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奕看到小蛇被放了回去,這才鎮(zhèn)定下來,對著正在瑟瑟發(fā)抖的宮女吼道:“還不快把那東西拿走!”
“是!”被吼的宮女膽戰(zhàn)心驚的上前提走了竹籠。
衆(zhòng)人都紛紛鬆了一口氣,南宮奕想到剛纔的失態(tài),覺得面子上掛不住。盯著景繡,心裡又氣又惱,咬牙切齒道:“你膽敢嚇唬本公主?”
景繡誠惶誠恐地低著頭:“扁鵲不敢!”心裡卻道:嚇唬你是輕的,沒要你的命已經(jīng)是我積德行善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這蠻橫的四公主了,竟然上來就想要她的命,如此視人命如草芥,不知道已經(jīng)有多少無辜的生命葬送在她手上了!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南宮奕惡狠狠地盯著她,眼裡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來人,替本公主好好教教她宮裡的規(guī)矩,對本公主不敬沒關(guān)係,要是等會兒衝撞了父皇那事兒可就大了!”
“是!”立即有兩個宮女應(yīng)聲,朝著景繡緩緩靠近。
殷全面色微變,卻也不敢出聲阻止,看向二公主,這裡除了四公主外就二公主身份最尊貴,又是皇后嫡出,只要她開口阻止,四公主就一定會罷手。
南宮泠何嘗看不懂他眼裡的意思,可是她故意視而不見,瞥開了眼,這件事跟她毫無關(guān)係,她又何必去趟這渾水?
殷全心內(nèi)嘆息一聲低下了頭,二公主袖手旁觀,今天這扁鵲姑娘是難逃一頓教訓(xùn)了。只希望,四公主能抓緊時間,別耽誤了他向皇上交差啊!
景繡將衆(zhòng)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南宮泠漠不關(guān)心,景媛一副看好戲的姿態(tài),倒是那瑞安郡主和殷全的面上流露出了些微不忍。其餘宮女太監(jiān)都一副漠然的神色,彷彿對這樣的情況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
看著其中一個宮女高高舉起的手掌,景繡眼神一凜,手中的銀針剛要射出去,忽然聽到一道威嚴(yán)十足的聲音:“住手!”
衆(zhòng)人尋聲看去,一身明黃的崇明帝正滿臉威嚴(yán)地走過來,身後跟著最得寵的淑妃。兩人身後簇?fù)碇畞韨€宮女太監(jiān),小亭子裡一下子就顯得擁擠起來。
景繡隨著衆(zhòng)人下跪,將銀針收進(jìn)袖子裡,感受著周圍緊張的氣氛,心裡卻無半點見到聖駕的惶恐。
“父……皇……”南宮奕顫聲叫道,原先囂張跋扈的氣焰頓時熄了下去。
崇明帝掃了一眼地上跪著的景繡,問南宮奕:“你在做什麼?”
“我……”南宮奕指著景繡委屈地說道:“她竟敢拿毒蛇嚇唬我,父皇你要爲(wèi)我做主啊!”
“是嗎?”崇明帝挑眉,看向一旁低著頭默不作聲的二公主等人,像是在詢問她們南宮奕說的是否是實話一樣。
二公主南宮泠看了左右一眼,見瑞安郡主和景媛都不吱聲,只好硬著頭皮故意含糊地說道:“女兒也不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
南宮奕沒想到一向和自己要好的二公主竟然不幫著自己,心裡對她生出了幾分不滿。但現(xiàn)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暫時將不滿壓下。一把拉過景媛,“你說,她剛纔是不是拿毒蛇嚇唬我?”
景媛正樂得看好戲,不論那個扁鵲還是四公主,她一個都看不慣,正努力降低存在感,不想竟被南宮奕忽然發(fā)問。
感受到崇明帝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臉上,她咬咬牙,“是,”指著景繡振振有詞道:“是她拿毒蛇嚇唬四公主的!”
景繡微微擡眼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諷刺,這個相府大小姐還真是識時務(wù)啊,四公主的身份可比她這個大夫高貴了不知多少倍,當(dāng)然要選擇幫助四公主了!
南宮奕原先的慌亂頓時不見了,得意地衝著景繡冷哼一聲,看著崇明帝撒嬌道:“父皇,你幫女兒好好懲治懲治她好不好?”
“來人!”崇明帝看了她一眼,高聲道。
南宮奕心裡的得意更甚幸災(zāi)樂禍地看向景繡,她就說嘛,她可是父皇的親生女兒,這個扁鵲不過是個民間女子,父皇肯定不會看著自己的女兒被一個下賤的民間女子欺負(fù)的!
景媛也不自覺地?fù)P起了嘴角,不知爲(wèi)何,她莫名的不喜歡這個叫扁鵲的女子,不過賤命一條,皇上最好判她死罪纔好!
“皇上……”一直默不作聲的淑妃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四公主的性子這個宮裡誰不知道,扁鵲不過是個第一次進(jìn)宮的普通百姓,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嚇公主啊!通報的太監(jiān)不是說是四公主主動把扁鵲叫來的麼,這怎麼看率先挑事的人也是四公主啊!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崇明帝接著說道:“將四公主帶回賢福宮,告訴賢妃讓她好好管教女兒,三個月之內(nèi),不許四公主出賢福宮一步!”
“父皇……”南宮奕臉上的幸災(zāi)樂禍完全被震驚取代,臉色“唰”地一白,父皇不是要懲治那個扁鵲嗎,怎麼會懲罰她呢?
崇明帝無視她,視線冷冷地落在景媛身上,景媛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即刻送景大小姐回府,告訴丞相大人如果他教不好女兒,朕不介意代勞。學(xué)不好規(guī)矩,以後就不要再讓她進(jìn)宮了!”
“皇上……”景媛的臉色比南宮奕的還要慘白,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著頭,“臣女知錯了,求皇上收回成命,臣女以後再也不敢了……”
崇明帝卻看都不看她一眼,走到景繡面前,示意身後的宮女扶起她。
景繡在宮女的攙扶下起身,淡淡地看了一眼苦苦哀求的景媛,心裡浮現(xiàn)一絲暢快。聽說丞相府大小姐和太子走的很近,是未來太子妃的不二人選,堂堂太子妃連進(jìn)宮的機會都沒有的話,那真是……太可笑了!
崇明帝客氣而又充滿自責(zé)的聲音響起:“扁鵲姑娘,是朕招待不週了!”
景繡不介意的一笑,“皇上嚴(yán)重了!”
“尊師身體可好?”
“勞皇上惦記,師父一切都好!”
“那就好……”
景繡隨在崇明帝和淑妃身後離去,留下一衆(zhòng)人錯愕地愣在當(dāng)場,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們可是很少見到皇上對誰這麼客氣,這個扁鵲真的是個普通的民間大夫嗎?
崇明帝一行人的身影剛消失在拐角處,南宮奕就憤怒地將桌上的點心通通推翻在地,惡狠狠地說道:“我就不信她真能治好三皇兄!”治不好三皇兄父皇還會對她這麼客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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