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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信箋

幾日顛簸,我們終是接近了云國的皇都——琉城。慕容梓虞卻一反常態,在日正當空的時候下令停軍駐扎。我半臥在車內軟塌上,聽著外面的嘈雜,略為無奈的嘆了口氣。

“公主?”身側的白翳探出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頭,“還是不舒服嗎?”我抬手在空中擺了擺,身體的氣力其實并沒有因為這樣的車馬勞頓而有所流失,只是心里覺得有些累。

這一路行來,暗襲不斷。我曾經懷疑是東方涪羽所為,卻偏偏在最后總是看見那些襲擊者手中的武器皆有一個“云”字刻痕。對于“恰巧”留下的活口,慕容梓虞似乎比我更清楚其來歷,連問也不問便下令當場處決。大概,他已經知道了些什么,只是不愿告訴我罷了。低低哼了一聲,我慢慢坐直了身子,朝白翳望去。穿青衣的少年,大概是擔心我體力不支竟是伸了手來拉我。借著他的力,我又靠近了他幾分,看清楚了這孩子紅中泛紫的唇色。

“這些天,有沒有哪里覺得不舒服?”不動聲色的偏開身子稍向旁退了開,我的手悄然縮進了袖管里。白翳大概也意識到靠我太近,低了頭便坐到了另一邊道,“并無不適,勞公主煩心了。”我點了點頭,揚聲道:“去給我打些熱水來吧,洗了臉能讓我精神點。”少年抬頭看了我一眼,答“是”便轉身下了馬車。

我迅速探出手,在腰間的內袋里摸出綠豆大小的藥丸扔進茶壺內,看著那墨藍的藥丸在轉瞬間化于水中后輕輕的吐出一口氣。

我一直懷疑白翳并沒有中毒,便大了膽子拒絕東方涪羽給的解藥。卻沒想到,白翳漸漸失去痛覺。被暗襲者砍傷了手臂竟也不覺的疼痛。甚至那流血的傷口經過救治縫合也不能止血。若不是東方涪羽半夜帶了解藥來給我,這孩子怕是早已因失血過多而亡了。

腦海中猶記得東方涪羽那張暗含著嘲諷的笑臉,和白翳那紫得異常妖異的唇色。不覺的深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我竟是生生落了個把柄在東方涪羽的手里呢……白翳若是知道自己的生死掌握在仇敵手里,還不知是怎樣的忿忿不平呢……

車廂的門簾被人撩起,白翳端著小陶盆彎腰走了進來。我彎唇朝他微笑,拿起掛在盆邊的方帕浸入水中,漫不經心的說:“也不知何時才能吃上飯,先喝杯水歇著吧。”

清秀的少年點了點頭,舉起手邊的茶壺為我和他的杯子注入清新的茶水。我低了頭,抬手舉起方帕貼上臉頰,抹去眼中乍現的精光。等我擦干了臉上的水跡,將帕子扔進陶盆的時候,白翳已是喝光了茶杯內的水。

“端出去吧,”食指輕點了一下陶盆,我淡淡的說道,“見著孟軒之便問問他,可想好他主子吩咐的事了?我還等著為他主子鞠躬盡瘁呢。”白翳神色復雜的看了我一眼,探出身子拿走了我面前的陶盆,起身跨步走出了我的視線。

捶了捶因為久坐而有些麻木的腿,我抬手撩起了車窗邊的簾子,向外張望的之后才發現我們并非身處荒野。眺望著遠處的房屋,我猜想這里可能靠近云國的某個鄉村。可是……未到日落便停下了行軍,并不像是慕容梓虞的作風……莫非……

我皺了眉,放下了簾子,坐回軟塌上沉思。不過片刻工夫,車廂外已經響起了孟軒之的聲音,“公主可否下來一敘?”我撇了撇唇角,起身走出了車廂便看見孟軒之正站在車下仰望著我。白翳伸了手來扶我,我彎腰借著力下了馬車。孟軒之向旁走開一步,臉上并無多少笑意卻猶給人斯文的感覺。我筆直的站在他面前,露出毫無城府的笑,“我們就快到琉城了,在我與三皇子碰面以前,節使大人就沒什么想要說的嗎?”

