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忽然意識到這個動作有點不妥,迅速收回手,對我說:“先去休息一下,等會還有幾個小時,再繼續看。”
我熬了一整夜,又困又餓了,吃了他帶過來的早餐以后,眼睛都睜不開了,腦袋也成了一團漿糊,于是抱起東西向他說:“我先抱回去,看完再還你。”
“注意保管。”他向我擺手。
我回到房間的時候艾米莉正在洗漱,看到我突然進來,從衛生間探出頭來問:“怎么?昨天沒回來?”
“可不是,你現在才知道。”我說著把資料放到桌子上,自己踢掉鞋子,滾到床上幾秒鐘就睡死過去。
困極的時候,躺在床上那種全身放松的舒服感覺,簡直用語言形容不出來。
人心里有事,果然是睡不踏實的,我睡了差不多四個小時以后,就自動醒了過來,看了看時間還有三個小時靠岸,于是洗了洗臉繼續看資料。
等到下船的時候,雖然我不敢說全部記下,至少了解了每份報告的亮點,對于即將進行的工作知道該如何下手。
這一次和我蘇放一組,我覺得輕松了很多。
他做為這次一的領隊,加上這個項目的主負責人,在我面前半分架子沒有,不僅主動拿自己的行李,還連我的一并拎在手里,對我說:“走吧。”
到了房間門口,他把行李放在地上,對我說:“我住在對面,有事叫我!”然后轉身去刷開了自己的房間門。
我推門進屋,把行李放架子上一放,去跑去拉開窗簾。
表面看來我膽子挺大,實際上我最怕的就是一個人住陌生的地方。一到這種時候,那些無意中看到了酒店鬼故事就會自動在腦子里播放。
我以為這段時間這個毛病已經改了,沒想到一關上房門,我就有點害怕了。
一邊在心里默念著:“別嚇自己,這房間一定沒發生過兇殺案。”一邊收拾東西,誰知這樣的心理安慰似乎起了反作用,我推開衛生間門去洗澡的時候,砰的一聲門響,就把我嚇得心肝兒亂顫,幾乎一下坐在地上。
就這樣戰戰兢兢洗了澡,裹好睡衣躺在床上,自己從頭到腳蒙得嚴實,我還覺得心里不安,索性開了電視以及所有的照明燈……就在這種一驚一乍的情況睡著,做了一晚上打怪的夢,太陽光照到窗簾上時我才睡踏實,覺得睡了不到五分鐘,床頭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我一把抓住掛斷,還沒把自己用被子包好,電話鈴就再次響了起來。我無奈的接通,吼了一句:“有完沒完,困死了!”
那頭一陣沉默,然后蘇放幽幽的聲音傳了過來:“今天還有工作。”
我騰一下子醒了過來,靠,竟然把這事兒給忘記了!
馬上轉換了語氣說:“不好意思,睡迷糊了,馬上出來,等我五分鐘。”
我掛了電話,迅速從床上爬了起來,十分鐘以后去敲開了蘇放的房間門,他早已穿戴整理,正在抬手看手表時,我破門而入。
他一皺眉問:“怎么回事?一晚上沒睡,眼睛腫成這樣?”
我下意識摸了一下眼睛,說:“別提了,做了一晚上的夢。”
“白天要忙,晚上還有心思做夢,服了你了。”他無奈搖頭,語氣頗有不屑,我本想實話實說,想了想,這么大的一個人還怕自己睡酒店,咬牙咽了下去。
他倒沒再追問,我們一起出了酒店,按照預先我行程開始在巴厘島逛了起來。走在大街上,一不小心就能看到椰樹婆娑中的大海沙灘,而美麗的沙灘上最容易見到的就是各色比基尼美女,身材好得簡直不要不要的。
蘇放見我看得入神,問:“下午才到沙灘浴場,上午唔,沒這個安排。”
“不是,只是覺得身材都不錯。”我小聲說著。
蘇放倒是沒在意,掃了兩眼那些比基尼美女,再把目光轉到我身上,毫不客氣地說:“那要看和誰比。”
“你什么意思?”我有點急了。
我想任何一個女孩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一個男人拿著你和別的女人評頭論足,不管這人和你是什么關系,我也是正常女孩。
“沒什么意思,下午就知道誰的身材怎么樣了。”他的眼光像掃描儀一樣,又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太瘦了,還自以為美。是不是現在國內都流行你這樣的!”
