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獅郎用‘千年冰牢’困住露比的動靜有點大, 我和市丸銀都抬頭看了看天上。
狐貍的笑顏保持得非常完美,他聽完我的說話后,說道:“沒關系, 機會還很多。”
我估計自己現在的臉看起來很陰沉, 和市丸銀說話還真是難受, 你說什么他都這一副瘆死人不償命的樣子。從雷打不動這點來講, 和我的面癱臉倒是有一拼。
“機會還很多的意思——就是你們還會再來?”
“啊, 我一不小心透露了行蹤么?不過,意思呢,還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毫無實質內容的對話, 這是瞎耽誤功夫。憑我現在的實力,如果市丸銀要動手把我拽去虛圈, 估計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 既然敵不動, 那我也不動好了。
“你們的任務差不多已經完成了吧?你們也該滾回去了。”
“啊呀,這是對我們下達的逐客令嗎?琉璃隊長還真是冷酷呢。”
伴隨著市丸銀的這句話, 天縫大開,反膜直下,籠罩住所有的破面。
許多人都驚呆了,只有我一臉平靜。
“那么,我們下次再見好了。”
看著狐貍那扎眼的笑臉, 我垂了一下眼簾, 轉身道:“好的, 我等著你。”
于是, 最終我還是沒有應藍染的邀請前往虛圈, 他們只是抓了井上回去。
我疾奔到一開始站立的地方,看到了胳膊受傷的景吾。
天啊, 明天還有比賽!!雖說他是左臂受傷,可這還是會影響體力的。
井上織姬被抓走了,如果讓白哉帶他回尸魂界肯定會有很多麻煩,這該怎么辦?
我用手背抵著嘴,情緒低落地望著景吾還在淌血的胳膊,有些恨自己。
賦予他們靈子的是我,默許他們成為異能者的還是我,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因為我的存在!
如果不是我的自私,他們不會變成這副模樣。如果不是因為我,他們才不會以身犯險。
“琉璃,”白哉拉了我一把,我抬眼看他。
“這不是你的責任。”讓我不要多想..么?謝謝你,白哉。
輕風微起,白哉的銀白風花紗隨風飛揚。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深深的,可以叫情意么?
白哉忽然伸手攬過我的腦袋,我跌進了他的懷抱。
這種時候……?我猛然驚到,景吾和深司還在旁邊站著呢!
撫在我腦后的手掌微微用力,我的前額抵到了白哉溫暖的胸膛。
這樣一來,我便看不見其他了。開敞的隊長服,還有被風吹皺的白色頸巾,皆阻礙了我的視線。
我不知道景吾和深司在用怎樣的眼神看向我們,但是我能感到火辣辣視線里的情緒強烈。
我的手扯緊了白哉隊長服的衣邊,臉頰燒燒的。他可能是無意,也可能是有意,這是在宣布一些什么東西嗎?我搞不懂他的想法,也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伊武,帶他把傷治一治。”
頭頂飄來白哉命令式的話語,他現在是深司的師傅,這樣的語氣也無可厚非。可是,為什么我會覺得這話聽起來像在趕人?
“跡部,走吧。”我聽到深司狀似平靜的聲音。
詭異的沉寂再次襲來,我沒有勇氣抬頭,天知道他們都在干什么,是在交匯眼神嗎?
終于,我聽到悉悉索索的布料響動,緊接著,便是腳步的遠行聲。景吾和深司走了?
“緊張成這樣?”我聽出白哉的口氣中帶有一絲涼意,慌忙抬頭向上看。
白哉還是一副很常見的冰山臉,只不過眼睛中似是閃過去一抹促狹的意味。
他一邊用手挑起我的下巴,一邊輕啟淡色的朱唇:“以后有什么事,都要講出來,不要憋著。”
我驚訝地微張開口,白哉這是看出什么來了么?我回想了下,深司和景吾兩人對我的態度,似乎還真是相差得有點多。
白哉剛才的舉動是——難道是變相刺激?
我覺得自己才是受刺激了!太不可思議了!太匪夷所思了!太太太……讓我震驚了!!
我抬手摟住白哉的脖子,把臉重新埋在他的胸口:“白哉,不要對我這么好。”不值得...
白哉反手擁住我,在我耳邊涼涼地說:“我何嘗不想讓你只屬于我一人。”
“對不起。”除了這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永遠不要對我說這三個字。”
我的下巴又被抬了起來,我看到白哉的眉頭微微皺起。
“琉璃,我只是不愿看到你悲傷。所以,……”
白哉突然將擰眉瞇眼,斜著向一旁看去:“在現世呆久了,你們就學會了這樣的行為?”
我詫異地收手側目,只見斑駁的樹影后走出來幾個人:冬獅郎、亂菊、一角、弓親,還有浦原。
五個人的臉色各異,有的笑,有的愁,有的猙獰,有的打哈哈。
我算是明白了,敢情他們剛才一直在旁邊偷窺來著?不是吧,冬獅郎?
