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見過丞相大人,聽紅叔說丞相大人是專門來找民女的?”景繡見禮過后,疑惑地問道。
景天嵐溫潤有禮的笑道:“扁鵲姑娘客氣了,我此番上門實在是有些唐突,還望姑娘不要見怪!”
景繡斂眉,沒想到景天嵐身為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性子竟然如此溫和,絲毫沒有上位者的威嚴。不過,景繡更愿意相信這是他的偽裝,一個拋妻棄子的人品行和心地絕對好不到哪里去!
“不知大人找扁鵲所謂何事?”景繡淡笑著開口道。
景天嵐面色猶豫了一下,才緩緩地開口道:“是這樣的,我有些事情想問問扁鵲姑娘?”
“哦?”景繡挑眉,不過一瞬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
景天嵐道:“是這樣的,那日百花競賽,小女景媛用無意中在我書房看到的三首詩去為難姑娘,那三首詩是一位故人所作,并不為外人知道。我沒想到姑娘竟然都對了出來,姑娘是不是見過我那位故人?”
景繡見他神色不像說假話,不動聲色地道:“不知大人所說的那位故人是?”
“這個……”景天嵐面上現(xiàn)出一絲為難和窘迫,似乎不知道該怎么說一樣,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實不相瞞,那故人正是我已故的一位妾室,這幾首詩是我不久前無意中在她房中的幾張繡帕上發(fā)現(xiàn)的……”
景繡手中的青瓷茶杯猛地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來。顧不得身上的大片茶漬,目光難以置信地看向景天嵐,妾室?她的聲音控制不住地有些顫抖道:“敢問大人,您口中的那位妾室是否是府中的三姨娘?”
景天嵐神色一怔,看著她半晌才出聲道:“正是……看來姑娘果然認識蕓兒。”只是,看她的樣子不過十四五歲,蕓兒十年前就已離世,當(dāng)年的扁鵲應(yīng)該只是個四五歲的孩子,她能記得多少?
景繡腦子里一片混亂,但有一點她十分肯定蕓娘不可能是穿越而來的,她和蕓娘相處的短短幾天的感覺告訴她,蕓娘只是個普通的古代女子。
“那么,這幾首詩是三姨娘所作嗎?”不理會景天嵐的神色,景繡再次問道。
景天嵐回過神來,搖頭道:“以我對蕓兒的了解那幾首詩并不是她所作,而且那帕子應(yīng)該也不是她所繡,至于繡帕到底是從哪兒來的詩是何人所作恐怕只有蕓兒知道了。”
景繡知道他沒必要說謊,應(yīng)該是真的不知道。
景天嵐目光期待地看著她,“扁鵲姑娘你既然見過蕓兒,可曾見過她身邊跟著一個與你一般大的孩子?”
景繡對上他滿含期待的眼神,諷刺地開口道:“原來丞相大人還記得自己有一個流落在外的女兒?”
景天嵐一怔,神色激動地看著她:“姑娘可否告訴我,我的女兒可還活著?”他曾經(jīng)派人去過蕓娘墜崖的崖底找過卻只看到已經(jīng)血肉模糊的蕓娘的尸體,并沒找到繡兒的尸體,所以他猜測繡兒或許還活著。
景繡挑眉道:“活著怎樣死了又怎樣?”現(xiàn)在才來扮演慈父是不是太晚了點。
“活著當(dāng)然是要回家了,死了……也應(yīng)該讓我這個做父親的去她的墳頭上看看,每逢她的祭日我也可以去陪陪她,盡做父親的一點心意。”
景繡目光幽深地看著他,隔了半晌才道:“丞相大人先回去吧,繡兒還活著,三天后我會讓人送她回相府,只是希望丞相大人能記著你今天說的話,好好盡一盡你做父親的責(zé)任!”
“太好了!”景天嵐感激地看著景繡,保證道:“姑娘放心,我一定好好彌補繡兒,不會讓她受委屈的,我現(xiàn)在就回去準(zhǔn)備!”
他走后,景繡一直坐在大廳里發(fā)呆,總覺得景天嵐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看著好像十分在乎女兒的生死,但在說起女兒已經(jīng)死了時好像又沒有任何的悲傷只是表現(xiàn)出了一絲遺憾。
“繡兒……”紅叔剛才一直在大廳外面此刻送走景天嵐,走過來道。
景繡沒打算隱瞞他,平靜坦白地說道:“紅叔,我的全名叫景繡,景天嵐是我父親,三天后我就會回相府。只是我沒告訴他扁鵲就是景繡,這件事還望紅叔替繡兒保密。”
紅叔驚訝了一瞬,然后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只是,你走了,王爺……”
“每五天讓王爺去一次同仁堂,我會在那里等他。”
“我知道了,你回去后一切小心,丞相夫人恐怕不會待見你。”濬王府雖然跟外面接觸很少,但對各大官員的情況可是了如指掌。
“放心吧紅叔,我會小心的。”
這時司馬濬走了進來,目光清幽地落在她臉上,“宴會這么快就結(jié)束了?”
景繡聳聳肩道:“是,因為賓客都被我給嚇跑了。”
“跟我來書房!”司馬濬淡淡地說道,“紅叔你也來。”說著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景繡和紅叔相視一眼,斂眉跟了上去。
書房里,司馬濬坐在書桌后的椅子上目光清冷地看著剛進來的兩人,面色平靜無波地開口道:“聽說景天嵐有個二女兒名喚景繡,在五歲那年失蹤了,如果平安還在的話如今恐怕和扁鵲姑娘一般大了?”
景繡看著他平靜地反問道:“殿下想說什么?”
司馬濬起身,步伐穩(wěn)健地來到她面前:“我在想這個景繡和繡兒是不是同一個人?”
“王爺,繡兒已經(jīng)不在了,而且繡兒她只是個孤兒,怎么會是相府千金呢?”紅叔強笑著說道。
司馬濬輕哼了一聲并不搭理他,盯著景繡道:“與其說我好奇景繡和繡兒是不是同一人,不如說我更好奇扁鵲姑娘到底有多少重身份?除了天靈老人的弟子,相府千金外是不是還有別的身份?”
景繡一點都不驚訝他會識破她的謊話,這兩天他表現(xiàn)的太過平靜了,對她說的謊沒有質(zhì)疑沒有刨根究底,這太不正常。反常即有妖,他之所以沒有立刻拆穿她,應(yīng)該就是為了調(diào)查出一切讓她無話可辯駁吧!
紅叔呆愣在原地,腦中已經(jīng)在思考著怎么想瑞親王妃交代了。
“我……是天靈老人的弟子扁鵲,也是景天嵐的二女兒景繡,還是……殿下兒時舊友繡兒。”景繡心里反而松了口氣,抬手取下臉上的面紗,看著他那獨特的琥珀色雙眸平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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