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沒等她回過神,那個(gè)冷漠的男人開了口:“來人,阿回伺候主子不周,拖出去杖打二十,以示懲戒。”
話音一落,棉憶便一步衝到他面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臂,怒吼道:“秦穆楚,你怎麼這麼不講理,是我自己不要的!”
秦穆楚森冷地瞥了一眼眼前已然憤怒的人,毫不動容地道:“這個(gè)丫頭這麼不會伺候主子,以後那些個(gè)奴才都學(xué)了她,豈不亂了家法?”
說話間,阿回已經(jīng)被四五個(gè)家僕五花大綁地綁在了凳子上,她驚慌失措地喊道:“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爺饒命……”
站在一旁的秦穆楚充耳不聞,輕甩了下袖子,不著痕跡地掙脫了棉憶握著的手。走至一棵梅花樹下,將樹枝按低了點(diǎn),湊上鼻子嗅了嗅,閒適地閉了眼睛。
棉憶看他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怒氣更甚,衝到他的面前,衝著他吼道:“秦穆楚,你怪我不聽你的話直接懲罰我就好,何必要拿一個(gè)丫頭撒氣,她也只是聽從我的吩咐,你……你,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秦穆楚拈著花瓣的手陡然靜在了半空,緩緩睜開眼,鼻尖也離開了那純白的花瓣,定定地看著憤怒到極點(diǎn)的棉憶,半晌沒有任何回答,就在棉憶以爲(wèi)他被自己罵醒了的時(shí)候,他卻嘴角一揚(yáng),淡淡地說道:“你,知道就好。”
她氣結(jié)。
“打——”他淡漠的聲音自頭頂響起,面色平靜如常,沒有一點(diǎn)表情。
棉憶猛然迴轉(zhuǎn),手臂粗的棍子已經(jīng)開始落在阿回的屁股上,她疼的直叫,一聲一聲的“小姐救命,爺饒命”,扯的棉憶的心生疼生疼。
看著阿回的指甲已經(jīng)硬生生地潛入到了凳子裡,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子順著髮絲吧嗒吧嗒地滴進(jìn)雪裡,瞬間融化不見。棉憶呆愣地站著,雪花落在她卷而翹的睫毛上,像蝴蝶一般撲扇著翅膀,可她的眼裡,已經(jīng)有了淚花,當(dāng)她回望著身邊這個(gè)冷漠的男子時(shí),竟覺得模糊異常。
阿回疼的齜牙咧嘴,口中的呼喊聲漸漸弱了下去,棉憶站在原地不停地顫抖,最終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臉冷漠的秦穆楚,一個(gè)箭步衝了上去——
“小姐——”阿回逐漸模糊的意識被拉了回來,漸漸清醒,身上的那個(gè)人毫不猶豫地替她擋下了所有的重量和疼痛,可她動彈不得,只能拼命地?fù)u頭,拼命地喊:“小姐,快走開,我沒事,我不痛的。”
而就在她衝出去的那一剎那,秦穆楚的身子明顯一震,手不由自主地想要伸出去,可還是生生地忍了下去。他狠狠地咬著牙,臉上的咬肌若隱若現(xiàn)。
眼底有一絲疼惜,嘴上卻冷冷地說道:“既然你想同甘共苦,我就成全你,給我狠狠地打。”
終是不忍目睹她痛的扭曲的臉,秦穆楚一個(gè)轉(zhuǎn)身離開了西廂。
二十大板的時(shí)間有多漫長,只有她們知道。
棉憶輕皺著眉頭勉強(qiáng)擠出一個(gè)笑,身體慢慢地滑落到地上。鬆了綁的阿回早已淚流滿面,強(qiáng)撐著身子讓自己清醒點(diǎn),卻仍是“砰”的一聲滾落到地上。
棉憶笑著輕輕地拍了拍阿回的臉頰,氣若游絲地說道:“好了,結(jié)束了。”
話音剛落,阿回一把拽過她的手臂嚎啕大哭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