我用略帶嘲諷的眼神瞄著這位年輕的十番隊隊長,真真切切地傳達著‘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思想。
冬獅郎的額頭估計已經能擰出水來了,他很懊惱地開口道:“十分抱歉。”
“哎呀,隊長,不用道歉啦,我們只是碰巧路過的。是不是,一角、弓親?”亂菊的眼睛散發著不知名的放射性光芒,看得我直想扶額。
“是啊,今天的天氣不錯,這里的景色又美,我們恰巧來散散步。”弓親微笑著接話。
散步?我翻白眼,看你們那一身傷痕和污漬,散毛的鬼步!看亂菊和弓親的樣子,我現在有一萬個理由相信,冬獅郎和一角是被強行拉來壯膽的。
“已經報告過了么?”白哉開口,道出的卻是公事。
四個人的臉色瞬時變得正經起來,冬獅郎說:“那邊說,井上在斷界里失去了靈壓。”
我看了眼一反常態、一句話也沒有的浦原,知道他一定在思考這次的事件。
如果市丸銀沒有出現,我可以肯定,井上還有12個小時的道別時間。
但是,現在,再往后的事態發展,我似乎也無法掌握了呢。未來,終于變得不可知。
虛圈..嗎?等全國大賽之后,景吾和深司可以安心地修煉變強的時候,我會主動前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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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吾的傷勢并不算重,深司把他帶回了浦原商店,請握菱鐵齋幫忙包扎了一下。
我隨著大隊人馬也回到了浦原商店,與景吾相見,依然無言。
地下訓練場驟然變得十分熱鬧。小雨、甚太,還有三個被植入改造魂魄的人偶在幫一角和弓親纏繃帶,一角和弓親很活潑很吵,把氣氛弄得很HIGH很搞笑。(莉琳、之芭、臧人:我們有名字!!某夢:路人甲乙丙,偶爾出現一次,不用在意這種小事。莉琳、之芭、臧人:這不是小事!!某夢:54~)
白哉和他的副隊長戀次在一起說事情,冬獅郎和亂菊站在場邊看著中間亂糟糟的一堆人皺眉,浦原立在高處還是一副超級深沉的樣子。
我站在距離訓練場入口的不遠處,低頭想著藍染他們的事情。
肩膀上忽然多出一只手,我回頭,見到深司那張可愛的撲克臉。
我剛想說什么,就覺得腰間一緊。深司從背后把我攬住,我下意識地要去拿開他的手。
“琉璃,讓我抱一會兒。”深司的聲音有點消沉,我對這個孩子從來沒有脾氣。
能感到深司將前額抵在了我的肩膀上,他緩緩地說道:“我想變強,琉璃。可是,我什么時候才能變強呢?”
這種問題,我沒法回答啊,深司。
腰間的力量越加越大,我忍不住出聲:“深司……”勒得我好痛。
“啊,抱歉。”深司松了松手臂的緊張度。
“深司,難道你忘了嗎?你目前的任務是打好全國大賽,其他的事,先不要多想。”我拍了拍他的手,以示鼓勵和安慰。
“琉璃,我想吻你。”
“……”哈?/(ㄒoㄒ)/~~這孩子,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怎么會蹦出這么一句來?開玩笑的嗎?開玩笑也要看時間和地點吧……現在這種時候,不適合開這種玩笑呢,深司寶寶。
“剛才,你們是從哪里跑過去的?”我決定裝作沒聽到。
……誒??深司,你在干嗎??他竟然不甩我,直接付諸行動了。
耳后傳來酥麻的感覺,我驚得頭皮都麻了,額頭嗖嗖直冒冷汗。
蒼天啊,大地啊,地下訓練場上好多人……這里連棵草都沒有,可以算是眾目睽睽之下吧?
深司你就不能收斂點?沒看見我一腦門的驚嘆號嗎?
“伊武,琉璃,你們在干什么。”
真是幸運啊,我居然也能有像貓炸毛般的驚悚感,感到全身汗毛瞬間集體倒立了。
深司嘴片的溫度遠離了我,可是手臂并沒有松開。
我扭臉看著白哉慢慢走近,對深司道:“景吾怎么樣了?你不用去看看他嗎?”
我話里潛在的意思是:放開我,去外邊吧。聰明如深司,應該能聽懂。
不過,這兩天所發生的事情一直在脫離我的常理推斷。所以,當我聽到深司說‘他已經走了’的時候,竟然只是淡淡地應了句‘是么’。
白哉掃了眼我們,眼睛瞇了瞇,說道:“伊武,既然你現在無事可做,不如復習一下上次教給你的鬼道吧。”
深司頓了半晌,終是放開了環在我腰間的手,答道:“好。”
呼~我松了一口氣,目送他們走進訓練場地的空曠處。
還是白哉有辦法,就這樣簡單地調走了深司寶寶。
照這么看起來,有實力就是不一樣啊,我開始懷念起自己風光的時候了。
誒?突然想到個問題,剛才深司寶寶所說的‘要變強’,是不是為了反抗白哉?
頓時,我被自己的這個假設囧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