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叔和掌柜的是一起跟著司馬濬過來的,此刻都站在阿福旁邊,阿福見到紅叔仿佛看到了主心骨,心里的不安和恐懼頓時消了大半。
司馬濬并沒直接回答葉國公的話,而是喚了聲:“紅叔……”
紅叔給了阿福一個安心的眼神就走上前來,不卑不亢地對著葉國公拱手道:“葉國公,這碎玉軒是我家王爺的產業,今天葉小姐不僅不分青紅皂白打了店里的掌柜,還強行綁走伙計阿福,我們是來討一個說法的!”
本來他當時跟著阿福去了店里一趟,聽掌柜的說了來龍去脈,見葉傾已經離開,也就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吩咐阿福去找大夫來給掌柜的瞧瞧后就離開了,因為王爺還在碎玉軒不遠的茶樓等他。可誰想到他剛出碎玉軒葉傾就去而復返綁走了阿福,掌柜匆匆趕過來稟報了此事,他不想給王爺惹事,但也不怕事,葉傾實在是欺人太甚。如果這樣他都能忍,別人會以為他家王爺好欺負!
所以紅叔打算帶著受傷的掌柜來葉府要人,他沒想到司馬濬竟然會要親自過來,本來他不想讓這些瑣事煩到司馬濬,可是轉念一想,王爺親自過來也好,今天懲治了一個鬧事的葉傾,也算是殺雞儆猴,看誰以后還敢不把他們濬王府放在眼里!
雖然這幾年,表面上沒人敢對司馬濬不敬,但私下里針對司馬濬的流言蜚語并不少,可是司馬濬全然不在意,紅叔卻一直耿耿于懷。紅叔想正好趁著今天這事兒讓西臨國的這些人看看他家王爺并不是什么人都得罪得起的!
葉國公剛和緩下來的臉色頓時又凝重起來,不單單是對葉傾的氣憤更多的卻是對司馬濬的刮目相看,這碎玉軒可是這平陽城中最好最大的玉器店,那可不單單是日進斗金啊。
碎玉軒之所以受各世家小姐夫人的歡迎,不單單是因為里面的東西好,更主要的原因是這碎玉軒的名氣大,在四國都城中都有分店,能擁有一件碎玉軒的首飾那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這濬王殿下果然不能小覷,單是靠四家碎玉軒就能賺的盆滿缽滿了,更別提其他的產業了。
這幾年來,葉國公對司馬濬的關注僅僅放在了政事上,提防他暗中收買勾結西臨國的官員,提防他暗中招兵買馬培養他自己的勢力威脅西臨國的安危,卻從來沒有關注過司馬濬的產業。看來這幾年這濬王殿下的心思都放在了做生意上了!
想到這里葉國公心里涌起一股驚濤駭浪,后背出了一層冷汗,忽然意識到他犯了個天大的錯誤,無論勾結官員還是招兵買馬培養勢力那都是需要充足的銀兩作為前提的啊!司馬濬這幾年完全是在不動聲色地韜光養晦,等賺足了銀子才能實施他來西臨的目的啊!
葉國公收起復雜的目光,暫時壓下心中的震撼,這個時候他應該先處理好葉傾捅下的簍子,無論是司馬濬還是南宮玨都不是他們葉府能得罪得起的,何況這件事本來就是葉傾做的太過分,他們葉家不允許有人做出這樣恃強凌弱有辱門風的事!
葉傾早就已經因為震驚和害怕說不出話來,她怎么都沒想到碎玉軒竟然是濬王的產業,如果要是知道的話借她兩個膽子她也不敢動手打人啊!
她敢在南宮玨面前稍微放肆那是因為她清楚南宮玨雖然貴為皇子但也不敢隨便得罪像葉家這樣的大家族,每個皇子都需要拉攏一批勢力,即使不為了爭奪皇位,也要為了以防日后新皇登基后,對己不仁而做準備,那個時候像葉國公這樣的肱骨之臣的作用可就大了!
但司馬濬則不同,他畢竟不是西臨人遲早會回到東旗國,他行事完全沒必要顧忌。即使殺了葉傾,有東旗國強大的國力做后盾,司馬濬不會有絲毫損傷。
秦氏也在見到司馬濬的一剎那忽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上前兩步噗通就跪在了司馬濬面前,“濬王殿下,傾兒她一時糊涂啊,我讓她給你賠罪,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她年紀小的份上就原諒她吧!”此刻她也不再言之鑿鑿的說什么葉傾沒有錯的話了,只痛哭流涕地磕著頭希望司馬濬能高抬貴手放葉傾一馬。
“噗嗤——”南宮玨忽然笑出了聲,在這樣嚴肅的氣氛下顯得有那么幾分詭異,眾人不由得都向他看過來。南宮玨連忙收起笑,正色道:“沒事,沒事……”
景繡面紗下的嘴角微微揚起,南宮玨或許是察覺到了轉頭看向她,兩人目光相對,心有靈犀一點通,都明白了彼此發笑的原因。葉傾看著也有十七八歲了,而司馬濬今年也不過才十八歲,秦氏竟然在司馬濬面前說葉傾年紀小讓他大人不記小人過這種話,瞬間就給人一種司馬濬很老的感覺。
忽然的景繡覺得好像有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只見司馬濬戴著斗笠地頭低了下去看向跪在地上的秦氏。
“葉小姐打的人不是我!”低沉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面容遮蓋在斗笠之下也讓人無法窺探其臉色。
秦氏一怔,反應不過來司馬濬這話是什么意思。紅叔適時開口解釋道:“我家王爺的意思是葉小姐對誰動了手就該向誰賠罪,如果葉小姐求得當事人原諒的話,我們也不會再深究,只是我們碎玉軒以后不再歡迎葉小姐!”
秦氏面上一喜,沒想到事情這么容易,抬手抹干凈臉上的眼淚立刻站了起來,拉過呆愣著的葉傾,“傾兒,快去給掌柜的道歉!”
“我……”葉傾反應過來,嫌惡地看了一眼身上依舊殘留著自己腳印的掌柜,只覺得屈辱萬分。她堂堂葉家大小姐竟然要給一個糟老頭子道歉,這傳出去還不被那些小姐們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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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九點二更,結果遲了,親們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