白翳側身看了我一眼,神情間隱含著一絲欲語還休的色彩。我挑了挑眉,看向孟軒之,卻見他輕嘆了口氣,溫惋的開了口:“三皇子確實有些話要臣轉給公主,卻不是公主所想的那般。”我微揚起下巴,并不相信他的說辭。孟軒之忽然朝我跨進了一步,用壓得極低的聲音說:“暗處跟來的炎國王子是三皇子的故人,還請公主回國后莫要提及此人。”

心里的震驚讓我遲疑了一下才開口,“如若我提了呢?”眼前斯文的男子彎起唇角竟是笑了起來,“呵呵……公主不必用這樣的假設來威脅臣。”孟軒之向后退了一步,明了的看著我,“臣正是看出了公主的選擇,才敢傳達三皇子的話。”

我移開了視線環顧周圍,心頭的迷霧又多了幾分。孟軒之似乎沒有意愿再多說什么,側了身繞開我便往回走。我轉身看向白翳,抬了抬眉,道:“你有話說?”

青衣少年的眉宇間閃過一抹驚訝之色,略點了點頭便開口道:“三皇子在朝中的勢力并不亞于大皇子,父親雖欣賞他卻也說過此人不可全信。公主若不想趟入各皇子爭位的混水,還請盡量保持中立。”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有點頭也沒有說話。內心里真正在乎的其實是這個三皇子和東方涪羽之間的關系。明明應該是互為死敵的兩個人,怎么就成了孟軒之口中的“故人”呢?

傍晚,夕陽半沉,霞光滿天。

慕容梓虞正坐在我身側抓著我的手上藥。淡淡的藥香慢慢鋪散開來,倒也是有股別致的韻味。我看著手掌心已經變淡的疤痕,悄然的舒了一口氣。“東琴,明日便可抵達云國皇都了,你開心么?”慕容梓虞將我的手捧進了掌心,臉上閃現一抹愛憐的光,“自十歲那年離宮,你便是想著要再回來的吧?”

我垂下了眼睫,低聲回道,“這世上,誰人不想回到故鄉,回到最初生活的地方呢?”即便是代替這落魄公主活下來的我,也在心心念念想著回上海去啊!

慕容梓虞沉默了一會兒,放開了我的手,“東琴,總覺得送你回來易,再將你接回便是難上加難呵……”我抬了抬眉梢,似笑非笑的看向他,“怎么會?云國的君臣可是眼巴巴的等著你們再來將我接了去呢!”梓虞搖了搖頭,抬手向身后的人招了招手,暗處的鐵甲兵很快走來遞上一疊信箋。慕容梓虞接了過來送到了我眼前,“一路上,梓倫的信件不斷,每一封都是指名要給你的。我私心壓著想要隱埋,現在想來又覺得并無必要。終究……”他頓了一頓,等我將他手中的信箋那走,才嘆息道,“……你已不是當初的你……僅僅是幾封信又怎能讓你傾心……”

手捏著一疊信箋,我的視線卻在慕容梓虞的臉上,他雖無奈卻仍是有著一絲欣慰和慶幸……腦海中閃過最后一次見慕容梓倫時的情景,心沒來由的一陣抽搐緊縮。漫天的愧疚感撲面而來,在轉瞬間便吞沒了我……那樣的男子,毫無雜質的愛戀……竟是被我利用了……

抿了抿唇,我依舊淡笑著。悄然隱藏好心里的情緒,隨手將信箋遞給身后不遠處的白翳,面向梓虞道:“晚飯還沒好么?我已是餓了呢。”

仔細探查著我神色的男子,聞言微微搖了搖頭,展臂將我納入懷中,感嘆道:“東琴……我真慶幸待在你身邊,護你安全的人是我……更慶幸,五年前逼迫你離鄉背井的人是梓倫……如若,你是恨他的……那么,請一直保持著你的恨吧……”

我側身依靠在他的胸膛上,看著夕陽似血般鮮紅,腦海里浮現最初見到慕容梓倫時的場景,暗自咬緊了牙。

夜已深,帳篷內的橘黃色燭光愈見微弱。

仔細聽著周身的聲音,確信帳篷內已無他人。我緩緩睜開了眼睛,轉過身子盯著那燭光發了會兒呆,我才自枕下摸出了一疊信箋,捏在手中考慮是否該拆開。

良久,我重重的嘆了口氣,快速的起床走到燭臺邊坐下,抽出一封信慢慢的撕開封口拿出了里面的紙張。

沿著豎行的文字,我一字一字念得分外吃力:“從別后,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心微微一顫,本以為不過是些訴說感情的牢騷話,卻成了紙上精簡的詩句。扔了手里的紙張,再抽出第二封信,打開拿出薄紙,接著念道:“樽前擬把歸期說,未語春容先慘咽,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離歌且莫翻新闋,一曲能教腸寸結。直須看盡燦城花,始共春風容易別。”

