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于發現, 其實上天待我也不算薄。
或許是因為我的心態變好了,所以覺得天空也變廣闊了。
全國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提前一周進行分組抽簽會。
我和冥女在冰帝的學籍已經消除, 對外理由是出國留學深造。
我平素都是呆在浦原商店中的, 偶爾出現在街頭, 俱是一副間諜打扮。
寬沿帽、墨鏡、高領風衣……我裝扮成男生的模樣, 隨景吾或者深司出行。
現在的我, 已經力量全失了。除了還會打網球之外,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
浦原那家伙果然是天才,用了不到一周的時間, 研究出一樣類似崩玉的高強度的純靈子凝聚結晶,里面蘊藏著駭人的力量, 但卻不是用來破壞或改造什么的。
這樣東西, 浦原為它命名成‘定玉’, 其作用就是壓制我體內的冥契盒之力。
為了保險起見,浦原還讓我穿上了高級義骸, 和他、還有黑崎一心身上穿著的是一個檔次。
另外,浦原還在義骸上稍微動了些手腳,從外表看起來,現在的我和以前的我長相不大相同,但是大體沒什么改變。
浦原說義骸不能改變過多, 否則穿上會特別難受, 不太好適應, 會影響日常的行動力。
于是, 我就先這么湊合著, 非常低調地過日子。
-×-×-×-
抽簽會當天,我跟著景吾、樺地一起到達會場。
在會場里面, 我看到了久違的白石、真田、大石……一干人等。
只不過,我不能主動跟他們打招呼。我現在最好是什么也不說、什么也不做,省得引起別人的懷疑和注意。
壓低帽沿,懶懶地歪在座位上,我不雅地打了個呵欠。
昨天晚上,看朽木和浦原指導深司看得有點晚,然后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今天清晨又一大早地爬了起來,所以現在是嚴重的睡眠不足狀態。
“怎么了,很困?”景吾小聲對我說。
我搖搖頭:“還好,不用管我。下面輪到哪個學校了?”
景吾抬頭看了一眼,低聲說:“青學。”
“青春學園,東京都代表青春學園。青春學園,青春學園?沒來嗎?”景吾話音剛落,臺上的主持人就大聲地一遍遍喊道。
嗯,這個情節,在動漫中我有印象。大石發呆,被眾人嘲笑。然后,手冢推門而入,居高臨下地對大石秀一郎說——
“大石,這張簽,能由我來抽嗎?”
腦海中的聲音和現實里的聲音相重合,我和景吾一起扭過頭,看向那個奪去全場目光的少年。(某夢:手冢哪里像少年了,他太老成了,捶地,我很想打‘男人’兩字的說╯^╰)
“他從德國回來了。”我對景吾說,“景吾,你又有機會與他對戰了。”
景吾還沒有答話,便聽到坐在下面一階(會場是階梯教室)的某個不知名人物囂張地大聲說道:“白癡啊,手冢國光算得了什么?只要有我的超級網球在的話……”
“你最好不要試,門協。就憑你,15分鐘都堅持不到的。吶,Kabaji?”景吾一手抵著臉側,眼神犀利地斜睨著前面那人,打斷了他的自說自話。
哦呀,原來景吾知道他的名字啊。你不是不知名君誒,對不住啦。我在心里念叨。
“Wushi。”樺地這只可愛的跡部牌應聲蟲,每次都能把‘是’說得如此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還真是讓我佩服佩服。
全場靜悄悄,手冢沿著臺階往主席臺走去。
有個人要伸腿去給手冢使絆子,景吾眼疾手快,一道靈光彈了過去,那人的腳受到阻力少伸了一截,手冢成功躲過趴地的命運。
我在心中默嘆,有天賦的孩子真是了不得。瞧這滅卻師的身份,居然都把作戰方式給改編成六脈神劍、一陽指之類的了。再這樣繼續下去,遲早超過石田龍弦。
“你腿挺長的嘛。”手冢眼神的犀利程度絕對不亞于景吾,那個想絆倒手冢未遂的怪孩子尖笑了兩聲,沒說出什么話來。
于是,手冢繼續往前走,順利到達主席臺,進行抽簽。
“他還真是到哪里都有很強的存在感呢。”我掩不住聲音中的倦意,感覺——只要給我一個支點,我立刻就能睡著。
“啊嗯,他的實力已經達到職業級了。就算是職業選手與他對戰,也會忌憚三分。是吧,Kabaji?”景吾對手冢的評價還真是高啊。不過,他說的倒是事實。
“Wushi。”我懷疑樺地的這句應聲,可以長達百年不變。以后他結婚了該怎么辦呢?
