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伴君如伴虎,拿來評價不論哪個年紀(jì)的皇帝都是一句至理名言。那天好端端的竟然摔了瓷器說是我打破的,還勃然大怒的將我趕出了皇宮,到現(xiàn)在我仍是想不明白在木云皇宮里起起落落的情況。
秋天似乎應(yīng)然接近尾聲了,風(fēng)吹過格外的涼。娘在院子里補(bǔ)衣服,我委屈的湊上去,她拍了拍我的頭說,“待我把你爹的衣服補(bǔ)好了再撒嬌。”
爹和喬納蘭外出不知所謂何事,至于那個哥哥商佑天仍是堅持不懈的去穆府拜訪。
忽然想到梓純和娘在四方國皇宮的清風(fēng)亭說過的話,忍不住好奇的問,“娘不是說過哥哥不喜歡美人嗎?如今你看他那執(zhí)著的樣子,沒準(zhǔn)就是看上人家穆小姐了。”
娘對著我看了看然后笑得特別的開懷,“你就等著看吧。”難道商佑天真的有特殊嗜好?爹和娘也不管管他的性取向?
“忘隱。”師父的聲音意外的傳了過來,未引出師伯前我便已經(jīng)飛鴿傳書給她了,師父和云師伯該已見面了吧,對娘解釋,“這位是我的師父。”
興奮之余尋找?guī)煾傅纳碛埃暰€所及只有她一人透露著喜悅的神情,眼里盡是急切的目光。好奇的問,“師伯呢?”
師父一愣,頓時失落問道,:“你不是已經(jīng)找到他了嗎?”頓了頓又說,“他不肯見我?”莫非他們沒有見到?數(shù)十年未見,日夜思念,待到重逢時,卻又彼此錯過。
我趕忙的解釋,“師伯一聽說是您立即就趕去了,你們沒有碰到?”師父先是一怔而后釋然,眼神淡定的說,“二十多年都等了,也不急在一時,我在邊鎮(zhèn)留了信,想必有師兄在辰宇的毒應(yīng)該沒有問題了。”
娘親和師父甚是投緣,好似有聊不完的話題般將我晾在了一邊。對于刺繡縫補(bǔ)之類的我一竅不通,百無聊賴的聽著她們講訴自己的心得。
郁悶之際門外傳來了稀稀疏疏的腳步聲,剛一轉(zhuǎn)身兩個身影便打斗著進(jìn)來,定睛一看商佑天正和一個著兵服的俊美少年交手,不相上下,忽然商佑天敗下陣來,連連退了幾步,嘴角含笑,“誒,等等……”
那少年果真頓了頓,商佑天繼續(xù)說道,“我不過是夸了穆小姐幾句,少將軍何須如此動氣啊?再說……”笑意更深了幾分,“穆小姐已是在下的未婚妻子。”
少年冷哼一聲,“就你也想娶吾妹?”師父和娘湊了過來,見是商佑天眉頭不覺一皺,同時自外面?zhèn)鱽硪痪浣泻埃白泳福 鄙倌暝S是聽出說話之人,悻悻的收回了架勢。
原來他就是少將軍穆子靖。此人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細(xì)細(xì)看來竟比女子還美,看似嬌弱實在透露著剛毅。他既然和穆小姐是孿生兄妹,那穆芷萱也定是絕色佳人。難怪商佑天會……
我還在偷笑只見爹和商佑天領(lǐng)著三四個男子進(jìn)了來,有一張臉簡直讓我十分震驚。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老而不昏的老皇帝實則把一切盡看眼底,他早已看穿我是女兒身,一舉一動都被他監(jiān)視著,之所以沒有說破其實另有一番自己的打算。他深知后宮看似平和實際上暗藏洶涌,太子被刺一事已在預(yù)料之中,苦惱之際穆子靖向老皇帝提議,讓商佑天幫忙查清內(nèi)幕。
一來此事和江湖中人有莫大的關(guān)聯(lián),商佑天久居江湖定是有些門路的,再者他死纏著穆家小姐,少將軍想借此機(jī)會考驗他一番。
商佑天接到旨意甚是詫異不知如何是好,才請了爹和喬納蘭一同前往,本來此事理應(yīng)做足保密功夫,只因為老皇帝還念著我這個小太監(jiān),得知我是商佑天的妹妹,想趁機(jī)過來看看。
最重要的一耳光緣故還是為我身上的玉佩,原來清妃竟是木云國的公主,只因后宮不平靜才命人交代給其養(yǎng)父林尚書。
對于他的突然來訪我實在有點受寵若驚,談話間提到黃大人的二公子,他一聽說要入贅沈家第二日便離家出走了。婚姻大事不能強(qiáng)求,老皇帝也算開明的不予追究,只是又把此事攬在了我身上,我雖出過主意,可也不能讓我負(fù)起全責(zé)啊。
老皇帝的旨意眾人各有各的想法,喬納蘭想借此打好和木云國的關(guān)系,爹和娘只為哥哥,上佑天則是為了穆芷萱,可我總覺得他在面對穆子靖時更讓人覺得當(dāng)中有什么。
離別時他們?nèi)圆煌ハ啻綐屔鄳?zhàn)一場,我實在覺得好笑,忍不住打趣道,“哥哥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穆芷萱,而是比你還俊美的穆少將軍啊。”
