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原來是這麼回事,還好還好,並不是我擔心的可能。
“那你把車推過來的?”
“沒有啦,車放在路邊了。我坐出租過來的。”
“哪個是你表弟,他今天在這發牌麼?”
林音給朝一張桌子的荷官指了指:“吶,那就是我表弟了,就是橙色衣服那人對面。”
我回頭望了一眼,見會場中間一張桌子上,一個大眼睛高個子的年輕荷官正在整理牌桌,想必就是林音的表弟了。
“一會兒中午我請你們倆吃飯,也算是跟大賽內部人接觸一下,嘿嘿。”
林音聽了笑了起來:“他算什麼內部人士了啦。”
我聽了她這麼一說,忽然緊張了起來,湊到林音耳朵邊上,低聲道:“該不會,你表弟也是臥底吧?”
林音聽了看著我的雙眼,哈哈大笑起來:“你說的真的好像是真的耶!哈哈哈……”
本來,這是一次愉快的聊天,只可惜,比賽休息的時間太短,而比賽的時間又太長,這比賽從早打到晚,午餐休息的時間都只夠吃一盒盒飯,我想跟林音多呆一會兒都不行。關鍵是在最初,我錯誤地估計了這場比賽的規則,本來我的計劃是讓林音坐我後面,然後一邊打牌一邊跟她閒聊一會兒,就像打現金桌一樣,誰知道這比賽這麼多該死的規則,場地裡面連遊客都不讓進,PX和新濠天地在設計規則的時候是怎麼想的,有沒有考慮過我遭遇的這種情況?別的玩家都沒有女朋友麼?我在這打牌,林音只能在外面等?萬一哪個玩家在裡面打牌,女朋友在外面等待過程中,讓外面的人拐走了,誰負責?
廣播提示了一下比賽時間臨近,林音也催促我回去,說是她有個姐妹在新濠大道意一家店鋪裡上班,她先過去找她玩一會兒,中午回來找我。我於是匆匆往回走,見老那在另一張桌子上坐著,便繞過去打了一個招呼,老那的桌上此時只有老那和另一個玩家。跟老那說了幾句羨慕嫉妒恨之類的話,老那忽然問我:“你那桌怎麼樣?發現有什麼高手麼?”
我想了想,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只好所答非所問:“我跟那個盛怒放一桌,我覺得我那桌就他打的還行。”說完我跟老那簡單的描述了一下我跟盛怒放對決的那手牌。
老那仔細聽完了我的描述,沒直接評價牌局,卻只是說:“我有朋友跟盛怒放打過,說盛怒放就是資金厚實,打牌,也就比ABC能強點兒。比賽裡大家資金均等,他優勢也沒了,也好打。除了他,別的怎麼樣?”
我又仔細回憶了一下,感覺我那張桌子上似乎都挺謹慎的,偏緊,於是我跟老那說了我的感覺,又補充說我知道桌上都緊我該鬆一點兒,但是我之所以沒那麼做,是因爲這比賽我只有一條命,我不想冒險。
老那卻搖了搖頭:“就沒有非得緊還是非得鬆這麼一說,你得看形勢打。比賽是隻有一條命,但是你也不能總憋著等大牌,平均不到三十把盲注就漲一把,一直緊,肯定不行,盲注就給你磨沒了,你先找你們桌誰最弱,先挑弱的打……”老那還欲再說,卻因爲他們桌上同時回來了好幾個玩家而停止,可能是老那不想讓其他玩家知道他的思路,於是只是跟我說:“一會兒得空跟你細說,你穩當兒的打,昂。”
我知此時老那不會再說,但心裡還是跟感謝老那願意跟我說這些,畢竟這都是真金白銀換來的經驗,對於我這種沒參加過比賽的選手來說,聽起來還真的很有道理的樣子。留了句“那哥好好打”後離開了老那的牌桌,卻又路過了成人用品經銷商老劉所在的桌子,四目相對,我當然得送上一個禮貌的笑容:“劉總,怎麼樣?”
劉相信淡定自若地笑了笑:“還行,還能堅持一會兒。”
“劉總您那朋友天馳呢?他怎麼樣?我記得他在那張桌子吧?”說著我憑藉記憶指向了一張背靠著小屏幕的比賽桌,因爲我記得開賽時候好像看見了天馳坐在了那張桌子上。
相信哥搖了搖頭:“他瞎詐,讓人淘汰了。”說著他跟我伸出了五個手指頭:“面上,五個帽子,他拿個手對,去抓人家詐,你說這不是給人家送分麼?結果那麼一手,他就抓掉了一半。”
“那不是還剩一半麼?”
“剩一半他詐唬詐沒了,你是不知道小於,天馳打牌,浪著呢,他不適合打比賽,太浪打不了比賽。”相信哥表達了他對天馳牌技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