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又或許,我可以再試著聯系一下她?這個念頭閃過我的腦海。
但是,微信不回,電話關機,看來是睡著了,好吧,讓我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奮斗吧。
……
來到威尼斯人的牌桌前,我左右找了找,沒有找到小益和那個叫劉乙甲的,其實我很好奇他們比賽打得怎么樣了,很想知道小益是否成功捍衛了祖國的尊嚴,把那幾個老外打到后面。按理說他這種職業牌手這個時間應該出現在這里的,或許因為他們明天還要比賽,所以今天提前休息了?也好,沒了他們,我的競爭對手就少了。
短暫的排隊之后,上了25/50的牌桌,是一張滿員桌,我在牌桌上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這張熟悉的面孔被這個人穿在衣服上——一只腦袋和身體大概1:1比例的大肥貓,肚大眼睛,脖子上紅繩系著鈴鐺,肚皮上一個半圓口袋,正是藍胖子機器貓——我就是被這個家伙淘汰掉的!
“嗨。”我跟他打了個招呼。
他認出了我:“你也過來玩啊?”
“來澳門不就奔著玩這個的么?你比賽咋樣了?”
藍胖子撇了撇嘴:“你剛走沒多長時間,我也被淘汰了,就被那個女的給淘汰的,她翻牌頂兩對,連續打了三條街我還以為她買花破產呢……”藍胖子似乎很是不甘心,一如剛被淘汰的我,想想也是,任誰和二百萬擦肩而過,都會有些郁悶吧。
坐下來邊玩邊看了一會兒,發現了幾個極可能是魚的玩家,因為他們入池率很高而且打碼也不按照彩池比例來。
因為胸懷激蕩,所以牌打起來也感覺很興奮,只可惜手牌平平。好在心情甚好,看別人打牌倒也不覺得煩悶。看了幾輪,終于看到了我上桌之后的第一個All-in。翻牌前有人在中間位置打了3BB,他后面的一個中年女人加注到10BB,棄牌到大盲,大盲直接Bet到20BB。最后所有人棄牌,中年女人跟注了20BB。翻牌發出來266彩虹面,大盲注下注整整一個底池,中年女人短暫思索后All-in。大盲注秒跟,那個中年女人亮出手牌AA,而大盲注玩家壞笑著亮出手牌56s。
“拿個56這么打?”藍胖子嘟囔了了一句。
“是啊,翻牌還打滿池,我還以為AAKK呢。”另一個玩家應道。
大盲位的把籌碼攏到自己面前,嘴角一揚,露出一個略顯詭譎的微笑,好像很不屑于另他們兩個對這手牌的討論。
而他這個笑容,卻忽然讓我想到了另一個人:就在一周多之前,就在旁邊的牌桌,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胖子,同樣是拿著臟牌3Bet,結果同花順洗了小益的葫蘆,而他臨走時候留給我的那句話,這時我也想起來了:牌者,詭道也。
這句話當時我過了下腦子,倒是留下了點印象,但是卻不曾進行任何深入的思考。但不知怎么,看到這手牌之后,我頃刻間回想起了無數手類似的牌,很多人依靠翻牌前迷惑性的操作,用小牌贏得了很大的底池,往往把AAKK之流打得口吐白沫,懷疑人生。
深究起來,德州撲克是一種策略的博弈,如果,能一直讓對手無法準確知道自己的手牌范圍,而自己卻可以明確的意識到對手的手牌范圍,那么勝算無疑大大地增加了。迷惑性的操作,自然是增強對手讀牌難度的手段之一,那么如果這種手段做到極致,是不是……就達到了讓對手根本無法預知自己底牌的程度?然后,就可以成為牌局的主導者了?
想都這里,我覺得我又悟道了。
可是盡管我悟道了,但是運氣卻沒有因為悟道而有什么上揚的趨勢,兩次買兩頭順,一次買到轉牌一次買到河牌都沒買出來,第三次手持TJ買花,但是前面打得太重,后面還有一家,猶豫再三我放棄了,一是彩池比例不合適,二是面上有張另一個花色的K,我沒有高張優勢,買出來又不是堅果。結果,后面那家跟注了,轉牌就發出了A花,跟注的那個家伙是7為高張的同花,實在是讓我感到悲慘極了。不斷反問自己為什么要放棄這個跟注,明明是可以跟注的我卻放棄,自己輸給了自己的懦弱和膽怯。但是自責了半天,卻又覺得這些自責都不成立:假設第一個打的那個人是中K還買K的同花呢?假設后面那家是買A的同花呢?當五張牌都翻出來,你反過來推理,好像頭頭是道,但是在五張牌發出來之前,你在推理的時候卻會感到處處充滿陷阱,德州撲克的邏輯實在是,充滿了詭辯的色彩。
運氣不在,擋也擋不住,還不到三點,我竟然已經輸了八千,買牌不中倒也罷了,最客氣的是一把QQ又輸給了三條3——就是輸給了那個用56贏了AA的家伙。那個家伙拿著同色的35竟然能接我800的加注,面不改色的入池。發出來兩張3我其實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只是,我只是不信,他能總那么好運!
結果,他真的就那么好運,他的詭道又再一次取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