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羣應指整個後宮,被稱作是座上賓,大抵是深得太后喜愛的,時常出入慈祥宮的無非就是湘妃和瑾貴人。
然而眼下湘妃被太后有所冷落,瑾貴人卻是終日待在慈祥宮,若是帶出一兩個鐲子並不算什麼難事。
可問題是,她爲何要加害於我,又爲何會經過湘妃之手送給我,難道是她二人聯合起來的一個局?
夜色越發的濃郁,站在桃花園中心情很是低落,沒有什麼比失聲更讓人彷徨,有話不能說,有苦不能訴,只能獨自對月黯然惆悵。
“我感興趣的是大喬王朝的後宮妃子,尤其是上面提到過的清妃,我希望能夠將它更加完善。”似曾耳聞的話語毫無預兆的傳入耳內,下意識的開始搜尋四周未有發現,以爲自己出現幻覺準備回房時,聲音再次響起,“但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商妃也具有那麼多的傳奇色彩。”
順聲望去淡淡的光線下,我看到了一個身著太監服的人影慢慢的朝我行來,當那張隱藏在黑暗中的臉慢慢露出真容時,不禁讓我暗暗叫喚:喜哥?他怎麼會在這裡?
此刻的他一改先前的潑皮散漫,一臉深沉的靠近,“頂著太監的身份尋尋覓覓終於讓我找到了我們業餘考古的同伴。”
這一句話頓時讓我欣喜,忙激動的抓住他的胳臂嗚嗚音音的跟他確認,他好似對我的情況很是瞭解般,從懷裡掏出筆墨示意我,激動的接過跑到亭中揮筆書寫:你是向東?怎會也在這裡?
他一臉的悵然,嘆息道,“當日你被玉石所發出來的光芒包圍,我爲拉你也衝了進去,奈何等我醒來時已經成了這副太監的模樣,猜想興許你也在宮裡,於是這半年來我都在暗自打探消息。”
我默默聽著,他卻是越說越激動了起來。
“你說我雖然是對後宮史癡迷,可也不能給了我一個太監的身體啊。不過好在這個身份讓我在宮裡好混跡,也無意間查出了很多你不爲所知的事情。”
我想了想寫道:你是如何知曉商妃是我的?
“起初我也不確定是你,只是經過多番打探知曉清妃跟玉佩有關,而住進來的商妃又是以此玉佩爲聘,於是我幾次偷偷潛入這兒探查,無意間發現了你所寫的手札才確定你就是我要找的凌莫兒。”忽地又轉念警告道,“手札多秘密,你還是不要當日記寫的好,否則改天讓有心之人拿去當作對付你的工具。”
之後我又問了他幾個問題,談話之中他將我之前所未解決的問題都一一化解了。
原來這一切當真是瑾貴人在暗中設計,目的大抵也是爲了這個玉佩,上次在公主的寢宮小太監說是遇到一對偷情的男女,其實接頭的人一個是瑾貴人,而另一個人是曾經她之口幫我解圍的尚格柳。
這帝都有名的雜耍名角其實是她刻意安排的探子,一來爲她網羅消息,二來幫她掃除障礙。那日見我帶著她的絲帕深怕被看出端倪,才巧妙現身爲得就是伺機換走絲帕,讓我失了證據。
冷太師大壽,我無意間認得了尚格柳,也與他淺談的幾句,許是怕我察覺到什麼,於是給我設了個連環計。
一邊慫恿湘妃給我送玉鐲,意指是藉機殺殺我的銳氣,好讓皇帝對我產生芥蒂,另一方面刻意透話給蕓妃說我近來因梓純不在甚是想念她做的糕點,藉於皇帝對我的態度,蕓妃自會想方設法的給我弄點心,好趁機在裡面下毒,讓我失聲。
幸而被向東識破,偷偷換了讓我永久失聲的啞毒,只是讓我舌頭髮麻,暫時說不了話。“都說聖意難測,你可知皇帝是刻意隱瞞你的病情,我換的是叫半夏的有毒植物,只需用生薑搗汁服下,便可解除毒性開口說話,而他爲了能夠留住你卻不惜寧可你失聲也不爲你解毒。”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在紙上問他。
“我來找你時,無意間聽皇帝和那個叫雲辰宇的談話才得知,原來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那個孟瑤芝。”
我知曉皇帝爲了留住我控制商青嶴用了許多的小人行徑,可我萬萬沒有料到她竟然從一開始就在操控我的一舉一動,一哭一笑,而他卻深在其中自得其樂。
把真相告訴我。
向東思忖片刻,開始講述,“其實皇帝早看穿了你的心思,知曉你是個心軟之人,有了一個夏如寒,他就想用第二個夏如寒牽制你,孟瑤芝的事皇帝早就知曉,以情郎和兒子的性命要挾她刻意找你求助的。”
頓時我怒火中燒,可眼下宮中敵明我暗,切不可再高調行事,於是詢問向東接下來要如何纔好。
他卻給了我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將計就計,這一來繼續扮啞,消除他人的戒心,這二來仍舊幫助孟瑤芝三口逃離皇宮,而且還要留下蛛絲馬跡。”
我向投去不解的目光,他解釋說,“我希望你能假死出宮,尋找一樣東西,沒準裡面就會有我們回去現代的辦法。”
聽到這個我不禁一陣欣喜,到底是什麼?
