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菜的當口,我們三人閒聊了起來,我很好奇這個‘高手’到底是不是職業牌手,就問了老那一句,結果老那說:“牌手是我副業,我主業是賭棍”。言罷哈哈大笑。
“你是職業賭棍,我職業牌手,再加上小於,咱們三個,紅馬杯三劍客。”大金蛋補充道。
“哥,你也要去紅馬杯?”我聽大金蛋這麼一說,才知道這‘老衲’原來也是要去打紅馬杯的。
見老那點了點頭,我心想大金蛋原來是組織了個參賽選手聚會,那這老那可能就是大金蛋一個牌友,我還以爲真的是什麼高手了。
大金蛋在一旁點了根菸,補充說:“老那跟咱們不一樣,你是500塊打出來的票,我是一萬多買的票,老那,30塊錢買的票!”
“30塊錢?”我不知這數字怎麼來的。
“是啊,老那網上打出來的。”
我看著老那:“網上打出來的?30塊?”
老那搖了搖頭:“不止30,那比賽帶無限買入的,前前後後買了四次,二十多美金,一百多人民幣吧。”
“在哪打的?”
“PX。”
老那說完這個詞,我猛然想起來在澳門碼頭,那個跟我介紹紅馬杯比賽的姑娘跟我反覆提過好多次PX這個詞,記得她說紅馬杯是PX和新濠天地合辦的。又想起來大學生遲俊跟我說過PX上可以打什麼線下門票之類的。老那在網上打出一張門票,倒也正常,但是,打一次只要5.5美金?我在澳門打的門票賽也是無限買入,一樣的獎品,我的竟然要550港幣?
老那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給我解釋了一下細節,原來5.5美金是門票賽的報名費,在比賽中贏得第一,才能贏得門票。非但如此,連帶著還能贏個比賽大禮包:新濠天地酒店三天免費住宿。於是,我感到了滿滿的羨慕嫉妒恨,同時深深地悔恨了自己的行爲:早知道我就在網上打了,省了來回路費外加那麼長時間。可轉念一想,如果我不去澳門只在網上打了,那可能就沒機會見到林音了,於是頓覺豁然開朗。
正表達著對老那的羨慕,大金蛋卻在一旁進一步描述了老那的戰績:“這算啥,去年老那在網上,還打了一張WSOP的門票,那可是1萬多美金,比這個什麼紅馬杯值錢多了,紅馬杯比起WSOP,那根本就啥也不是,老那可是參加過WSOP的人,都進錢圈了。這可不是鬧著玩。哥說給你介紹個真正的高手,你以爲哥跟你鬧著玩那?”
我頗爲狐疑,但問了老那,老那卻練練嘆息,說他連續參加了四次WSOP,最好的成績纔是剛熬進圈就被淘汰。我很好奇進了錢圈是多少錢,老那卻一臉不以爲然:剛進錢圈也就能贏個報名費,怎麼也要進前50,獎金纔有點意思。
不過,雖說如此,老那的形象卻在我眼中逐漸高大起來。正要再問,大金蛋卻繼續爲老那的高手形象添油加醋:“別看只是進錢圈,老那在拉斯維加斯,把安東尼奧都贏了,安東尼奧你知道吧?”
安東尼奧?這個名字過了一下我的腦子,我能想起來的只是一個籃球明星,於是便問:“打籃球那個?”
“當然不是,打撲克那個,安東尼奧,就是長那樣的那個,他你都不知道?”大金蛋一邊說一邊做手勢,但是我還是沒能看懂他說的‘長那樣’是什麼樣。
我搖了搖頭:“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平時也不太關注這個,就顧自己玩了。”
大金蛋盯著我看了三秒,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安東尼奧到底是誰。”然後又把腦袋轉向老那:“你說的那個被你用手對9抓詐的那個,是叫安東尼奧吧?”
老那點了點頭:“是他,就是跟老道還有Ivey他們總在一起打高額的那個。”
他說完‘高額’二字,卻忽然觸動了我的某些記憶,我忽然想起來了,的確有那麼一個光頭叫安東尼奧,好像是什麼德州撲克明星團隊成員。於是連忙問老那確認,得到了確認之後,老那的形象於是變得更加高大了。實在忍不住拍馬的衝動,連忙措辭對老那的牌技還有經歷表示出了一種滔滔不絕的敬仰之情。
不料說完老那卻又只是搖了搖頭:“運氣好,要是總打我應該還是打不過他,他打法總變,不過那把牌,也不知怎麼,我就是覺得他詐,我手對9,面上一個公對兩個帽子,我還是就想抓他,結果還真就讓我抓找了。贏他一把多爽啊,看他在電視上牛逼哄哄,你抓了他的詐,特別暢快那種感覺,我跟你說小於,也就是玩德州,能玩出這種感覺,要是玩別的,咱就不用說什麼拳擊格鬥,就算是羽毛球乒乓球,普通人玩一輩子,也沒機會能贏高手一把,就那打乒乓球的那個冠軍,叫張繼科是吧?他讓你10個球,你都贏不了。但是打德州不一樣,世界冠軍咱也不怕,輸了也就輸點錢,贏一把,特別暢快。”
他這理論我聽在耳朵裡,只覺甚是新奇,對啊,好像只有德州這種運動,普通人才有機會贏世界冠軍。別的體育運動,普通人跟高手之間的差距就是天壤之別,根本沒有翻盤機會,耶?會不會是因爲這個,德州才越來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