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請給我一杯清酒!”
“對不起,我們不向未成年人出售酒水。”
“未成年?我哪里未成年了?我今年已經二(十二)……嘁!”
我撩開店簾,大踏步走出小餐館。不讓喝就不讓喝吧,我剛答話時猛然想起,現在的自己是16歲的樣貌,真的是買不到酒喝。
冥女太過分了,直接把我踹到下界來了。她要自己霸著白哉大人,就把我這個大路盲扔進茫茫人海,鐵了心的剝奪我當燈泡的機會。
隨便找個路人打聽了下,還算冥女有良心,把我扔回了東京。我不斷問路,波折前行,終于找到了不動峰市立中學校。深司寶寶啊,可憐沒人要的我來投奔你了。
“琉璃學姐?”
我還沒進校門,突然聽見有人喊。
是喊我的嗎?我狐疑地轉臉去查證。
“……”宍戶亮?鳳長太郎?如果我沒看錯的話。。
“琉璃學姐,真的是你!”我終于覺悟了,冰帝三年級的學生是不是全都認識我?!
HI,HI,是我,沒錯。我說,你們大白天的,不好好上學,跑來人家不動峰的地盤干嗎?
“琉璃學姐,這是鳳長太郎,二年級,也是網球社的,是正選隊員。長太郎,這就是部長經常提到的琉璃學姐?!?
“初次見面,請多關照,琉璃學姐?!蔽乙恢闭J為,鳳這孩子長得很討喜,加之性子溫馴,人很善良,總是默默站在宍戶身邊,給他力量。所以,一看就讓人喜歡。
“鳳君好,你們怎么到這里來了?”話音剛落,就看見宍戶亮臉部抽搐了一下,似乎是沒忍住,只好用手捂著嘴巴笑了起來。
我沒好氣地問:“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聽我一說,鳳長太郎也奇怪地看向宍戶亮,明亮的大眼睛眨呀眨的,讓我禁不住感嘆到,模樣生得好的孩子就是沾光,仿佛多看幾眼就能忘卻煩惱。
“琉璃學姐,你就別文縐縐的啦,直接叫他長太郎就行?!?
我很努力地想挑眉,未能成功,于是只好繼續木訥著一張臉說:“亮同學,你這是在揭我的短嗎?”
宍戶亮連忙擺手說“不敢不敢”,接著告訴我,他們是應約前來打練習賽的。
練習賽?我根據得來的情報判斷,現在已經是東京都大賽后、關東大賽前的準備階段。都大賽的結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冰帝學園是第五名。
“就你們兩個?”我和他們兩人一起往不動峰的校園里面走,碰到熟人也好,不用再去打聽網球場的方向了。
“不,是我們來晚了。”
-×-×-×-
進到球場里面,跡部景吾最先看到我。
“琉璃學姐,你怎么來了?”
“嗨,景吾,我過來看看不可以嗎?”
“呵呵,當然可以。冥學姐呢,沒跟你一起?”
我摸摸鼻子,不情愿地答道:“嗯,她沒過來。”她在跟朽木白哉一起逍遙快活呢!跡部小子,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不想理會其他人,我假裝關注場上的比賽。
忍足侑士正和伊武深司打得不可開交,呃——好像不能如此形容,不分上下?
站著看挺累人的,我大咧咧地往跡部身邊一坐,抱著膀子欣賞球賽。
其實我對網球的知識了解得并不算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從動漫中看來的。體育真人的網球比賽,好像也看過幾場,不過都是女網,男網還真沒怎么關注過。
一局定勝負,現在場上的比分是3比2,忍足侑士領先。這一局是深司寶寶的發球局,拿下以后就是3比3平。
深司看到了我,臉上表情平靜,對我點了個頭算是打招呼,然后走到底線準備發球。
我不知道上次我的突然消失,是怎么被這個世界化解的。其實我很懷疑,這個世界就像游戲一樣,我呢,就仿佛是其中的一名NPC。就算我的魂識離去,還會有我的替身(身體?)接著活動……只可惜,我沒有游戲記錄可以查看,誰知道我不在的時候都發生了什么事情???!
不過也不好說,深司的那張臉,嘖,也是個雷打不動的典型兒。如果讓深司碰到恐怖分子,一定會讓恐怖分子郁悶致死。還有他的碎碎念,堪比大話西游中的唐僧。對付像我這種來如自由,行蹤不定的外來生物,深司會不會自圓其說?嗯——也有此可能吧。
我瞎想了一會兒,把注意力拉回到眼前。
說實話,深司在球場上專注投入的表情很讓我感動。這么一個乖巧的孩子,一旦上了球場,平靜的外表就再也掩不住他體內的那股熱血拼搏勁頭。男人,果然是需要揮灑汗水,才會顯得更加有魅力。(某夢:拜托,他們還是少年啊,少年!琉璃:我知道,你不用嘮叨,滾回后臺去吧!某夢:……絕對要虐死你,絕對!)
“怎么想起來打練習賽?在都大賽上你們只上了三名正選,輸給了不動峰,現在練習是為了關東大賽上贏回來?”我回憶了一下關東大賽的流程,丟了個問題給跡部景吾。
“琉璃學姐,你既然了解了情況,就不應該說出這么輕視我們的話。況且,這次本來就是不動峰先找上我們的,對于我來說,沒什么好拒絕的?!?
