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這兩章,中途睡著了。
襄陽和樊城之間,修建了堅固的浮橋,兩軍往返交通十分便利,現(xiàn)在雖然是戰(zhàn)時,但由于蒙古軍只圍城而不攻城,所以浮橋上還有不少百姓往來,從樊城過去襄陽,從襄陽過去樊城,只是武榮向來躲在軍中,以軍中事務為重,雖知浮橋方便,但卻很少過去樊城。
現(xiàn)在的他,正站在浮橋之下,在浮橋兩旁,水師正在修葺簡單的水寨和加建堅實的炮臺。
“快點,再快點?!蔽錁s皺著眉頭,手中的大錘狠狠的敲打在木樁之下,蒙古大軍眼看就要攻城,自己也已經(jīng)在呂大人面前立下了軍令狀。
“大人,大人?!眲⑶嗌竭h遠叫道:“在下奉均州軍軍頭張貴之命,過來拜訪武總管?!?
劉青山連續(xù)叫了幾聲,武榮才從敲打木樁的響聲中醒來。
“張貴?”武榮想了片刻,才想起這么一號人物,皺了皺眉頭,道:“你們軍頭不是去了樊城嗎?我武榮好像跟他沒有關系?!?
顯然是怒張貴不給襄陽輸送武備生氣,要知道襄陽的呂文煥,授命指揮襄樊兩地大軍,他張貴卻直接往樊城區(qū)了。
劉青山其實也明白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還是拱手,道:“在下劉青山,見過武大人,張大人讓末將給武總管送點東西過來?”
“什么東西?”武榮奇怪的看了一眼劉青山,道:“為什么不送到襄陽?”
“張大人知道武總管會問這話,”劉青山連忙,道:“張大人當時說過,襄陽不是每一個人都和大人同心啊?!?
“混蛋,襄樊在呂大人率領之下,共同進退,若不是看在張大人的份上,老子早已經(jīng)把你攆走,希望你不要再說這話了?”武榮是老資格,劉青山雖然是均州軍的都虞候,也不好說什么,畢竟剛才自己說的那句話有些傷人。
劉青山鄙視的看了一眼這個說假話的武榮,如果自己說得話真不好聽的話,早已把自己攆走,可是為什么還讓自己說話。
劉青山拱手,道:“張大人讓在下給武總管送了些火油和火箭過來,以協(xié)助總管守住浮橋?!?
“哦?”武榮好奇的看了一眼,但說話還是帶點氣,道:“不知張大人這次有多大方?”
劉青山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小氣的男人,張貴這不是害怕武器落到了那些不同心的人手中,這武榮也太過于記仇了吧。
劉青山不好氣,道:“大人過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武榮見劉青山這樣,知道他心里生氣,自己也不好說話,其實他早已聽說劉青山的名字,可謂是神交已久,但現(xiàn)在張貴明顯對不起呂文煥,自己也不好說話。
等武榮來到浮橋南岸的水寨,劉青山指著水寨的十首商船,道:“那就是張大人給武總管送過來的火油和火箭,張大人說過浮橋戰(zhàn)役是整個襄樊之戰(zhàn)的重中之重,他已經(jīng)把這次輸送到樊城的十分一火油給大人送過來,還望大人能夠明白張大人的一片苦心?!?
武榮原本為呂文煥不服,要知道呂文煥受命節(jié)制襄樊守軍,統(tǒng)一襄樊兩城守軍以共同抗蒙,守衛(wèi)襄樊。
然而張貴突入襄樊后去根本沒進襄陽,就直奔樊城,然后就再也沒有把武器交給呂文煥的意思。
呂文煥和牛富是多年的知己,張貴不給他,他總不好拉下臉問牛富要。想責怪一下張貴吧,張貴又是一軍軍頭,是不拍死的援兵,呂文煥還真有點擔心自己要是壓下去,張貴非再次離開襄樊,現(xiàn)在襄樊軍力緊迫,能多一個人總要好很多。
牛富又不知道是高興壞了還是怎樣,居然到現(xiàn)在也不見提一下武器裝備的意思,雖然不至于把所有的武器都送到襄陽,但至少也要送一半吧。
現(xiàn)在看到張貴一下子把這么多武器裝備交給自己,武榮覺得自己錯怪了張貴:“張大人之意,武某領了,他日必報,之前有不對的地方,還請劉大人多多原諒?!?
劉青山搖頭,道:“武大人不必如此,張大人說過,浮橋之重,只有武大人才能擔當重任,大人若有困難,可以隨時向張大人說?!?
武榮搖頭,道:“請讓大人放心,即使再困難,在下也要守住浮橋,為樊城保住最后一條道路?!?
“這樣就好,”劉青山拱手,道:“若沒有什么事,在下就告辭了。”
“等等,”武榮突然叫住劉青山,低聲道:不知張大人說襄陽里諸位將領之事?”
