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地撥弄了一會兒電視，又劃拉了一下手機，給林音發(fā)了個卡通表情，竟然沒到三秒就回復(fù)了。?她說她在外面忙了一天剛回家，我不知道她為什么放個暑假還這么忙，還要到處打工，不知道是她一個人這樣還是香港的大學(xué)生都這樣。雖然我上大學(xué)的時候暑假也總是打工，但是我跟她不一樣，我打工是因為窮。
她說她在家，我忽然很想看看她，于是我按了視頻邀請。林音接了，我見她頭發(fā)濕漉漉的，鏡頭里可以看到她應(yīng)該是在她自己的房間里，后面是一面墻，墻上掛著一張她自己的藝術(shù)照，另一側(cè)有一張單人床，擺了些玩偶什么的。
優(yōu)點小激動，笑嘻嘻地跟她開了幾句玩笑，表示我日思夜想地想去澳門，不料話還沒說幾句，就聽電話那頭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說的粵語也沒聽懂，林音朝聲音的方向轉(zhuǎn)過腦袋，她的手機晃了一下，雖然只是這一晃，但是我還是看到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身影，就站在林音旁邊，看起來好像很年輕的一個男的。
林音跟他回了幾句粵語，然后她又回過頭來，繼續(xù)跟我視頻。
“那個是你男朋友啊？”
林音點了點頭：“是啊，我男朋友。”
一聽這話，本來歡快的心情如同炭火遇冰水，只覺心里一涼，心想她當(dāng)著她男朋友面跟我聊天，說明她男朋友知道我的存在，這說明她對我根本沒感覺，這才不怕她男朋友知道，或許在她眼里，我只是一個路人甲而已。送個手鏈？或許她一天能收10個。想想也是，林音這樣像花一樣的姑娘，在澳門這花花世界，怎么會二十多歲還沒男朋友？我怎么能以我這種單身狗的角度來推測她的生活呢？想到這里我忽然有點兒后悔我不該問了：亂問什么，管她有沒有我就當(dāng)不知道就行了，一旦問了，好像我還成了第三者。
當(dāng)然，這個消息只是讓我有一點意外，作為一個執(zhí)著堅毅的年輕人，我是不會被這點挫折而放棄信念的。
正思緒復(fù)雜之間，忽然見林音哈哈大笑起來：“開玩笑了啦！他是我弟弟啦！”說完又咯咯地笑了起來。
她一言既出，頓覺云開見日月，于是隨口追問了一句：“你弟弟？就是你說在新濠天地發(fā)牌的那個？去澳門我請你們吃飯哈。”
“不是啦，那個是我表弟，我弟弟還在上高中呢。”
我依稀記得她好像說過她弟弟的什么事，當(dāng)時我一直以為是在新濠天地發(fā)牌的表弟，沒想到還有一個親弟弟。這再好不過，回頭給她弟弟買點東西巴結(jié)一下，高中的小孩子還比較單純，一般來講收受了賄賂之后會給行賄人辦事，不像社會上那么麻煩。到時拉過來，讓她弟弟跟我一條戰(zhàn)線，還不是事半功倍！
開心地聊了一會兒，忽然意識到方珊珊隨時可能出來，林音知道我在酒店，這要是讓林音看見我房間里還有另一個女孩，指不定她會把我想成什么樣，或許把我想成職業(yè)炮手也未可知，那會嚴重損害我在林音眼里的形象。于是以手機沒電為由掛了視頻，用微信繼續(xù)聊，事實證明我是多么的具有前瞻性，斷了視頻還不到三分鐘，方珊珊就穿著睡衣，一邊擦頭發(fā)一邊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了。
“跟誰打電話呢，聊得這么開心，我在里面都聽到了。”方珊珊開口就問。
“我女朋友。”
方珊珊有些意外：“你女朋友？你什么時候有女朋友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耶正常，咱們這幾天聊的比我們之前認識兩年加一起聊得還多吧，所以以前你不知道也正常。”
“可是這幾天你也沒說。”
“你也沒問啊。”
“我記得我問過你，你說沒有。”
“你記錯了。”
“她在哪啊？是咱們公司的么？”
我搖了搖頭：“不是咱們公司的，她是白富美，看不上咱們公司。”
“真的假的啊？我怎么一點兒都不信呢？她長什么樣啊？有照片么？”
我點了點頭：“有。”但是說完我又想了一下，發(fā)覺我沒有林音的照片，當(dāng)然，更關(guān)鍵的是林音不是我女朋友。
“給我看看唄，看看你女朋友長什么樣。”
我搖了搖頭：“不行，她太美了，我怕你看了照片之后會改變性取向。”
方珊珊一樂：“于樂，你怎么這么能臭屁呢？你這么說我非得看看，看看她到底美成什么樣。”
我撥弄了一下手機，找了一下，手機里存著幾張波多野結(jié)衣的生活照，給方珊珊晃了一下，然后把手機夾在了褲襠里：“要看你自己拿。”
本以為方珊珊就放棄了，不料她毫不猶豫地伸手就抓走了我的手機。我菊花一緊也沒夾住。
方珊珊看了照片后撇了撇嘴：“這是波多野結(jié)衣。”
她這個回答讓我著實吃了一驚，那照片里波多野結(jié)衣身著恤衫參加一個活動，乍一看絲毫沒有風(fēng)塵氣，就是一個普通女子，方珊珊竟然能一眼認出來？
“這你都認識？你也看毛片?”
