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司說:“這招太賴皮了, 我不要學。難道幻術都是這個樣子的?”
我瞪他:什么意思?瞧不起幻術?什么叫‘太賴皮’了?!這明明就是非常實用、省事的好招式一枚啊!
“怎么能這么說呢,深司。幻術跟鬼道一樣,分為好幾種類型, 每一種不同的幻術類型下面還有編好號、排好序的各個具體咒文效果。跟你這么說吧, 尸魂界的鬼道其實就是縮小簡約版的幻術。你都愿意學習鬼道, 為什么不愿意學習幻術?你以為隨便什么人都能有資格學習幻術嗎?嗯?”
真是的, 越說我越來氣。這孩子, 說話太傷人了。
“琉璃,你生氣了?”深司一副超級路人甲的樣子,仿佛我生氣的根源與他毫無關系似的。
可是, 看著深司沉靜的面孔和深邃的眼眸,我突然又覺得怒火瞬間崩散融化在空氣之中了。
我非??蓱z地哈出一口氣, 心說:為什么我就是對這個孩子硬不下心腸呢?難道一輩子都要被他的無辜面癱臉給吃定了嗎?誒——我不要這樣啊。。
“轟隆”一聲巨響, 蕩起一片塵土。
兩個一模一樣的犽翁在前面你揍我一拳、我扇你一巴掌地打得很是投入。
不錯, 幻術最基礎的‘門鏡共影’就是全息復制出一個與對方相同的個體。
它們兩個就像是照鏡子一樣,誰是誰的影子?打著打著, 就根本分辨不出來了。
當然,是外人分辨不出來,制造犽翁出來的從屬官們應該還是心知肚明的。
阿帕契、米菈?羅茲和蓀蓀在空中急得又跳又罵,我懶得搭理她們。
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從來不認為自己就是正義的一方, 公說公有理, 婆說婆有理, 其實都沒理, 勝者為王敗者寇。破面高一尺, 我比他們再多高出九尺就是了。
“吼——”真犽翁大概是被逼急了,全身泛起了紅光, 身形陡然增大兩到三倍。
“琉璃……”深司只喊了我一聲,我便知道他要說什么,抬手打斷了他下面的話。
“深司,你幫吉良副隊長把松本、雛森轉移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把檜佐木副隊長和射場副隊長也找到帶過去。去吧,這里交給我。四番隊隊長不在,你就暫時充當一下后援吧?!?
我拍了一下深司的肩膀,讓他明白,他是‘革命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的偉大道理。
深司看著我,沒說話。我當他是默認,便瞬移離開了‘倒山晶’,站到了復制犽翁的肩頭。
我稍稍側頭,用余光回望了一眼。深司也已經離開了原地,他遠走,我才會放心。
這般蠻力只知破壞的殺人機器,是深司那種鬼道型異能者所不能抗衡的。
其實要真論起來,我似乎也是偏向鬼道、兵不血刃那型的戰斗者。
但是,冥界與其他兩界的幾次大戰,讓我懂得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我所要做的,無非是壓制虛圈的進攻,拯救尸魂界于水火,然后伺機和解。
我想要的未來,是和平的天下盛世。所有阻擋我邁向這條路的敵人,我都會不留后患地一一鏟除。眼前的這些個,都只是被藍染利用的可憐小虛罷了。我真的不明白,她們的驕傲自大到底都是誰給她們灌輸的思想。
真覺得自己很優越嗎?我抬頭看看依然佇立空中的三人,回過臉盯著眼前還在不斷爆筋脹大的丑陋寵物。
我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半張臉,露出了一個自己也想不到的表情。
“幻術之栽移,掠影之三,玲瓏萬象?!?
紅色的光線由指尖發出,迅速蔓延纏繞至正在暴怒狀態下的真犽翁。
我一把拉扯住這些幻線,抽絲剝繭似的慢慢收縮。
犽翁的力氣確實很大,它不斷地掙扎,嚎叫聲充斥在耳邊,讓我不耐。
犽翁張著大嘴,不甚好聞的氣味撲面而來,我皺皺鼻子,平添一絲狂躁。
手上的力道加重幾分,犽翁被勒小到了原來的體型。還不夠,我的目標是把它變成和普通人類差不多大小的身形。于是,持續加力緊線,犽翁的吼叫聲慢慢減弱變小。
“啊~好可憐,你的主人創造了你,可惜卻沒賦予你頭腦。像這樣了無生氣地活下去,還不如早點死了,為天地間貢獻一份靈子呢?!?
假犽翁鏡像在我的指揮下緩緩移步,來到了距離三位從屬官距離較近的地方。
長長的紅色幻線將縮小版犽翁五花大綁,它被我拽著在地上充當清潔工具。
“怎么會?”我聽到了蓀蓀的感嘆。
“怎么不會?”我微笑,“你們不是覺得沒有靈壓的我絲毫不存在威脅感么?你們連我的身份都沒有搞清楚,怎么就能如此大意了呢?”