“不要一棍子打翻一船人。”我橫眉瞪了過去。
他呵呵一笑,輕描淡寫揭過去:“開個玩笑,別這么小氣,連玩笑也開不起了。”
我又一次被噎死。
上午忙了半天,中午在街邊大排檔吃的海鮮,吃飯期間有一些十來歲的小姑娘抱著吉電挨桌兜售玫瑰花,一株花十美元,還附送一道小曲。
我聽不懂當地話,小姑娘的英文又講得結結巴巴,于是連連擺手說著不要。心里暗暗算了一下五美元換多少人民幣,換算完以后覺得真是太貴了。
誰知小姑娘銷售能力挺強,又向蘇放說了一句:“先生,你女朋友好漂亮,買一枝送給她吧。”
蘇放一句話也不解釋,直接掏出一張十美元遞了過去,小姑娘挑出一枝帶露的玫瑰遞給了蘇放,然后撥弄起吉他,用當地語言唱了一首清新歡快的小調兒。
等到小姑娘離開我們這桌子,他把花遞過來,說:“送你的。”
“這個花,方便隨便送人么?”我沒伸手去接,反問。
“一枝花而已,沒必要想那么多。”他身子微微前傾,把花放到我面前。
女人,大約都是愛花的,我忍不住拿起來放在鼻尖下輕輕嗅了一下,只聽咔嚓一聲響,抬眼望過去,對面的蘇放正拿著相機。
“剛才你那樣子,從未有過的溫柔。”他掩飾著臉上的什么,有些慌亂地說。
“這個也要做進報告材料里?”我問。
“不,這個送給你。”他低頭看了看相機,然后抬頭看著我說,“時間不早了,吃過飯去海灘。”
我聽了他的安排去買了防曬油之類,等我付完錢轉身找他時,他從遠遠的地方笑著走了過來,手里掖著兩個袋子。
走到我跟前,他把其中一個袋子遞給我說:“去那邊換上,今天下午時間多,可以去游一會兒泳,我記得你水性還不錯。”
我聽了他的話才想起來,自己曾經和他一掉跳到海里過。現在想想那場景有點可笑,像是在演什么狗血的“youjump.ijump”的狗血戲碼。
“真要游泳?”我問。
“衣服泳鏡都買了,當然了。”他把袋子往我手里一塞,自己轉身去了男更衣區。
我真是沒見過這種清澈見底的大海,剛才趁著他去買東西,我偷偷拎起裙子到海邊試了試水,岸邊的淺水里都有各色的熱帶魚游來游去,一點也不怕人。最讓人覺得美好的是水質,清得幾乎是不存在的,海底白色的沙子明晰可見。
既然領隊發了話,我也不再矯情,抱著袋子進了更衣室。尼瑪簡單沖了身上以后,我取出他給買的泳衣,我就差想破口大罵。
這貨給我買的是彩虹條紋的比基尼,顏色漂亮極了,就是用的布料有點少,翻開一看牌子的標價,貴得讓人咋舌。
想想大海,再想想滿滿沙灘的美女,我把這件性感得不行的比基尼穿了起來。果然是大牌,立體剪裁,和我原來買的一二百塊的泳衣完全沒有可比性,身材竟然還可以。
反復檢查了肩上的帶子,我存好衣服走了出去。
蘇放站在海邊等著我,看到我出來一笑,向我招了招手。
已經決定出來玩了,我就大大方方走到他身邊,問:“眼力不錯,號碼挑得完全合適。”
他看了我一眼說:“這是最小碼,其實這個款式還是適合胸高一點兒的妹子。”
我差點一腳把他踢到海里去,才抬起腳他就轉身一頭扎進了海里。
不得不承認,這段時間不見,這小子的身材確實好了不少,瘦而不弱,形體算是男人中不錯的。
顯然他游泳的技術也不錯,一個猛子扎進去,身子像條魚一樣平滑的在貼近水底的深度展開,然后劃了幾下水,就游出去老遠一截。
然后出水,露了個頭在二十幾米外的海里向我招手。
我自由游追上了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問:“咱們以后上海島考察,是不是都要下水游一下,試試水質如何?”
“這個看時間安排了,還要看是不是美女一起,要是兩個男人,估計沒這種雅興了。”他笑呵呵地說。
防水相機在他脖子上掛著,我們游到遠處防鯊網,趴著浮標停下休息,他有幾許贊賞地對我說:“體力不錯,看樣子多少也是練過的。和我一起來海邊的姑娘,很少能有一口氣游這么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