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隊長, 你知道這里面放的是什么嗎?”藍染用手撫摸了一下那個盒子,盒子就變成了透明的樣子,可以直接看到其中的崩玉。
“當然, 藍染隊長, 你在尸魂界弄出那么大的動靜, 我怎么可能不知曉呢?”藍染的問題實在是問得沒水準, 我伸手把崩玉拿到手上, 說,“崩玉,可以打破死神的虛化和虛的死神化界限, 你用它制造出破面,打造了包括十刃在內的破面軍團。”
我揚了揚手里的崩玉:“怎么樣, 我沒說錯吧?”
藍染依然嘴角噙笑地順手奪去了我手中的崩玉, 點頭道:“啊, 是這樣的。”
市丸銀接口道:“不愧是琉璃隊長,即使身在王界, 這邊的事情還是一點都瞞不了你呢。”
我心說:狐貍啊,你這馬屁也拍得太明顯了,可惜你拍到了大腿上啊,我直接無視你了。
藍染沒理市丸銀的那句無意義廢話,接著問我:“那么, 不知道琉璃隊長知不知道我是怎么用崩玉制造出破面的?”
耶?這種問題——藍染你真的是在考驗我的專業知識么?專業漫畫知識?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 具體細節不是很清楚, 但大概的情形應該跟網上的說法一致。
崩玉, 只要與高于隊長級幾倍靈壓的人(比如說藍染)短暫接觸(瞬間結合?), 就會爆發出崩玉完全覺醒力量。也就是說,藍染在制造破面的時候, 要先使自己與崩玉一體化,再將巨大的力量注入到虛的體內,然后就會產生破面。
目前,崩玉處在半覺醒的狀態。如果崩玉完全覺醒,那藍染制造破面將更為方便快捷。
我看了一眼藍染,后者不管是從表情,還是從眼神,都無法看出他內心真實的情緒和想法。如此高深莫測的男人,我居然有那么一點點欣賞他了。
“問我這種問題,有什么意義嗎?藍染隊長?不管我知道與否,你還是會不斷挑選好的苗子來壯大破面軍團的隊伍。你想要和尸魂界決一死戰,甚至想要入土王界,重新建立這個世界的秩序……你的野心我早已掌握,何必再在這里扯些有點沒的話題,咱們還是坦誠一點,直接開門見山、奔入主題吧。”
啊哈,有趣有趣,當我非常平淡地吐出這么一堆揭露真相的話語時,終于能夠在藍染的臉上捕捉到了那么一點點情緒的波動與變化了。
被我的坦誠言論打動了吧?藍染惣右介。你把我請到這里,到底要干什么呢?
在這一刻,我厭倦了拐彎抹角,吞一半、吐一半的說話方式。趕緊的,把所有的話都講清楚,把所有的想法都說出來。這里連個座椅都沒看到,我可不想一站站半天。
另外,我還發現了一件我一直都在關注的事情。
市丸狐貍聽了我說的話,居然稍稍睜開了眼睛,雖然只是一瞬間,隨即他又恢復成了笑瞇瞇的模樣,但我認真地留意到了,他的眼睛,是漂亮的紅色。
與漫畫不同,與動漫相符合,鮮艷的亮紅色瞳孔,這一點,著實讓我有點介意。
不是說紅色的眼睛有多特別,而是,像他這樣的紅色雙眸在異界和尸魂界都很少見。不,不能說是少見,應該說是罕見到幾乎不存在的地步。
紅色的眼睛,是幻冥界中人的標志。就像我,就像朵拉,就像達納斯和克洛諾。
別問我為什么冥王的眼睛不是紅色,因為我也不知道原因。
不過,我很喜歡冥王的眸色,藍灰色,就如暗礁下的激流。當它們透出溫柔目光的時候,又像是可以讓人義無反顧地沉溺在其中的深潭。
正是因為冥王大人的特殊,所以才會格外吸引人吧。這也可以稱作是人格魅力嗎?
“哦呀哦呀,王界的特使果然是不一般呢,發表完驚人的言論之后,居然就立即陷入了發呆的狀態呢。”
我猛然回神,看到市丸銀湊得很近的笑臉,下意識地后撤了一步。
市丸狐貍擺正了身姿,扭臉對藍染說道:“怎么辦呢?藍染隊長。看起來,她所掌握的情況比我們預想的要多哦。”
“那不是很好么,銀。”藍染又露出了他的招牌自信式微笑,轉而對我說,“既然琉璃隊長已經對我們的事情了然于胸了,那么,便如你所愿,我坦白點講。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琉璃隊長能助我們一臂之力。”
“一臂之力的意思是——?”
“這么來說吧,其實我并不是很想與尸魂界的諸位死神為敵,但是因為沒辦法,所以不得已而為之。要想進入王界,從我在尸魂界掌握的情報來看,似乎只有使用王鍵這一種辦法。但是,我在尸魂界那么長時間,除了見到過一次王印,根本就沒有見到過王鍵的半點影子。”
藍染把玩著手中的崩玉,繼續說道:“本來我已經懷疑王鍵的存在是否真實,可是又讓我發現了,尸魂界對于王鍵的制作卻有著非常詳細的記載(王鍵創生法),這一點使我重新困惑起來。”
“然后,你無意中探知了崩玉的存在,便開始計劃按照書冊資料中的記載,憑自己的雙手把王鍵制作出來?”我接著藍染的話,說出自己的猜測。
藍染看著我說:“不錯,正是如此。只不過,在后來,我又發現了新的問題。”
“哦?什么新問題?”