他四下觀望確定無人後,才小聲的說道,“大喬王朝失竊十年的兵符,有了它可隨意調動軍隊,還可以打開隱藏在皇陵裡的秘密,也就是關於四方五彩玉的秘密。”
調兵遣將的兵符怎會流落在外,還有若是皇陵裡真的有秘密皇帝又怎會隻字未提,還將玉佩轉贈於我?
我還在心存疑惑,向東繼續說道,“你跟宋陵的事情我也早有耳聞,此人你還是避開爲好,否則日後必定會成爲你的阻礙,如果你願意離開這裡去找尋答案的話,記住到公主的寢宮來找我,時候也不早了,我得先行離開。”
向東所說的一切,一時間我還真的難以消化,原先我一度意味皇帝只是礙於拉攏商青嶴不得已而爲之,卻哪知是拿我的性命威脅商青嶴到木雲國幫他暗中尋找失落的兵符。
坐在窗邊發呆,忽聞輕輕的腳步聲,一轉眼便看到皇帝站在我的面前,眼神透著憐惜,一想到那些真相越發的對他牴觸,反正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乾脆就這樣坐著不動了。
靜默了片刻,他輕柔的撫上我的頭柔聲道,“朕知曉你不能說話很是難受,再加上被太后的人鬧了一出烏龍,心裡定然不快,莫要生朕的氣了好嗎?”
見我始終都不開口,他再次勸道,“朕知道一時半刻你是不會輕易原諒的,可也不能終日把自己關在屋子裡,要不我讓蕓妃過來陪陪你,可別嗓子還沒好又悶出病來了。”
讓蕓妃來也好,只要能把皇帝給打發了就成,於是難得同意的朝他點點頭。皇帝離開沒多久,轉眼間蕓妃就風風火火的來了,在我這兒陪了大半天才離去,見到有些開懷了才露出舒心的模樣。
現今的情況我是半刻也不願在這裡多呆了,原先熟悉的人早已在我的認知範圍裡變了模樣,偷偷的用生薑解了毒,待到夜時我來到了公主的寢宮去尋找向東。
站在公主寢宮前焦慮的來回踱步,這幾日我跟孟瑤芝聯繫過,也商議了一些計劃,有些環節想要找他幫忙。
“小數子,不進去在幹嘛呢?”出來望風一小太監拍著我的肩膀問道。
當時大家問我名字時,我正好看見有人在數錢,所以才臨時取的,平定心神說,“喜哥呢,我正有好事找他商量呢。”爲了強調刻意把‘好事’說的重了些。
小太監立即喜上眉梢的搭腔,“有什麼好事兒可千萬要念著我點兒啊,進去再說吧。”
見到喜哥,我簡單的把情況說明之後,他給我的答案是想要運人出宮,得到另一個人才行,於是便領著我去見一個名叫張也的太監。
“前幾日,我認識了個大哥,他是專門爲寶貝運出宮外變現牽線的。您那麼多的寶貝,雖說不佔地方,但是總沒有真金白銀摸起來有感覺吧。”我努力嘗試遊說他,畢竟都是想著法兒弄錢的,應該會爲此動心。
張也摸著下巴,掂量我的建議,似在考慮,於是我繼續引誘,“對方只當中間人,分文不取,只需要幫他掩護出宮便成。”
張也見並不吃虧,滿意的答道,“矇混出宮,不難。至於酬勞方面……”
“包您滿意。”
事情談妥後,喜哥送我離開,“向東,到時你可否跟我一起出宮,畢竟多個人多份保障。”
他卻搖頭斷然拒絕,“我在這裡還有一些事情未辦,再說即使成功離開,也難保不會被有心人發現,所以我還是留在宮裡給你做內應,適時提供宮裡的情況。”
“既然你心意已決,我就不強求了,但願各自珍重。”
他點頭道,“往後就叫我喜哥,以免遭人惹疑,你也快些離開這裡吧,計劃期間不要有所紕漏纔是。”
“嗯,那你也要小心一點。”回到花晨苑我繼續裝模作樣,應付不時來看望我的妃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