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斐?”
葛鵬面露思索,“這人確實心思縝密,現(xiàn)在橫光耀很多事情都聽從他的建議。整天一幅笑臉,其實暗藏狠厲,有人給他取了個外號...叫笑面小奶貓?!?
說到‘笑面小奶貓’,葛鵬不由得臉色古怪,感覺有些好笑。
笑面小奶貓,改自笑面虎,只不過馮斐有點瘦小,面容白凈清秀像個女子,即便發(fā)怒發(fā)狠,看起來也沒什么威懾力,只有見識過他出手的人才會膽寒。
“哈哈......”
鐘延則毫無顧忌,大笑出聲,“原來這外號是從白霧城傳出去的!”
記憶中,前八世的第一次遇到他都不是在白霧城,但也在白霧城遭遇過,只不過不是這個時間點。
“咦?”
鐘延眼睛眨了眨,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距離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最近的一次遇到馮斐,大概是一個月后,在去往楚國都城的路上被人追殺得狼狽逃竄。
鐘延撫掌笑道:“薛常很有可能沒死!”
說是可能,但鐘延眼中卻是肯定之色。
葛鵬詫異,“何以見得?”
鐘延:“薛常是結(jié)丹期修士,即便被一群筑基圍攻也沒那么容易殺死。叔父,我想去趟城主府?!?
“去城主府?那我先差人送個信去,看在每年的稅貢上,城主府還賣葛府一些面子。”
雖然不知道鐘延要干嘛,但葛鵬和鐘延這兩天接觸下來,已看出這個仙師弟子年歲雖不大,但做事有條理,非常老道。
“不用,叔父幫我安排一輛馬車即可?!?
......
白霧城外,平地東北角。
五個衣衫襤褸,面容臟亂的女子圍在一起。
楚云巧將一個皺巴巴的紙團(tuán)打開,這是剛剛一個經(jīng)過這里的流民‘特意’掉下來的。
“薛常已死,云平尚在,不日可脫困前往牧桑,鐘?!?
五人看了內(nèi)容,喜憂參半。
薛常死了,意味著再沒有進(jìn)城的必要,即便能在白霧城安身,那也是茍延殘喘的傀儡,永無翻身出頭之日。
好在楚云平?jīng)]事,還有脫困的希望。
女武者:“郡主,我總感覺那鐘延對我們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為什么要幫我們?會不會是騙人?”
楚云巧:“他沒必要騙我們,我們跟他沒有利益沖突,就算要得好處,他直接通知城主府或者那群匪徒就好了,不用做這么復(fù)雜。”
小丫鬟:“我看他八成是看郡主長得漂亮,喜歡上了,想要討好。路上不就看著郡主發(fā)呆嘛!”
這幾天逃遁奔命,楚云巧難得露出一絲笑意,“你小小年紀(jì)知道什么是喜歡。也許只是單純的路見不平想要幫忙,也可能是被徐先生說動了?!?
另一女武者:“為什么是牧桑國,那可有點遠(yuǎn),中間還隔著一個車轅國?!?
楚云巧俏臉被污泥遮掩,但一雙眼睛卻靈動明亮,透著睿智的光芒:“北邊諸國都有戰(zhàn)爭,車轅國被兩面夾擊,離亡國不遠(yuǎn)。牧桑國雖然內(nèi)憂外患,但兵馬強(qiáng)盛,又多股勢力可以供我們選擇,卻是個好去處...不知道這是鐘延建議的,還是徐先生提點的哥哥。”
“那我們就在這等?”
“對,哥哥和徐先生脫困會第一時間聯(lián)系我們,眼下這里是最安全的。”
......
離楚云巧幾人百丈外的一個小土包。
燕三刀等五人將鄭哈圍坐在中間,個個聚精會神。
鄭哈手舞足蹈,吐沫橫飛。
“......豬八戒便說,師兄,你一個跟斗就十萬八千里,弄點齋飯還不容易嘛......”
“那個白骨精化作農(nóng)家女子的模樣,以給丈夫送飯為由前來......八戒貪吃,還是沙僧對大師兄的話言聽計從......”
“悟空及時趕回,他有火眼金睛,一眼就認(rèn)出那女子不是人。當(dāng)場就一金箍棒打殺,可白骨精卻逃遁而去,唐僧怪罪悟空......”
“白骨精去而復(fù)返,化作老婦人尋女再來,百般言語離間唐僧和悟空,八戒還在旁邊幫嘴......悟空氣得抓耳撓腮,當(dāng)頭一棒掄向老婦面門,然后追殺白骨精,奈何又被它逃了。”
“哎!”
鄭哈講到這,從腰間摘下水壺喝了一口,一臉意猶未盡,在城外的這些時間,等著無聊就光說這故事了,覺都沒睡。
黑哥急道:“快繼續(xù),然后呢?”
鄭哈:“什么然后,沒有然后了?!?
大胡子:“這一回不是三打白骨精嗎,這才打了兩次!”
鄭哈無奈:“鐘老弟就講到這,他可比我講得精彩多了!”
眾人露出失望之色,然后開始討論。
黑哥:“豬八戒真是氣人,除了吃就是睡,哦,還想著回高老莊!”
一武者:“那唐生也太迂腐了?!?
燕三刀不斷頷首作思索狀:“我倒是覺得唐僧一心向佛,慈悲為懷。”
另一武者:“如果我是孫悟空,走就走,回花果山做山大王!才不受這鳥氣!”
“......”
大胡子:“等下次找時間讓那小子把西游記給我們講完!”
燕三刀旋轉(zhuǎn)手中匕首耍了個刀花,笑道:“沒想到鐘延還會講這樣有趣的故事,不知他是哪里看來的,很精彩!”
清風(fēng)拂過,將一縷發(fā)絲吹到她的臉頰上,被她捋到耳后,然后又有些不習(xí)慣的拖了拖裙擺。
腰間玲瓏佩發(fā)出清響,讓她不由得想起那天鐘延給她作的詩,回去她還寫下來反復(fù)讀,覺得與自己當(dāng)真很配,甚是喜歡。
大胡子看了她一眼,道:“三刀,今天結(jié)束不管如何,按照計劃行事?!?
燕三刀抿了抿唇,正要說話,瞧見一個流民往這邊走來,“有消息了?!?
流民男子在旁人不注意的時候閃身加入坐下,朝幾人點頭,低聲叫人:“三刀姐,登哥!”
燕三刀露出笑容,“辛苦了,城里有什么新消息?”
男子:“哼哥傳話了,鐘延去了城主府。不過今天出城的次數(shù)沒了,有了結(jié)果到晚上用信鷹傳出來,到時候你們注意下......另外,那個文士裝扮的法師,哼哥從鐘延口中問到了,叫馮斐。哼哥說鐘延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還有意無意地透露說,那人修為不高,卻是個危險人物。”
幾人暗暗思索,大胡子拍了下男子肩膀:“知道了,這個消息很有用,這段時間你別進(jìn)城了,回寨里將詳細(xì)情況告訴二當(dāng)家,再問問他有沒有別的吩咐。”
燕三刀:“小心點?!?
“好!”流民男子朝周圍環(huán)視一圈,若無其事地起身,晃悠著遠(yuǎn)去。
燕三刀對大胡子道:“能不弄出大動靜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