我看了眼跡部景吾,后者笑得跟朵花似的。輕視?還真讓你說對了,女王殿下。關東大賽第一輪,你們敗北給青春學園,慘遭淘汰。這一點,我記得很清楚呢。
“原來如此。”說完,我繼續關注場上的情況。在心里,提前為冰帝默哀。
伊武深司和忍足侑士打得有點像拉鋸戰,你來我往的,不知是雙方都隱藏了真正的實力,還是相互試探階段尚未結束。
我看著看著,忽然感覺到一種不可思議的興奮,仿佛心中有個聲音在狂吼:我也要上場,我也想打一盤,給我球拍,與我對戰……
球場很安靜,除了場上雙方的你追我趕與球碰擊地面的‘嗵嗵’聲,并無嘈雜的噪音。可是,我的耳旁卻很亂,像是耳鳴,又不太一樣。我低下頭,用手指抵了抵額頭,想努力使自己正常一點。
“琉璃學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距離我最近的跡部最先注意到我的異常。
我聽到了他的話,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這是不舒服嗎?身體無事,精神損傷?
“琉璃學姐,你沒事吧?”宍戶亮可能也看到了我彎腰低頭,跑過來詢問。
“啊,我……景吾,你跟我打一場吧?!?
這種狀況果然異常,我很想大喊道:剛才那句話,不是我說的?。?!
但事實證明,那句欠抽的話,還真是出自我口。
“……好。”跡部景吾又露出了女王般的笑容,攝人的眼神就仿佛是在說:這可是你主動要求的,我沒有理由回絕。
難道天要亡我?我會不會被一堆人圍觀看笑話?我,好想逃走……
-×-×-×-
“下面是,跡部景吾VS琉璃,比賽開始,一局定勝負。第一短局,琉璃發球?!?
我望著手中的球拍,心中的思緒無比翻騰洶涌。我突然會打網球了嗎?好奇怪。但是,這種握拍的熟悉感覺,就好像是真的與生俱來一樣。
就在剛才,我向橘桔平借了拍子,準備硬著頭發上場,實在不行就裝作崴腳受傷,保持住尊嚴的時候。我感到,有一股暖流從胸腔外涌,逐漸遍布了全身。
我不知道是冥契盒還是琉璃吊墜在起作用,這樣舒服通暢的感覺,無法形容。我就像是一個被突然灌輸了深厚內力的武林人士,突然熱血得想要找誰打一架。
不錯,就是這種心情,切磋球技。我剛才坐在長凳上的時候,就是被這種感覺所蒙蔽,才脫口而出那樣不負半點責任的狂語。
但是,現在的我,已經沒有任何后悔的余地了。如果我真的可以,我愿意,痛快淋漓地打一場。更何況,我面前的對手,是擁有天才球技的跡部景吾。
他那洞察一切的眼力,他那華麗的破滅輪舞曲,我統統想領教一遍。
“景吾,我要開始咯?!边@樣的轉換雖然有些令我害怕,但同樣也成功勾起了我潛在在心底的好勝欲望。平淡了22年的我,其實在內心深處,也想要擁有一個不一樣的人生吧。
冥女給了我這樣的機會,冥界的指路人,尸魂界的零番隊隊員,怎么可能沒有兩把刷子?
于是,我沉下心來,感受著手中球拍和網球的真實。別人盼也盼不來的機遇和能力,我怎能輕易放手?這一次,我要好好地、充分地善加利用呢。
拋球,曲膝,仰視,伸展,揮拍……這種感覺,果然是既陌生又熟悉。原來,我是會打網球的,我只是還不太適應罷了。
跡部不愧是冰帝的網球部部長,他的速度,他的力量,他的控球質量和手腕靈活度,都是如此完美無瑕。他所缺乏的,可能只是與實力更高強的對手對戰、積累經驗的機會。
其實,我愿意幫他攀向高峰,如果,我也算得上是高手的話。
打網球是一件非??鞓返氖?,當我認識到這點的時候,我的身體似乎已經不受控般的進入了狀態。在注意力完全集中于這個矩形方框和在其中飛舞的小球上面,打球的雙方都在享受著這一刻的美好。
于是,我聽到了破滅的輪舞曲之音,我所還擊的是,破滅的輪回之舞。
……
“比賽結束,6比6平局。”
“琉璃學姐,你的水平似乎有所下降啊?!本W前握手,結束戰局。
“哦哈哈,是嗎?大概是——肩傷還沒好徹底的緣故吧?!辈惠斁鸵呀洸诲e了,不要對我要求過高啊,女王殿下。
“琉璃學姐,果然,還是你的破滅輪回技高一籌。”
“景吾,相信我,你只是缺乏與高手對戰的經驗,你的成長速度還在日益加快。”
“哦?如此說來,難道你已經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美技下了嗎?琉璃學姐?!薄_始要進入到,或者是,已經進入了自戀模式嗎?
“啊,你的華麗,只會讓我更加清醒呢,景吾?!?
“琉璃學姐,我期待以后更多與你對戰的機會?!臂E部注視著我,認真地說道。
“呵呵,我也是呢,景吾?!庇酗L漸起,我瞇眼,跡部眼下的淚痣果然是風情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