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一沖了澡,換了一套舒適的短衣短褲敲開了言冰的房門,“言大小姐能低下頭求我,真是不容易昂,說吧,談啥?”
言冰正在桌前辦公,見蘇一來了急忙合上了筆記本電腦,站起身說道:“進(jìn)來說!”
“我總感覺這是一場鴻門宴!”蘇一進(jìn)了屋,反手將門關(guān)上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昂。”
言冰露出微笑,摘下防藍(lán)光眼鏡說道:“我想求你一件事,明天陪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
“明天家族宴會,三老爺子說,所有的家族成員都必須到場,所以,你得陪我一起去。”
蘇一壞笑著走到言冰的身前,抬手撩了撩她那如瀑般的長發(fā),“我們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啊?”
言冰抬眼盯著他,說:“沒關(guān)系……如果你肯陪我去的話,我額外再給你一百萬,怎么樣?”
蘇一冷哼一聲,抽回手說道:“你以為錢是萬能的嗎?有一句話說的好,千金難買我愿意,對不起,我明天沒空,你還是用一百萬雇個演員陪你去吧!”說著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你這個混蛋!”言冰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說道:“我再問你一遍,到底去不去?”
“哎呀,你這是求人的態(tài)度嘛?”蘇一扭頭盯著她那張嬌怒的臉,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去!”
“兩百萬!”言冰憤憤的斜了他一眼。
“三百萬我也不去!你還是雇別人吧!”
“你把我當(dāng)成什么人了!混蛋……全家族的人都知道我們是夫妻關(guān)系,你存心讓我難堪是不是?”
“是你把協(xié)議撕了說提前解約的好嘛?”
言冰一時語塞了,在這個風(fēng)口浪尖上,絕不能讓家族的人知道她和蘇一“離婚”了,不然,那些人肯定會趁機說三道四的。明天的家族宴會,三老爺子請來了一位重量級的人物,這關(guān)系著言氏集團(tuán)的未來走向。
她調(diào)整了一下心態(tài),微笑著說:“蘇一先生,你就權(quán)是當(dāng)再幫我一個忙吧,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就是,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我都會答應(yīng)你的。”
蘇一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她,“吃錯藥啦?你這葫蘆里裝的是什么糖衣炮彈昂?”
“我說的是真的!”言冰面露真誠。
“那……那先道個歉試試!”
“對不起。”
“大點聲。”
“對不起!”
“上道兒!”蘇一抬起胳膊摟住了她的肩膀,“最近睡眠不好,經(jīng)常頭痛。”他摟著言冰走到床邊,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言冰這個氣啊,恨不得一腳把他踹下樓,“那我給你按按吧!”
“你會嗎?”蘇一歪頭看著她。
“會一點。”言冰上了床,跪坐在他身后。
“你好像不怎么高興啊?”
“沒有。”言冰十指按在了蘇一的頭上,“這個力道可以嗎?”
“強扭的瓜不甜啊,你要是不高興就算了,我下樓吃點止痛藥就行了……力氣再大一點。”
“這樣行嗎?”
蘇一哼唧了一聲,說:“真是舒坦昂……一會兒按完了,你再給我推個背……”
“用不用再陪你睡一覺啊?”言冰側(cè)頭問。
“唉,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吧。”
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言冰氣得直咬牙,雙手突然加大了力氣。
“啊呀——!”蘇一痛得猛地向前探頭,呲牙咧嘴的說:“這個忙恐怕我?guī)筒涣四懔恕!?
言冰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故作驚訝的說:“怎么啦,弄疼你了?快過來,我輕點就是了。”說著,一邊招手一邊笑出了聲。
“那就再給你一次從良的機會。”
“這回的力道怎么樣?”言冰繼續(xù)為蘇一按頭,這次幾乎沒用任何力氣。
“你怎么那么極端昂?”
“怎么了?”
“這跟撫摸有什么區(qū)別?”
“不是怕弄疼你嗎?”
“算了!”蘇一沒心情逗她了,“我困了,下樓睡覺去了。”說著起身就要離開。
“那你陪不陪我去?”言冰下了床問道。
“你明天能把我叫醒的話,我就陪你去。”
“等一下。”言冰叫住了他,走到衣柜前,拉開柜門從里面摘下一套西裝,“明天穿這個。”
“一個宴會穿這么正規(guī)干嘛?……這天氣穿這玩意兒多熱啊?”蘇一伸手摸了摸柔軟順滑面料。
言冰解釋道:“三老爺子邀請了智鳥資本的負(fù)責(zé)人一同出席家族宴會,還是穿得正規(guī)一些比較好。”
“什么鳥資本?”
言冰將西裝在蘇一的身上比量了一下,說:“智鳥資本,海外盛世財團(tuán)在國內(nèi)的唯一一家全資子公司。”
蘇一一愣,“盛世財團(tuán)?那個人叫什么?”
“高安。”
“高安?”
“嗯。”
“你們家族的宴會,他來湊什么熱鬧?”
“他是三爺爺?shù)暮门笥眩瑏硪埠苷!!?
“知道了。”蘇一接過西裝準(zhǔn)備出去。
“蘇一!”
“嗯?”
“明天千萬不要和我大哥他們發(fā)生矛盾。”言冰向前走了幾步,“謝謝你陪我一起去。”
蘇一與她對視了一眼,轉(zhuǎn)身就走了。言冰的思緒變得復(fù)雜起來,站在門口目送他下樓。
蘇一走了幾步又折身返了回來。言冰以為他有什么事兒要和自己說,于是拉開門讓出了路。但是蘇一并不是找她的,徑直走到對面的臥室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幾秒鐘后,戴純雨拉開了門。
“進(jìn)去說!”蘇一推著戴純雨進(jìn)到了房間里,隨手關(guān)上了門。言冰呆在原地愣了愣神兒,轉(zhuǎn)身將房門關(guān)上了。
戴純雨穿了一套三色橫格的寬松短袖,看了看蘇一手中的西裝,開口問道:“有事兒?”
“高安你認(rèn)識嗎?”
“哪個高安?”
“智鳥資本。”
“怎么了?”
“認(rèn)識嗎?”
戴純雨點頭,“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言家明天有個家族宴會,言冰的三爺爺邀請了高安出席。”
“嗯!所以呢?”戴純雨坐在了床上,“你想跟我說什么?”
“就是想問問你高安是個什么樣的人。”
“智鳥資本剛剛成立不到一年的時間,一直都是由總部那邊直接管理,所以,這個人我不是很了解。”
“那就沒什么事了,早點休息吧。”
“你明天要和她一起去嗎?”
“嗯。”
“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好,你休息吧。”
蘇一總得這件事兒有點古怪,言冰的三爺爺這是唱的哪一出啊?這不過年不過節(jié)的,搞哪門子的家族宴會呢,這也太突然了吧。
回到客房不到五分鐘,宋仁靜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蘇一以睡意朦朧的聲音接起了電話,“誰呀?”
電話里,警笛聲陣陣,“你在哪兒?”宋仁靜的聲音有些急躁。
“床上。”
“你一直在家嗎?”
“有事說事。“
宋仁靜沉默半天,“沒事了,你繼續(xù)睡吧。”
“擾我清夢……”蘇一掛了電話,望著天花板思考著,看來,SSN已經(jīng)知道司徒佳美遇刺這件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