“我發現,從王界過來的特使,從來都沒有單獨一人過,最低也是兩人一起。而且,我還證實了,每次過來的兩人之中,總有一人的靈壓趨于恒定,不會受外界的干擾輕易改變。”
我瞇著眼,聽他繼續往下說。
“從王界過來的人,出現的時間并不固定,也就是說,比較隨心所欲。所以,我有一個假設,”藍染笑得愈發得意起來,“在這兩人之中,那個靈壓恒定的,可能擔負著引路一類的職責。由此我又有一個大膽的假設。”
“別賣關子,說!”
“王鍵是打開空間的鑰匙,這種說法應該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王鍵實際的作用,在我看來,可能是用來聯系或者與王界的引路者相配合的工具,至于怎么應用還不得而知。”
說完,藍染居高臨下(身高差距)地睨著我,估計是希望我說點什么來證實他的推斷是否正確。
可是,我讓他失望了,因為我根本就不了解王鍵這個東西,亦不可能知道它的作用。
想當年,尸魂界的死神(戈舟桐生,黑崎一心等)從尸魂界晉升到王界的零番隊時,都是由冥女親自率人來進行入界之禮的。
我無緣得見那種復雜的儀式,幻冥界的很多領域都是單線獨控的,換言之,除了冥王與其繼承人,沒人知道全部的執法行禮規則與方法。
這樣以來,即便幻冥界出現了叛徒,單憑個人就無法產生作用的,除非大規模聯合反叛,否則王權會一直十分穩固。
所謂王鍵,最大的可能,就是改變冥契盒所產生的引幽門規則,可以使沒有行入界之禮的死神或人類通過引幽門到達王界。
但這東西,真的存在嗎?我都說不好,所以藍染也只能瞎猜了。
“藍染隊長,王鍵的事情,我無法提供給你更多的情報,因為我也沒見過這個東西。你說了這么多,我想問的是,你要讓我怎么幫助你們呢?”其實我想說的是,這些都關我什么事啊,你造你的王鍵,我過我的逃犯生涯,兩不相礙。
“琉璃隊長難道不是引路者嗎?”藍染瞇了瞇眼睛,看起來有些危險。
誒?已經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嗎?我看向市丸銀,嗯哼,恐怕都是你小子透露給藍染的吧。(還記得銀去朽木家偷柿子的故事嗎?在本卷第9章有提到過哦)
“糾正一下,不是引路者,我們的職業是——王界指路人。”引路和指路,稍微有點區別。
跟藍染玩心眼,我自認沒那么高超的本領,而且我不喜歡麻煩,所以我并不打算隱瞞身份。
“指路人,是么。你隨時隨地都可以打開通往王界的時空連接是么?”
“并不是隨時隨地。”啟空很消耗靈力的,你以為我的靈力可以無限制地濫用么?
“有條件?”
我搖頭:“并沒什么特別的條件,我的意思是——是否打開通道,要看我的心情如何。”
我的話一說完,藍染的臉就垮了下來。哈哈哈,聽出來我這句話是耍他玩的了嗎?
藍染,到了這種時候,應該搞清楚彼此的立場了吧。別總是給我一副讓我仰視的表情,我會產生視覺疲勞的\(╯-╰)/。
“哎呀,琉璃隊長的意思是,如果你心情不好,就可以隨時從虛夜宮中消失不見么?”
市丸狐貍在這種時候插入這樣的話,是不是想讓藍染暴走啊?這小子,太會煽風點火了。
我沒說話,藍染倒是開了口:“如此看來,琉璃隊長需要一點時間來考慮我的提議。這樣吧,今天時間不早了,我們明天再來繼續討論接下來的問題。琉璃隊長,你覺得如何?”
嗯,談不下去就給彼此一點冷靜的時間?藍染你這招以退為進使用得很好、很到位啊。不錯不錯,我越來越欣賞你了。
“在這虛夜宮里面,不是一切生物(破面、死神、人類,統稱為?)都要聽從藍染隊長的吩咐和命令嗎?我怎么敢說‘不好’呢?”怎樣,給足你面子了吧,藍染?
“那么,晚安,琉璃隊長。”
“晚安,藍染隊長、市丸隊長,還有,東仙總括官。”我向房間的角落斜了一眼,東仙要從透明的屏障后面走了出來。
乍看這房間里只有藍染和市丸狐貍兩人,可是接觸過崩玉之后,我突然發覺自己的感知力變強了。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我還是發現了角落中刻意降到虛無的靈壓。
藍染還真是狡猾,故意讓我以為東仙要不在這里,好觀察我與他對完話之后的動靜?
如果我在回去的路上起了異心,要啟空回歸其他界域的話,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東仙要便可伺機而動。到時候,他們既可以掌握冥契盒發動的靈力走動,又可以阻止我的逃跑。
這樣的計劃很周密,可我卻總是做出點在他們計劃外的動作,想必藍染也是很頭痛的吧?
回去的路線我大概都記得,一路上沒讓東仙要走在我前面幫我帶路。
井上似乎有點緊張我的離開,我進門的時候,她激動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我對她擺擺手,示意她安心。
坐回到床上,忽然發覺,剛才和藍染他們對話一場,腦細胞一定死了很多吧,否則怎么會感到如此終極的疲憊?
我對井上說:“好累,我要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倒在枕頭上,闔眼昏沉。明天,希望有一個新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