他沒好氣的敲了下我的頭拋了句:吹皺一池春水。自顧回屋。
準(zhǔn)備數(shù)日,我和喬納蘭決定先去邊鎮(zhèn),正好看看云辰宇的情況,老皇帝命穆子靖從旁協(xié)助哥哥,看來一路上定是不平靜的相處。
爹和娘留在了四合院,說是皇宮有什么消息也好及時向我們說明,而師父也留了下來。雖然她嘴上沒說什么,我也能猜到其實她是在等師伯,那個讓她朝思暮想的人。
邊鎮(zhèn)其實就是木云國和四方國的臨界處,也是極其特別的一個城鎮(zhèn)。不歸木云國所管,也不屬四方國,但也不是無人管轄的地域。
邊鎮(zhèn)有個大草原,里面住著牧馬部落的阿牧族人,他們的可汗擁有這個城鎮(zhèn)最高的權(quán)利。
他們世世代代駐守在大草原,卻也時刻安守邊鎮(zhèn)的秩序,自此長期以來邊鎮(zhèn)才能如此和諧生存。
與他們會合后才知道,云辰宇的毒已然清除,只需再休息幾日方可痊愈。而師伯也在幾天前離開了邊鎮(zhèn),但愿他能夠和師父相見。原本以為只有憐松,封妍秋和云辰宇三個,沒想到趙遠(yuǎn),劉響,還有郁娘,尋梅,映竹都在。
靜音在我們離開后的第三天就留信出走了,而林君游也不知所蹤。后來見傾聽閣人單力薄時常有人來鬧事,無奈下她們才一同趕來了邊鎮(zhèn)。
夜幕降臨,晚風(fēng)微涼。喬納蘭好似心事重重的站在窗邊發(fā)愣,這段時間以來他四處奔波,早已沒有了帝王專有的待遇。略微心疼的走到他身邊說,“在想什么?出宮這么久是不是掛念四方國的一切?”
喬納蘭笑著擁我入懷,“小的時候我一直在想為什么父皇寧可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江山,放棄母后,放棄我,甚至放棄自己的生命。直到我到了青湖,父皇和清妃相遇的地方,再回憶一下清妃所寫的筆記,我仿佛能夠感覺到他們的愛情是那么的真實,深刻。”
他更緊的摟住我,眼神熱忱,“就好像我對你的感覺一樣,無論你去到哪里,哪怕再艱辛,我也要追隨到你的腳步。”
“傻瓜,以后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準(zhǔn)你學(xué)你的父皇,如果有一天我真正的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因為你在,我就還在。我一直活在你的心里。”
隔天,一屋子的男人都出去了,美其名曰查案子。我們幾個安靜的坐在院子里,吃東西的吃東西,想事情的想事情,閑不住的在一邊舞劍,書癮發(fā)了的在啃書。
映竹端著茶水過來,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問,“先生他們還沒回來啊?”這個話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封妍秋也瞅了瞅門口的方向,“說的也是,都大半天了人也不知道上哪去了,他的傷才剛好。”
“我好像聽他們說是去……望……望春園。”尋梅合上書回憶著說。
憐松糾結(jié),“聽名字,怎么感覺好像不正派啊?”
望春園曾聽商佑天說過,淡淡的開口,“人家是邊鎮(zhèn)有名的花街柳市的重頭戲,比你們幾個以前待的三景園可氣派多了。”
“敢情我們都被騙啦?說什么要去明察暗訪,實則去尋花問柳。”封妍秋咂舌。
映竹打趣道,“原來妍秋姐姐是怕云公子看上別的姑娘了。”
我也偷笑了會,憋著笑說她們,“不準(zhǔn)笑妍秋姐了,你們就沒有擔(dān)心的人?”
憐松喝了一小杯酒,眉角一揚(yáng)問我,“忘隱姐姐,難道你不擔(dān)心先生嗎?”
“落葉先生?”他后宮還不知道有多少的女人呢,要是好這個哪還會傳出不近女色的傳言,“他院子里不知道藏了多少女人呢?再說了哪個男人見了美貌的女子不心動的,最重要的是發(fā)乎情止乎禮。”
一向端莊的尋梅也忍不住打趣的說,“看來小姐對先生很有信心,不過其他人就……”
“那你們想不想去看看?”封妍秋試探的問。憐松大呼,“這主意不錯!”
映竹附和,“我們給他們來個抓獲當(dāng)場。”尋梅也搭腔,“看他們是不是在弄虛作假。”
說起來喬納蘭這幾日時常帶著趙遠(yuǎn)和劉響出去,總是神神秘秘的,今日竟把剛剛復(fù)原的云辰宇也帶了去,我也禁不住提議,“那還等什么啊,換衣服去。”
“換什么衣服啊?”
“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