方珊珊把手機扔在我床上：“你才看毛片呢。她演的《**絲男士2》，你就拿著個蒙我？也太低級了吧？”
我嘻嘻一笑，沒再接這個話頭。
“說真的，你到底有沒有女朋友？”
“怎么，你想追我啊？”
“嗤，我就問問，不愛說拉倒。我睡覺了。”說著掀開被子躺下了。
我沖了個澡，出來看方珊珊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也不知睡了還是沒睡。看她的臉，長長的睫毛、精致的鼻子倒也甚是可愛。忽然想起了多年前那個夜晚，也有一個類似的情景，雖然那個姑娘沒方珊珊這么好看，但回憶永遠是美好的，只可惜她現(xiàn)在身在澳洲，也不知過得怎么樣，如果她沒出國我沒那么窮，或許我現(xiàn)在的生活完全不同。
想起往事，多少有些惆悵，看了看窗外，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下起了雨。回過頭來，見方珊珊正看著我。我心想本來心情挺愉快，結(jié)果帶著她去場子，掉了2000不說，現(xiàn)在還讓我想起了有點兒難受的往事，若是她不在我就一定去贊助附近妹子的生意了，她在這我不但不能找妹子，還一堆不方便。若不是之前的醫(yī)囑，我說不定會把她當(dāng)成妹子用了……想到這里我又看了方珊珊一眼，或許我的目光里流露出了什么，她忽然對我說：“干嘛，色瞇瞇地看著我。”
“我沒在看你，我在看我深愛的被單，今晚我的被單讓你睡了。”
方珊珊撇了撇嘴：“你不是說你要裸睡么？怎么還不脫？”
我聳了聳肩：“我移情別戀了，現(xiàn)在我只愛我的內(nèi)褲。穿著內(nèi)褲，永遠都是裸睡。”
一般來講，打完牌之后睡覺，閉上眼睛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牌局，那天也不例外，我在腦子里默默地算最后那張3的出牌概率，同時也忍不住去想如果不出最后的花我還可能贏之類的問題。
如此瞎想了一會兒，卻聽方珊珊忽然打破沉默，忽然問我我是不是覺得她很賤，我說，怎么會這么問。她就說她現(xiàn)在很后悔跟趙總的那么一段，覺得從頭到尾就是被騙了，她是很傻很天真，然后斷斷續(xù)續(xù)的描述了她和趙總的“戀愛”史，最后說到被趙家躍老婆捉奸在床的，在描述了過程之中的幾個關(guān)鍵因素后，她最后的總結(jié)是：當(dāng)時我覺得我還不如死了，真不如死了，我再也不想回那座城市了，永遠不回。
語氣決絕，猶如烈士。
我在床上躺著就聽她講啊講啊，也不知道該說點兒什么，最后只好像跟郭德綱說相聲的于謙，只是做些被動回應(yīng)，因為我也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評價這些是非。按道理講是笑貧不笑娼，但是笑不笑二奶我也不知道……
方珊珊斷斷續(xù)續(xù)把她的經(jīng)歷講完，好像安了心似的，很快就睡了過去，我卻被這巨大的信息量沖擊得難以入眠，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