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恢復了鎮定,道:“當然不會了,別胡思亂想了,早點回去休息吧!”說著彎腰去撿地上的銅盆,藉以掩飾面上的不自然。
司馬濬朝屋內投去一眼,然後轉身一步一步地離開。
扶桑看著他月色下孤寂的身影,心裡充滿了不安與內疚,還有疑惑。就連她也只是懷疑“那個人”會對繡兒不利,這件事只有她和王妃兩個人知道,她送信的時候也格外的小心,不可能讓第三個人發現什麼的。
小王爺他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扶桑帶著滿肚子疑惑回了屋,面上卻早已恢復了自然。
瑞親王妃掀開帷幔,滿眼期待地看著門外問道:“我好像聽到濬兒的聲音了,他人呢?”
扶桑笑道:“我跟小王爺說您已經睡下了,他怕打擾您休息就走了!”
瑞親王妃放下帷幔,苦笑道:“我哪天不是睡著的,以後不管多晚都讓他進來吧。”
扶桑應道:“是。”
景繡一覺睡到自然醒,朝屋外一看還黑漆漆的一片,就又閉上眼打算再睡會兒,正要睡著的時候聽到外面隱約傳來腳步聲,起初以爲是早起的僧人在打擾院子就沒在意,可又過了一會兒景繡感覺到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在她的門外停了下來。她豎起耳朵並沒聽見敲門聲也沒聽見腳步遠去的聲音,心裡一陣狐疑,悄悄地起身穿上衣服踮著腳尖來到門邊。
門外,一個看著不過十七八歲大的男子正要將手中的**香從門縫中插進去,身邊的人一把握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他不解地看向阻止自己的人,卻只見他對著自己作了個噤聲的動作。
南宮玨指著牆角示意他躲起來,黑衣人這個時候也已經察覺到了門內傳來的氣息,點點頭,放輕腳步躲到了牆角。
確定他躲好之後,南宮玨看著門扉,眼裡閃過一抹惡作劇的光芒,伸手在門上敲了兩下後猛地蹲下身子。
景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來人一開始就敲門的話她不會害怕,可偏偏他(們)在外面待了這麼許久才敲門,她不得不懷疑他(們)是不是在外面密謀著什麼。她屏住呼吸沒敢出聲。
“扣扣……”
過了一會兒敲門聲又響起,景繡鼓起勇氣猛地打開門,一個黑影猛地竄過來,景繡下意識地就想尖叫,來人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噓……是我!”
南宮玨一手捂著她的嘴,一手指著自己的臉。
藉著月光景繡認出了他,生氣地吼道:“你神經病啊!”
南宮玨面色有些訕訕的,關心道:“你沒事吧!”
景繡不想理他,沒好氣地問道:“你這個時候來幹什麼?”
南宮玨實話實說道:“來帶你走!”眼神閃過一絲堅定,迅速地掏出懷中早就準備好的浸了迷香的帕子捂在了景繡的口鼻處。
景繡猝不及防,滿臉震驚地暈了過去。
“如風——”南宮玨出聲,屋外的黑衣人迅速地走進來,一把將景繡扛在肩上。
天亮。
紅叔見景繡遲遲未起,過來敲門,敲了半晌門內毫無動靜,皺了皺眉,推開門。見屋內沒人,心裡覺得有些奇怪,轉身準備去問問門外正在打掃的僧人,卻一眼看到司馬濬正朝這邊走過來。
“小王爺,繡兒這丫頭不知道跑去哪兒了,我去找找她!”
“幫我把這個送給母妃,我去找繡兒!”司馬濬將手上剛剛採摘下的一束帶著露水的鮮花遞給他說道。
紅叔點頭,王妃愛花,小王爺一早就去了後山吧!從他手中接過花向瑞親王妃的院子而去。
司馬濬走進景繡的屋子,一眼看到牀頭放著的包裹,正是當初自己送給她的那個。走過去打開,裡面是一件粉色衣裙、一面銅鏡以及一把木梳,全是他當時買來的。
他怔怔地看著包裹好一會兒,忽然像想起什麼來一樣,抱起包裹跑了出去。
祥雲寺外,車伕正駕著馬車耐心地等待著。僱主出了高價錢,讓他務必把一個小姑娘平安送到東旗去。雖然路程有些遠,這一去至少半個月才能回來,可給的價錢也夠高,有了這筆錢,他們全家可以過上好幾年的好日子!所以他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了。
遠遠的,車伕看到裡面跑過來一個抱著包裹地小少年,眉頭不由得皺了皺,不是說小姑娘嗎?
“拿著這個,照我說的去做!”司馬濬在馬車前停下,將一錠金子放進車伕手裡神情嚴肅地說道。
車伕看著手中的金子,臉上一片震驚,手不停地哆嗦,“這……”雖然這個小少年的價錢是他手上這件差事的好幾倍,可他已經收了人家的定金怎可臨時反悔?搖了搖頭,將金子遞還給眼前的少年,“公子,對不住,小的……”
司馬濬打斷他的話,“你不必覺得爲難,僱你的人就是我,讓你送的人已經被別人接走了,我現在要你按照原本說好的,駕著馬車繼續去東旗……”
車伕忽然覺得事情很詭異,現在是讓他駕著空馬車去東旗嗎?這……
司馬濬見他猶豫,從懷裡又掏出一錠金子放進他手裡,彷彿看穿他的心思般,出口道:“我保證不會有危險的!”
他相信他的母妃不會傷害無辜!
車伕聽著他的保證,看著手中的金子,最終點了點頭。揣好金子,駕著空馬車出發了。
紅叔出來就看到司馬濬拿著包裹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出神,他指著包裹,“這是……”
司馬濬牽過一旁的馬,“繡兒忘記帶了,我給她送過去!”
紅叔見馬車並沒駛出多遠,騎馬的話一炷香的時間就追趕上了,於是並沒說什麼,轉身進了寺廟。
司馬濬見他離開,調轉馬頭朝著與馬車截然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繡兒,等著我!
------題外話------
繡兒快要長大嘍~長大後就開始虐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