呃——無緣無故的,我替樺地操這份多余的心干嘛?果然是我最近太閑了么。。
“手冢比去年更有氣勢了呢。”這個聲音是白石的,我忍不住朝他的方向多看了眼。
耶?不好!他正好將目光脧向這邊,與我對了個正著。
我趕快扭頭看向景吾,假裝什么都沒看到。
白石那家伙,太靠不住了,絕對不能讓他發現是我!(原因詳見第一卷第13、14章)
還有小金(金山遠太郎)那個無時無刻不在興奮的孩子,如果讓小金知道了我的存在,那就等于全世界人民都會知道‘琉璃沒出國,仍然留在冰帝,還整容換面’的新聞。
后來的事實證明,我的估算是完全正確的。
……
“抽簽完畢,我們期待著在全國大賽上看到你們很多的精彩比賽。”
決定好了的比賽順序陳列在巨大的白板之上,主持人陳詞,同學們散場。
我跟著景吾和樺地往外走,背后傳來“請等一下”的喊聲。
回頭一看,居然是白石藏之介跑了過來。
我有意又無意地往景吾身后縮了縮。
你可千萬不要給我添麻煩啊,白石。否則,我不能保證這回我不會掐死你o(╯□╰)o
“有什么事嗎?”景吾知道我是在躲四天寶寺的這群老熟人,于是幫我頂出問題。
“那個,這位同學,我們以前見過面么?我覺得你好眼熟……”
我說,白石同學,你不要像個女人似的擁有超強第六感好不好?我拜托你,不要隨便看到什么人都覺得眼熟,我很困擾誒。
“學長,你認識他嗎?”我和景吾、深司有約在先,如今風波未平,在外面一律不準喊我的名字,只能稱呼我為前輩或者學長。
我扶了扶帽沿,沉著聲音回答道:“不,我沒見過他。”
“這位同學,我想,你應該是認錯人了。如果沒其他什么事,我們就先行一步了。”
“Wushi。”喂,樺地,景吾又沒喊你,你‘是’個什么勁兒啊>﹏<
“認錯人了嗎?好奇怪啊。”
白石的聲音讓我膽寒,我絕對不要再碰見他了。觀察洞悉力還真是可怕的存在,我以后見到四天寶寺的隊員,通通繞道走好了。
-×-×-×-
“怎么,害怕了?”景吾附在我臉側耳語。
“嗯,稍微,有點吧。”最近我在開始學習坦誠,把心里的想法真實地表達出來,不隱瞞。
“別怕,有我在。”景吾接得如此自然,讓我禁不住扭臉,想去看他臉上的表情。
可我忽略了一件事。景吾他并未起身,依然弓背低頭,腦袋在我肩膀上方的位置。
我這樣一轉頭,不僅正好與景吾貼面相對不說,還因為離得太近,輕擦到了某個地方。
景吾與我皆是一怔。我眨眨眼,向旁邊挪了一小步,與景吾拉開安全的距離。
因為,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剛才景吾的眼神暗了一暗,那絕對是危險的信號。
“那個,快到中午了,我要回浦原商店去了。你和樺地要回冰帝吧,不是一路,我先走了。”景吾不說話,害得我緊張。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還是孫子兵法好用啊。
我轉身快速離開,幾乎是疾走如飛。可是,剛走出十幾米,景吾忽然出現在我前面,用身體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抬眼瞪他,露出強烈的不滿情緒。有沒有搞錯啊?光天化日之下,他居然敢使用瞬步?
我發現了,黑崎和石田教出來的徒弟,沖動、愛炫、目空一起、臭美窮得瑟……女王殿下,你的自戀模式得到了進一步的深化,您終于有機會越來越接近變態了。
“先別急著走,陪我去一個地方。”陳述句,非疑問句。
景吾,你現在已經開始要命令我了么?就因為我失去力量,所以你們一個二個的都打算騎到我頭上?這還真是個弱肉強食的現實社會啊。
“我能說不么?”
“可以。”景吾微笑,我欣喜。
“不過,沒什么用。”景吾繼續微笑,我咽氣。
笑吧笑吧,笑死你!反正我面癱,不跟你這燦爛笑容一般見識。(白石:這句話……有前后邏輯關系么?琉璃:這人誰啊?不認識,繞道走——白石:>///< Orz不要這樣對我。)
“不想去?”
“嗯,不想。”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
“如果我非拉著你跟我一起呢?”景吾歪了下腦袋。
“那就跟著唄,我能有什么辦法。”我聳了下肩。
“琉璃,”景吾用雙手按住我的雙肩,“你在抱怨,不要這樣。”
“……”我噤聲了。被看出來了,無奈。
我差點忘了,景吾的洞悉力才是最強的,能看穿對手一切的弱點。
(某白毛狐貍:那我呢?
某夢笑笑笑:這文里你出場過么?
某白毛狐貍委屈地撇嘴:沒有...
某夢繼續笑笑笑:那還不乖乖站一邊自己玩去?
某白毛狐貍:……切~我還不樂意出場了呢,拜拜了您內。
某夢:我對狐貍完全沒轍啊。
市丸銀:您在召喚我嗎?
某夢:小劇場寫太多會被讀者討厭的,市丸狐貍退散!
市丸銀笑笑笑,某夢:咳,別急嘛,你會有出場機會的,乖啦。)
我不就是對自己‘失去力量,無法反抗’有點心理不平衡嘛。
浦原說,過一段就好了,現在是適應期,必然的。
“走吧,Kabaji。”景吾拽著我一條胳膊,不由分說地帶我開路。
“Wushi。”樺地不知從哪個地方冒出來跟上了我們,難道他對景吾類似瞬間移動的舉動一點都不感到好奇么?
Kabaji和Atobe、Tezuka、Fuji、Sanada……(眾王子,從略)一樣,都是人間極品。我在心里暗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