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 第XX屆全國中學生網球錦標賽全國大賽正式開賽,請選手入場。”
讓我一直心心念念盼望著的全國大賽終于拉開了帷幕。
我站在看臺的最后一排,遙望隨著領隊走入會場的各學校隊員。
青學、冰帝、立海大、不動峰、六角中、山吹、四天寶寺、比嘉中……這群代表著中學網球最高水平的、朝氣蓬勃的少年們一排排站好, 聽臺前的負責人講話。
真是不好玩啊, 本來, 我是可以堂而皇之地站在最前排, 為他們加油助威的。可是, 現在的這副樣子,注定了我見到熟人就要退避三舍。
好不容易能親臨全國大賽的現場,我卻要躲躲藏藏的, 真是有點不爽啊。
不過,要說到不爽, 估計四天寶寺的孩子們也抱有同樣的情緒。
記得當時我和冥女離開大阪的時候, 曾信誓旦旦地跟他們說‘東京再相見’。然而, 現如今,他們到冰帝學園打聽, 只能得到我和冥女雙雙出國深造的消息。這可是冠冕堂皇地放鴿子行為,不知道白石、千歲他們都在背后怎么腹誹我們呢。
講話并沒持續很長時間,畢竟馬上就要展開第一回合的賽程了。
上屆全國大賽冠軍立海大的部長幸村精市代表全體選手宣誓,中學生網協的會長作了激勵斗志的演講,同學們退場, 各自前往即將舉行比賽的場地做準備。
我從看臺上下來, 徑自奔向冰帝的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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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比賽其實并沒有多少懸念, 冰帝揚言要報關東大賽上的一箭之仇, 他們為此所付出的努力都是有目共睹的。
這次的比賽采取了特別模式, 單打和雙打交替著進行。而且,有首戰不論團體賽的勝敗如何, 都要打完五場比賽這么一條特別規定。
我不能說冰帝是全國大賽最強,但,與對手之間的實力懸殊還是蠻大的。五場全保,三場完勝,景吾的嘴角掛上了滿意的笑容。
我剛想上前對景吾說‘恭喜’,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和喧鬧聲。
回頭一看,發現是穿著六角中隊服的選手們圍著一張擔架向場外跑去。
這種不尋常的事故也引起了景吾的好奇,他和我一起走到場外,正好碰到今天沒有比賽的立海大隊員路過。
“真田,那邊發生了什么事?”景吾出聲相問。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六角中的教練在比賽中被比嘉中的隊員誤傷了。”真田回答道。
什么誤傷啊,我在心中嗤道,明明就是故意的,不就是被那個老爺爺看穿了他們的縮地法么!
“誤傷?”景吾顯然不信這種說法。這可是全國大賽,來打網球的都不是什么新手,怎么會有誤傷這種奇怪的事情發生?
“沖繩比嘉中,可以說是今年的一匹黑馬,他們打敗了的去年的全國四強獅子樂中學,稱霸九州。他們恐怕會成為青學首戰的對手。”真田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景吾。
我拉了下帽沿,從真田的話語中很自然地聯想到了手冢國光。他說這番話的意思不就是說,Tezuka在首輪就會遭遇到強敵么。
嘖,一沾到Tezuka,貌似所有人都缺失了冷靜、淡定不起來了。
景吾倒是沒受到真田目光的影響,瞇了下眼接話道:“啊~這個我知道,他們將沖繩武術融入到網球技巧中,能展開令人無法預測的攻勢。”
“不,與其說是融入,不如說是那個叫木手永四郎的召集了從小習武的天才少年。”真田說出了景吾不了解、可我卻知道得一清二楚的真相。
“不錯,他們只要跨一步就能從發球線到達網前,體力、精神力和機動力都非常強。”柳蓮二和真田唱起了雙簧。
“哦?那我倒是要見識一下了。走吧,Kabaji。”
“Wushi。”耶?我被身后的聲音嚇了一跳,樺地是什么時候跟過來的?
……
到了六角中和比嘉中的比賽場地外,由青學正選組成的暫時聲援團已經在場內幫最后剩下的佐伯虎次郎加油吶喊去了。
“哈嗯~”景吾發出了一個不明音節,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形。
我順著他的目光向場內望去,原來他看的是越前龍馬,不就是從美國趕回來的……(嗎)
啊!差點忘了,景吾并不知道全國大賽上的種種,只有我一個人在冒充未卜先知的戲碼。越前龍馬是自己一個人悄悄從美國跑回來的,誰都沒通知,所以大家對他的出現都是很震驚的,當然也包括毫不知情的景吾。
我這些天常常和景吾他們混在一起,幾乎都要把自己和他們畫上等號了。
如此簡單的快樂,更容易讓人沉溺其中、無法自拔,失去了外界因素的干擾,我甚至對幻冥界的追捕擔憂也日漸少了起來。
恍然大悟以后,我問景吾:“吶,景吾,知道剛才柳蓮二提到比嘉中使用的步法是什么嗎?”