劉青山想了片刻,還是直接跟武榮,道:“前夜末將跟蹤黑楊,發(fā)現(xiàn)了一些小事。”
“什么,黑楊?!蔽錁s非常震驚,要知道黑楊是呂文煥的親信侍衛(wèi),若是黑楊發(fā)生了什么事,那么呂文煥的嫌疑應該是最大。
劉青山搖頭道:“太晚了,當時在下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過這消息卻是老趙提供的。”
“趙懷玉?”
劉青山點頭,道:“正是襄陽王。”
“好一個均州矮張。”張弘范臉色深沉。
刺那臉色羞愧,想死的心都有了,囔囔道:“大人,都怪末將無能?!?
“呵呵,怪不得你?!睆埡敕稉u頭,道:“都怪這人太狡猾了,這人是我大元朝的勁敵啊,幸好他被困樊城,要不然還真讓他鬧氣風浪來?!?
“不過,油槍滑舌最終靠的還是實力?!睆埡敕豆臍?,道:“如今我們?nèi)反筌娨呀?jīng)匯合,蒙古勇士已經(jīng)不下八萬,他樊城滿打滿算不過兩萬人?!?
“故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zhàn)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故小敵之堅,大敵之擒也。”
“所以,我大軍將馬上攻城。”張弘范突然站起來,看著樊城,斬釘截鐵道。
刺那有點吃驚,道:“大人,大軍初到,諸事未齊全,樊城的拒馬墻、鹿角、拒馬、寨笓還沒有清理,將士不得進,不妨等大軍安頓下來再作打算。”
“不用了,我軍早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睆埡敕段⑽⑿α诵?,道。為了襄樊,他剛到萬山已經(jīng)開始準備,再加上這次進攻均州,也讓他學了不少經(jīng)驗。
“來人,投石機。”張弘范大聲喊道,不一會兒,數(shù)十家高大的投石機已經(jīng)立在身后。
城墻之上的張貴,看到張弘范的投石機卻沒有走下城墻的意思,樊城的守軍早已經(jīng)進行了動員,應該怎樣防守,早已有了準備。
“矮張,”牛富嘆了一口氣,道:“張弘范來勢洶洶,可見早已經(jīng)有了準備,樊城,說不定還很和你說的一樣?!?
張貴笑了笑,道:“難道我們不是也早已經(jīng)有了準備?弟兄們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嗎?還有城內(nèi)的圍墻改造得怎樣?”
“若沒有地圖,蒙古軍估計想從樊城走出去可不容易?!迸8坏溃骸斑@已是我們最后的退路了?!?
“是啊,最后的退路了?!睆堎F也感慨道:“樊城若受不住,襄陽也不保啊?!?
突然,張貴臉色變了變,只見遠處的投石機拋過來的不是石頭,卻是一個個皮囊,這些皮囊落在樊城外的拒馬上,被砸破了好多。
“果然是張弘范,好一個張弘范?!睆堎F看著越來越多的皮囊落在拒馬上:“讓弟兄們做好準備,計劃恐怕要提前了。”
“什么計劃提前?”牛富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巷戰(zhàn)?!睆堎F此刻仿佛變成了一個預言者。
“樊城不是小城,城外雖沒有護城河,但拒馬等防備措施非常多,他蒙古軍憑什么能夠迅速攻破樊城?”
“鹿角、拒馬、寨笓這些都是用什么制成?”張貴苦著臉看著牛富。
“木頭?!迸8豢粗粋€個皮囊,突然靈犀一動,道:“難道是……”
“火油?!睆堎F苦著臉,道:“看來前幾天我們用火油燒了張弘范的水柵,張弘范顯然已經(jīng)學會了怎么運用火油,看來土罐子的威力也會被他削減不少?!?
看來自己還真是小看天下英雄了,他們能名留青史,在史書上記上一筆,絕非平庸之輩,自己屢次運用火油立功,張弘范早已經(jīng)看在眼里,作為一個優(yōu)秀的將領,他自然懂得怎么運用和學習。
“放火箭。”張弘范看著投石機已經(jīng)把不少皮囊扔到樊城前面的拒馬等。
幾支火箭落在地上。
“嘭”的一聲,火箭點燃了地上的火油,大火迅速燃燒起來。
鹿角、拒馬、寨笓這些守城的工具,多數(shù)用木頭做成,大火這樣一燒,直接就把自己的一番心血燒光。
牛富看著大伙迅速燃燒起來,嘆氣道:“張弘范果然不好對付?!?
“呵呵,來吧。你要戰(zhàn),我便戰(zhàn)。”
刺那和劉垣目瞪口呆的看著樊城面前熊熊的大火,連話也說不出來,自己圍城好幾天,一直拿那些高大刺眼的東西沒有辦法,想不到張弘范剛到來,就給他們打開了一扇窗。
“大人果然是神機妙算,末將佩服?!贝棠请m也是難得的猛將,但比較是蒙古人,毫無攻城的經(jīng)驗。
張弘范笑了笑,道:“現(xiàn)在可以吩咐弟兄們休息了,等大火燒完之后就可以攻城了?!?
“長生天,保佑?!贝棠青爨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