排切成一條條,然后就開動了。
等我吃到一半的時候,曲思武突然說:“有件事,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的。”
“?”
我拿起高腳杯,輕嘬了一口葡萄酒,等著曲思武的下文。
“其實,我們……”曲思武握著刀叉,在燭光旁低聲說著。
驟然間,房間的大燈亮了,不知何時從他屋里出來的韓艾斯,一臉好笑地看著我們,說:“挺有氣氛的嗎?”
我敢打包票,韓艾斯絕對是故意的。所以,我眨著眼,故意驚訝地說:“呀,忘了你也在?”
也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曲思武一副像是便秘的樣子,去接電話。
“喂,媽?”曲思武接起了電話,然后發(fā)出一聲訝異,“你明天幾點的車,幾點到?”
“知道了,我們會去接你的。”曲思武掛了電話,然后坐在沙發(fā)上悶悶不樂,猶如便秘了好多天。
韓艾斯拿著一個杯子,進了廚房,走過我對面時,挑眉說:“明天,你們的媽媽要過來?”
“關(guān)你屁事!”沙發(fā)上的曲思武火大地嗆聲,然后摔門進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