“嗯?說來聽聽。”
“沖繩武術中有一種再不被察覺的情況下接近對方的方法,叫做縮地法。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起動,由于頭部位置沒有改變,讓對方產生一瞬間跑到網前的錯覺。他們就是用這種方法讓對手感到心理上的恐慌,從而輕松地拿下比賽。”
我看了眼場上仍在拼死奮斗的佐伯,繼續說:“恐怕正是因為六角中的老爺爺將他們的縮地法講了出來,才遭到不幸的。據我了解,比嘉中教練的德行不是很好的樣子。”
“你知道得還真不少啊,縮地法..么,看來明天的比賽不會無聊了。是吧,Kabaji?”
“Wushi。”
“比賽結束,比嘉中甲斐獲勝,6比4。”
佐伯還是敗在了比嘉中的甲斐裕次郎手中,比嘉中那些囂張跋扈的啦啦隊成員在大聲說些很不給人留情面的不禮貌話語。
我對景吾說:“明天的比賽會很好看的,那群比嘉中的孩子需要有人好好地給他們上一堂文明素質課。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
這一段時間內,虛的出現是少之又少。據夜一跟我透露的情況,尸魂界現在的狀況不是很好。他們一面擔心虛圈的陰謀動態,一面還要為對付王界的來使而勞力費心。
定玉在我體內沒有出什么差子,我現在是吃得飽、睡得香,十分接近沒心沒肺的逍遙狀態。
朽木白哉從山本總隊長那里拿到了特令,在相當一段時期內,他都可以自由出入異界。
我知道,朽木的此番舉動,很大一部分是為了我著想。他不放心失去力量的我單獨留在異界,而我又沒有其他地方可去。所以,朽木只有盡可能快地將深司的能力培養起來,這樣,在他無法及時出現的時候,深司起碼可以先保護我一下。
要說深司的能力具體是什么,我實在是沒搞懂。
據浦原的解釋,如果修煉到位,大凡精神力可以作用的范圍,深司都可以涉及其中。
我問浦原:“照你的這種說法,深司可以侵入他人意識,控制別人的身體行動?”
浦原點頭道:“按照理論研究分析,當伊武的集中力和催眠力突破某個臨界點之后,你說的這種情況是可以實現的。”
我繼續提出疑問:“那如果對手是盲人,或者故意閉眼不去著深司的道呢?”比如說東仙要?
浦原搓了搓下巴,回答我:“在精神控制的更高層次,是可以脫離視覺,延展至籠罩整個五官范疇的。如果伊武的天賦真的非常厲害的話,我相信經過勤加刻苦修煉,他可以找到另外的入侵方法。”
我下意識地咕噥道:“難不成要靠碎碎念?”
聲音這么小,我以為浦原沒聽到。可是,過了幾秒,浦原突然將扇子一合,夸張地叫道:“哎呀,通過聽覺控制,其實也不是不可行。而且最好從現在開始,和視覺控制一起修行,想必效果更佳。”
我呆了一呆,腦海中浮現起,深司一個勁兒地站在那里絮叨,而對手快被他說到崩潰的情形。這種狀況——忽然就和‘大話西游之大圣娶妻’中的唐僧問牛虱‘你媽貴姓’的片段重合在了一起。
我覺得自己的嘴角狠狠抽動了一下,還好臉部神經傳導比較慢,否則我估計整張臉都得變扭曲咯。深司寶寶=唐僧?這種認知……實在是有點讓人接受不了。
“其實,還是先把基礎的白打和瞬步練習好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深司的精神力很強的話,怎么不讓他跟著鐵齋先生學鬼道呢?”我把我一直以來最想問的問題提了出來。
“先不急,按照伊武的程度,簡單的破道、縛道完全不是問題。朽木的意思是,不管怎樣,還是需要有武器防身的。這幾天,他正教授伊武去尋找與自己步調相合的靈力場,看能不能將斬魄刀實體幻化出來。”
浦原如此說法,讓我為白哉和深司都稍稍感動了一下,同時也狠狠地唾棄了自己一把。他們為了我這么努力,可我天天卻無所事事地吃喝拉撒睡,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想,整個一吃白飯的廢柴。
他們都很理解我,知道我這次逃出來又能力全失,活生生從天堂墜落到了地獄,所以都盡可能地照顧我,不給我更多的壓力負擔。就連小雨和甚太在我面前說話都很注意分寸,這些,我不是看不出來。
唉,我也不愿看到自己變成這副模樣,可是,我到底還能做些什么呢?
一切時機都尚未來到,我必須忍耐著,繼續,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