“???你是誰?”阿帕契居高臨下地低視我,聲音幾乎是用鼻子里哼出來的。
呵,到了這種時候,還要保持這種桀驁不馴的倨傲態度嗎?三刃還真是把你們都給寵壞了啊。
我蹬踏了一下假犽翁的肩膀,直接躍至空中與她們平齊的地方。
真犽翁被我拖上來一點高度,恰好落在假犽翁的手中。假犽翁雙手握住真犽翁的身體,就像剛才它(真犽翁)對檜佐木修兵所做的一樣,生生擠壓出鮮血。
這叫什么?風云輪流轉,明日到我家。出來混,總有一天是要還的。
所以——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想要不挨刀,最好別來挑。(某夢:攤手,我瘋了。)
我沒什么表情地看著對面失去左臂的三人,淡然地開口作自我介紹:“在下姓幻,名琉璃?,F任零番隊隊長,即王界第一特務。你們的寵物我不太喜歡,如果你們需要,我可以還給你們。”
其實我還掛著御用指路人的身份,只不過已經名不副實。御為我正名,恢復了我的這兩個身份,只是為了下一步的迎娶大典做鋪墊而已??墒?,我毫無做幻冥界王后的意思。
我說的這番話顯然激怒了對面的三位從屬官,蔑視犽翁就等同于蔑視她們嗎?哪有把自己和畜生放在一條基準線的?破面們還真是搞笑。
話不投機半句多,她們三人這回的廢話不算少,但卻比剛才的少多了。
我僅以死神的鬼道單手應戰(另一手扯著綁犽翁的幻線),她們三人是越打越氣惱。
于是,面如平鏡的我,和三個出離憤怒的從屬官,一來二往,沒輸沒贏。
她們根本打不到我,我是懶得贈給她們致命傷。不過,有次躲閃,一不小心帶動了手中的紅色幻線,犽翁恐怕是兇多吉少。
我無意中瞟了一眼,連忙把視線移開。只見那小小的犽翁玩偶:眼睛暴突,口涌鮮血,四肢被折斷,頭上的角不翼而飛,尾巴早就不知道丟在了哪里……狀況確實很有點凄慘。
阿帕契她們瞬間瘋狂了,對我一陣狂襲猛攻,仍然未傷我分毫。
再怎么暴走,也只是從屬官的水準,我躲得是不驕不躁、悠哉自得。
你問我為什么不干脆點殺了她們?撓撓頭,摸摸鼻子。沒什么特別的理由,其實我還算蠻喜歡這三個孩子,潛意識里不希望她們嗝屁著涼。
以后銀如果回到幻界為王,我肯定會建議他,讓虛圈也像尸魂界一樣建立上下級管理制度。這樣,再往后發展,就不會出太多的亂子。
天下大同嘛,我決定在這里付諸實現人類心□□有的理想。
像十刃這些,以后肯定是領導階層,而這些從屬官們,我會撿欣賞的保留。
所以,其實現在我做到每一步,都在為以后的美好未來打基礎。
反正陪她們玩一玩也不勞神傷體,我要讓她們知道,權力的至高地位是建立在實力的巨大差距之上的。
她們不了解王界特務的真正含義,我就用實際行動讓她們將零番隊隊長的頭銜銘刻于心。(犽翁:破面有心嗎?深司:犽翁?你是真的,還是假的?犽翁:吼——)
“縛道之八十一,斷空。啊啊~你們有完沒完?”我都有點犯困了,太無聊了,這戰斗。
“你總是在那里躲來躲去!你到底什么意思?”阿帕契最先答話。
“看她的樣子,分明就是不屑于和我們戰斗。”蓀蓀把眼刀射向我,“但是,你為什么不用剛才那些對付犽翁的厲害招式來對付我們呢?是覺得我們沒有資格嗎?”
“不,我只是不想殺你們而已。”再打下去只是浪費時間,不如一次性把事情說個明白。
“為什么?”米菈?羅茲問。
“因為——如果你們死了的話,赫麗貝爾應該也是會傷心的吧?!蔽野言掝}帶開。
“赫麗貝爾大人!”三個人皆是一驚,估計是沒料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吶,你們三個也算是好下屬,赫麗貝爾走到哪里都把你們帶著,也算是個好上司。現在赫麗貝爾在和死神的十番隊隊長交手,我可以提前預知給你們,他們之間戰事的結局?!?
“你胡說!”阿帕契又搞無預警的音量提升,我的耳朵誒。
“你怎么會知道結果?”還是蓀蓀說話比較溫和一點。
“我們才不會相信那種見鬼的預言能力,絕對是騙人的!”米菈?羅茲失卻冷靜,化身猛獅?
“誒?不要這樣說嘛。不信,你們可以去認真關注那邊的對決啊。我告訴你們哦,馬上,你們的第一、第二、第三十刃大人就要同時解放了?!?
讓這一場戰事全面展開吧,銀,我馬上就過去,跟你、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