閉了閉眼,手指微張開,任一片薄紙飄落腳邊。心頭的愧疚感卻越來越深重了……我怎么會利用如此的感情……甚至在最后離開的時候仍是拒他于千里之外……

作了個深呼吸,我再次伸手抽出第三封信,輕聲念著信紙上的字,“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親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再無力往下念去,扔了手頭的信紙,我抬了頭怔怔的望著那一疊信箋。深深的吸了口氣,再次抽出了第四封信。

“藍蘇,夠了!”背后突然響起清悅的嗓音,我毫無防備的被人從身后擁住了。清淡的松木香蜿蜒著纏繞上我的鼻端,安定了我的心神。“從來不知道會有這樣一個癡兒……”我低聲的呢喃著,心頭的陰郁逐漸爬上臉龐,“被我利用了,卻還要捧著心奉上。”

東方涪羽奪走了我手里的信箋,將我拉起來緊緊抱入懷中,“藍蘇,他并不知道自己被你利用了。這些詩不過是另一種為了得到你而耍的手段。不要自責,不要負疚,你比我更清楚若是他知道自己被你利用,會回以你多么殘酷的報復!”

“我知道呵——”閉著眼,任心間的酸澀慢慢化開,“可是,有的時候,我卻寧可什么也不知道啊——”慕容梓倫需要下多大的決心改變執念放我離開……又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說服慕容軫放我離開……這些是我從來不愿意去深究的,因為我害怕被心中的愧疚感糾纏,到最后失去了冷靜失去了優勢,甚至喪失了回上海去的機會!

心,再次冷硬起來。我使力掙開了東方涪羽的懷抱,臉上再次恢復了淡定的笑容,道:“前面就是云國皇都,不去找我那三皇哥討糧,到我這里來做什么?”

東方涪羽每次夜間到訪,從未被人發現。起初我總以為是他輕功了得,躲過鐵甲兵的巡查。現在看來,分明是孟軒之做了他的內線,幫著他夜探我的住所。而正因為我沒有高聲呼救,出賣東方涪羽,孟軒之才敢告訴我三皇子所托之事。半瞇起眼睛打量眼前身穿月白色衣衫的男子,覺得他對衣服的顏色未免太過執著……怎么永遠都是這身顏色呢……

東方涪羽微微一笑,“我來,只是不想看你受此折磨。”他彎腰拾了地上的紙片混著從我手里奪去的信箋,靠近了燭火。我冷眼看著那些信箋被一一燃燒殆盡,心頭竟滑過一絲溫暖。

“藍蘇,此去云國,你便可以安心了。無論是我還是你的三皇哥,都不會再讓你如同貨物一般被出賣。”黑發男子的臉隱沒在昏暗的燭光,他的聲音里帶著醉人的溫柔,“過來。”我看著他伸展開雙臂,似是等著我去靠近,冷凝了神色向后退了一步,我的神色里有著不馴的拒絕。

“看在我即將趕赴沙場,很有可能生死未卜的份上。讓我抱一抱你,好么?”那雙鳳眸第一次流露出來脆弱的神色,讓我心軟。抿了唇,緩步走到他身前,任他的手臂纏上了我的腰肢。朦朧間,感覺他塞了什么東西到我腰間。抬頭以詢問的目光看向他,卻見他溫柔的抬手輕撫我披散在后的長發。

“雖然不知道你留白翳在身邊的原因,我卻知道你不愛受人牽制的性子。他的解藥,我已經都給了你,如若以后要差人辦要緊的事,卻找不到足以信任的人。便以這藥脅迫那孩子去替你做。”東方涪羽低低嘆了口氣,“藍蘇,云國不比金國,皇子們為了爭王位無所不用其及。你自己保重吧。”

我抬了頭,還想將他臉上的傷感和關懷看得再真切些。他卻放開了我,轉身走了出去。我伸手摸入腰間,抽出一個錦囊,將里面的東西倒入手中一看,赫然是十粒墨藍色的藥丸!

“東方涪羽——”我低低念著他的名字,神思逐漸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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