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衣看著離去的轎子,心下發(fā)沉,看來這四皇子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看著手中的衣物,楚洛衣將其送到了王昭儀那裡。
“這衣裳做的倒是都還不錯,還有兩隻本昭儀所要的珠釵,儘快送來,這要不了幾天,皇后娘娘就要舉辦宴會了。”王昭儀吩咐著。
“奴婢遵旨?!?
王昭儀點了點頭,便將楚洛衣打發(fā)了回去,回到尚宮局,楚洛衣便將似玉的事情上報。
“啓稟尚宮娘娘,似玉因爲衝撞了四皇子的轎子,被杖斃了?!?
聽到這件事尚宮心頭一驚,卻是打量起楚洛衣來,半晌後才若無其事的開口道:“似玉在宮中這麼久了,竟然還會犯這等低劣的錯誤,真是不可思議?!?
楚洛衣沒有說話,尚宮繼續(xù)道:“皇后娘娘的珠釵今晚便會做好,明日便由你去送給皇后娘娘吧。”
“奴婢遵旨?!?
楚洛衣走後,尚宮眼中露出一抹冷意,既然似玉死了,那麼你也不用留著了。
....
傍晚的時候,一個女婢便將皇后娘娘的珠釵給楚洛衣送了過來。
楚洛衣道謝後,掀開了托盤上的紅布,看著托盤裡的珠釵,楚洛衣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在幽暗的燭火裡格外晃眼。
趁著彩鈴還沒有回來,楚洛衣將托盤放在了牀下,將裡面的幾根珠釵拿紅布包了起來,藏在了衣服裡,關(guān)上房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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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天色很暗,倒是也沒有人注意看到她的動靜。
出了尚宮局後,楚洛衣先回了一趟靜安院的小廚房,和上次一般拿了些吃的,便朝著北流雲(yún)所在的地方走去。
門嘎吱一聲唄推開,帶起了不少的灰塵,屋子裡依舊是漆黑一片,沒有點蠟燭。
將托盤放在桌子上,楚洛衣點亮了蠟燭,卻發(fā)現(xiàn)躺在牀上的人一動不動。
楚洛衣皺了皺眉毛,走了過去,卻看見了北流雲(yún)一臉的血跡,衣衫更是破爛不堪。
北流雲(yún)的睫毛輕輕顫動著,緩緩睜開雙眼,跟那雙冰寒如刀的眸子對上,一言不發(fā)。
“十二皇子又來找你了?”楚洛衣輕聲問道。
北流雲(yún)沒說話,只是起身走向桌子,上面擺著不算豐盛卻熱氣騰騰的飯菜,讓他心頭一暖。
楚洛衣也沒再追問,卻在北流雲(yún)拿起筷子的時候,再次皺起了眉頭。
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顫抖個不停,拿著一雙筷子對他而言似乎成爲了天大的難事,夾了半天的菜最終卻掉落在桌子上。
再看去,只見北流雲(yún)那雙手指上血肉模糊,就好像被人用腳狠狠的踩過似的。
楚洛衣臉色一寒,沒有做聲,直接從北流雲(yún)的手中拿過筷子,北流雲(yún)一愣,當纖細的手指觸及到他血肉模糊的手時,他的心不可察覺的緊縮了一下,擡眸看向那一臉專注的楚洛衣。
楚洛衣夾起菜送到了北流雲(yún)面前,北流雲(yún)卻遲遲沒有張嘴,對上那雙琉璃色的眸子,楚洛衣問道:“怎麼了?”
北流雲(yún)搖了搖頭,將菜吃了下去,一言不發(fā),安靜而乖巧。
楚洛衣一直喂著他將飯菜都吃了,收拾碗筷的時候輕聲道:“再忍耐幾天?!?
“好!”
再忍耐幾天,等將尚宮解決,她會向周公公討要一處獨立的小院,到時候,讓北流雲(yún)躲到她那裡,日子就會好過的多。
北流雲(yún)靜靜的看著那纖細的手指,潔白卻不瑩潤,粗糙的甚至裂開了不少的口子,可是女子卻從始至終不曾皺一下眉頭。
收拾好碗筷,楚洛衣找出上次剩下的傷藥,走到北流雲(yún)面前幫他解開衣衫。
北流雲(yún)坐在牀前,輕顫了一下,擡眸看向女子,卻見那雙眸子中除了一望無際的黑暗,什麼也沒有。
纖細的手指在他的胸口塗抹著清涼的藥膏,淡淡的藥香在房間裡擴散開來,北流雲(yún)像是著了魔一樣環(huán)住了女子的腰身,將頭貼在了她的胸前,越來越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知道,他還活著。
觸及到楚洛衣柔軟的身體,北流雲(yún)才知道她是有多麼瘦弱,可就是這具瘦弱的身體,卻讓他想要緊緊抓住。
楚洛衣身體一僵,手中的藥瓶滑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半晌後,才沙啞的開口:“不要靠我這麼近,否則我會忍不住殺了你?!?
對於楚洛衣的威脅,北流雲(yún)毫不在意,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甚至於手臂越發(fā)的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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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洛衣的手指輕顫,微微攥起,從上一世,除了那個男人,就再沒有人靠她那麼近過,或者有,最後卻也都死了。
皇后的珠釵瞬間出現(xiàn)在了楚洛衣的手中,毫不猶豫的指向了北流雲(yún)的咽喉,冰涼的觸感讓北流雲(yún)擡起了頭,卻依然沒有鬆手。
從門外的角度看來,楚洛衣整個人被北流雲(yún)圈了起來,兩人之間只有一絲縫隙。
“要殺我?”
“鬆手!”
北流雲(yún)應(yīng)聲放手,垂下的眸子裡閃爍著明暗的光芒,可楚洛衣卻莫名的感受到一股危險至極的氣息。
楚洛衣深深的看了北流雲(yún)一眼,拿著手中的珠釵坐在了桌前,腦海中卻不斷回放著她和歐陽千城的一幕幕,以至於到最後死無全屍:“情愛只不過是籠絡(luò)人心的手段,只會因利益而存在,若你動情,只會萬劫不復(fù)?!?
北流雲(yún)看向那個滿身蒼涼的女子,她的心就好似千瘡百孔,這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我去練武?!北绷麟?yún)起身打算往外走。
從楚洛衣認識北流雲(yún)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她將前世武功的精髓整理給了他,他便沒日沒夜的練了起來,至於到如今還會捱打,只能說如今她們根基尚淺,只能隱忍。否則,若是現(xiàn)在就暴露了出去,恐怕只能招來殺身之禍。
至於內(nèi)力,這是她無法改變的,如今北流雲(yún)年紀不小,即便是開始修煉內(nèi)力,也需要數(shù)年的光陰。
也正因爲如此,楚洛衣所交給北流雲(yún)的都是一些殺招,所講究的則是速度和對對手出招的謀算。
“今天休息。”楚洛衣淡淡的開口道。
北流雲(yún)看了楚洛衣一眼沒有說話,楚洛衣繼續(xù)搗鼓著手中的珠釵,拿著從尚宮局順出來的一套製作首飾的工具,不知道在忙活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