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以爲,昨晚過後,他們之間就能更靠近了一些,不想,卻是把她自己身外狠狠地推了一把。
“昨晚,你醉了,你走錯了房間。”男人清冷的聲音緩緩響起,他往前幾步就走到衣櫃,拽了一件白色浴袍穿上。
他在努力耐心,緩和她平靜的心態。
“不對,霍以厲,我昨晚是昏沉的,但你是清醒的,你爲什麼……”她眼眸深處有防備之意,躲在外面看著男人步步靠近,她在點點後退。
男人終是停下了腳步,臉上最後一點希冀之色都褪去了:“我碰了你,深深,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碰了你。”
“你……”她盯著男人堅毅深邃的黑色眼眸,有種麻麻的感覺從心底蔓延開。
他那樣親口地承認了,平靜的狀態彷彿在陳述一件簡單的瑣事。
“爲什麼?”
可是,無法接受,她真的無法接受,這五年,她一直在學習如何忘記這個男人,並也以爲自己已經忘卻了,成功了,可最終,再見到男人不過多久,就無恥地躺在了他的身邊。
昨晚那種迷戀的感覺,她以爲是自己酒精的錯覺,但現在想起,不過只是刻入骨髓地愛著他,那份感情還未消散,對他依戀依舊散褪不乾淨罷了!
“我在問你爲什麼?五年前我們的關係一斬兩斷,爲什麼昨晚又這樣對我?你說,霍以厲你說!”
她哭嚷著,手掌握成拳頭去捶他的胸膛,很用力,可男人的胸膛也是實打實的堅硬,她哪裡撼動的了多少。
男人沉眸看著她:“陸深深,你想不想知道你昨晚是什麼樣的狀態,主動勾我,現在嫌棄我?你嫌棄我哪點?”
男人氣不過啊,這樣一個女人他明明徵服了,爲什麼偏偏非要這麼倔,要如此牴觸他。他做錯了什麼,他的情意,這個女人還看不出來嗎……
男人的話十分露骨,叫她羞恥得咬緊了嫣紅地脣瓣。
揚頭瞪了他一眼,她直接轉身往自己的門口去,用力旋了下把手,旋不開!
氣得直跺腳,感覺什麼倒黴事兒都給自己遇上了,轉頭往樓下跑去,一路奔到吧檯蓬頭垢面地跟酒店要門卡,報了姓名和身份證號確認無誤後,那吧檯小姐才一臉怪異地將新卡交給她。
陸深深滿不在乎地上樓去,臉色青黑地看了眼已然緊閉的房門,心情鬱悶至極,刷開房門走了進去,帶著一股蠻勁兒把門用勁地甩上。
這邊的1225號房,男人也處於極度的憤怒之中。
“於庭靳,你倒是說說,她那麼嫌棄我。”他緊攥著電話,在屋裡反覆無常地徘徊走定,臉色烏雲密佈。
那邊於庭靳沉默了幾秒後,慵懶沒正形地開口:“霍以厲你是不是傻,現在是什麼時候,五年前是什麼時候?陸深深她早就已經習慣,或者說在試著習慣沒你的生活,你這時候突然出現,她想剋制,可是你這麼急吼吼地把她要了,她得有多牴觸你啊?”
電話那頭十分安靜了,只聽得男人深淺不一的呼吸聲,似乎是一本正經在聽著的。
“霍以厲,你這五年不碰女人,智商也跟著下降了啊。”於庭靳在那頭輕笑道,玩笑口吻。
“少嚷嚷,說正經。”霍以厲不想理會他無聊的玩笑,清沉著聲音道。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對於陸深深來說算什麼?我來告訴你,你既然說了,她昨晚醉醺醺的時候對你萬分主動,今天一早就翻臉不認人了,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她心裡還有你,可她明白這樣不對,所以在拼命想要遠離你。”
於庭靳坐直了身子,一副像模像樣的姿態滔滔不絕道。
霍以厲越聽,越覺得許有道理,微許頷首,眼神希冀:“那怎麼辦?”
“用正常追女孩的方式去追,只是切記不可心急。不然就會出現如同今天這樣的局面。”於庭靳頗有經驗地道。
霍以厲算是聽明白了,緩緩掛了電話,於庭靳給他指了個大的方向,該如何從最細微之處下手,而把握細節,正是他霍以厲最擅長的事情。
陸深深躲在
房裡的浴缸裡,紅著眼睛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了乾淨。
那樣一個男人,藏匿在她心底那麼多年的男人,他有了佳人在側,他還那樣對她……
而她……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
昨晚的事,多多少少已經能想起來不少了。
只是思緒越明朗,情緒就越無法穩定,她躲在浴缸裡好久好久,直到打掃衛生的大媽進來打掃,發現了這樣的她,嚇得連忙裹著浴巾把她抱了出來。
索性她體重輕,大媽抱得不吃力,把她放在牀上,她才幽幽醒來,睜眼看了看周圍,只能看到大媽疑惑的臉:“喲,小丫頭醒了啊,咋在池子裡睡著咯,會著涼啊。”
陸深深坐了起來,一陣涼風吹來,涼得她縮緊身子直打顫兒。她抖豁著牙齒尖兒跟阿姨點頭道謝,趕緊披上了新的衣服。
重新花了一個鐘頭把自己收拾整理好後,她打電話給薄如琛。
“喂?”那頭,薄如琛的聲音挺歡快的,還伴隨著倆孩子嬉鬧的聲音。聽到孩子們的聲音,她情緒多多少少安定了許多,脣畔露出淺笑:“吉祥和如意還好吧?”
“喂,一天不見你不問候下你老哥?”薄如琛笑了下,輕聲道,“他們很好,你老哥我也很好。”
陸深深被逗樂了,擦揉著溼漉漉的頭髮笑了:“那就好,哥,你可以來接我了,這邊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玩兒也玩夠了。”
“OK!”那頭薄如琛的聲音十分輕緩,彷彿心情非常愉悅,“吉祥如意都想你得不得了了,我帶他們來吧。”
“嗯,那路上小心。”她抿著脣微微點頭,掛了電話,她下樓去退房,走出屋子時,下意識去看了對面的房間。
“小姐啊,對面這位先生在一小時前退房了。”打掃衛生的阿姨正巧從裡面出來,對她笑道,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兩口子,有什麼不能好好談談就化解的,你說我說的對不?”
陸深深別過頭去,看著別處,神情黯漠:“阿姨,您不知道,我跟他離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