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們兩個人挺有緣分的,你看,我們的姓氏是一樣的。?”一邊說一邊盯著她看,她的個子真的很高,雖然她從酒吧出來后已經(jīng)脫了高跟鞋,但是看著感覺跟我差不多高,身高像是將近180的樣子。雖然離近了看胸有點小,但是我還是喜歡。
“好多人都姓林了啦,咦?你怎么知道我姓林的,是不是你問酒吧里的同事了?”
我心想其實我也是剛剛知道你姓林,這招聽牌半詐看來是出效果了,她主動暴露了她的手牌信息——至少我知道了她的姓氏。
為長遠計,我不能連名字都編一個假的,于是我嘿嘿一笑:“其實我不姓林,我姥爺姓林。我姓于,叫于樂。你跟我姥爺跟一個姓,我們也是挺有緣分的?!?
“姥爺?就是外公的意思吧?”——她顯然對老畢和趙本山那個小品沒有了解,甚至連姥爺這個詞的意思都一知半解,看來我的笑話白講了。
我點了點頭,心想我姥爺一定不會怪我改了他的姓氏,因為我這也是為了家族的繁衍壯大。
正巧走廊有一處寫著‘威尼斯人娛樂城’的字樣,她指著‘娛樂’問我:“娛樂?你叫這個名字?怎么會有人叫這個啦?”
“不是那個娛樂,是干勾于,玩樂的樂。于樂,你叫什么?”
“林音,音樂的音?!?
我一聽來了精神:“看來我倆真的有點緣分,你看,你叫林音,我叫于樂。我們倆各占了‘音樂’的一半,這不是緣分么?”——我故意把‘樂’發(fā)成了‘悅’的音,反正這是多音字,為了跟她套近乎,我會很愉悅地改名叫‘愉悅’的。
她聽了笑了起來:“你是東北來的么?你說話和我一個叔叔特別像。我那個叔叔就是東北的。”我看見她牙齒又白又齊,眼鏡笑得彎彎的,剎那失神,竟有些看癡了的感覺。
定了定神,接著她提起的話頭說:“你看,我就說我倆有緣分是不是?你叔叔是東北的,我也是東北的,咱們這么有緣,不如我請你喝一杯咖啡吧。”說著我指了指一旁的飲品店。
她搖了搖頭:“喝咖啡晚上睡不著。下次吧,我明天要早起去香港,今天我得回去?!?
我不知道她是真的有事還是委婉拒絕,但是臉皮不厚,怎么泡妞?
“那你忙了一天總得吃飯吧,我請你吃個夜宵?!?
“會發(fā)胖了啦。”
“怎么可能,你這樣的美女怎么吃都不會胖!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
她‘咯咯’地笑了起來,但是還是繼續(xù)拒絕了我:“真的不行啦,改天吧,我明天真的有事.”
“你住在這里么?”
她搖了搖頭:“不,我住大馬路那邊。”
我以為她開玩笑:“你睡大在馬路上?”
她舉起一只手,伸出三根手指舉在耳側(cè),晃動著下移,然后說:“大馬路是地名啦!”
說也奇怪,雖然我是第一次見這種奇怪的手勢,但我竟然明白這是‘汗一個’的意思。于是我又知道了一件事:澳門有個叫大馬路的地方。
說著話我已經(jīng)跟她走到了電梯區(qū),她按了電梯,話說這個電梯真是高科技,電梯本來停留在高層,她一按之后,就看那數(shù)字蹭蹭往下掉,幾秒就到了五樓。電梯門一開,四壁的鏡子和頭上的明亮但不刺眼的燈光,把電梯廂照得像一個金色的盒子,我跟著林音跨進電梯,金光灑在她的卷發(fā)上,她按了按鈕,回手用手撥了一下她的長發(fā),一股香香的味道撲鼻而來——是的,透過電梯里噴灑的香水,我還是聞到了林音身上的香水味。這香水味似乎在哪兒聞過……好像三條場子里的那個穎姐身上也是這個味道。
電梯門一關(guān),我還在想話題,卻不料那不給力電梯門已經(jīng)開了,竟然,已經(jīng)到了?鄉(xiāng)下人第一次看到這么快的電梯,還真的是很好奇很驚訝,比起我們公司寫字樓那臺上八樓要十分鐘而且格格作響的電梯實在是高級多了。但是我不能顯得太土鱉,會讓林音笑話,于是故作鎮(zhèn)定,跟林音并肩出了電梯。
“你明天去香港,就不來這里上班了么?”
她搖了搖頭:“我周一的班。”我心想周一我得回深圳,那么就是說,我只有今天這一次機會。
“你穿著高跟鞋站了一天,那么累,也該休息一下。我們不喝咖啡也不吃宵夜,就找個地方坐著,休息一下?!蔽疫€是沒放棄——主要是平時工作里被客戶拒絕習(xí)慣了,倒也不覺得有什么。
她又笑了笑:“今天真的不行,我得早點回去,明天我真的要早起過香港。下次吧?!?
“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騎車過來的?!?
“那我送你去停車場。”
她終于沒再拒絕我,不知道這個停車場在什么地方,但是有個幾分鐘的時間足夠了,看來今天想和她發(fā)生點故事是不太可能了,但是作為金融業(yè)的優(yōu)秀人才、青年才俊以及有理想的青年,做事一定要從長計議,至少,我可以利用短暫的幾分鐘要來她的聯(lián)系方式,炮兵不能因為一天打不了炮就逃離軍營,那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你在香港上學(xué)哈,那我下次去香港是不是就可以請你喝咖啡了?”
她點了點頭:“行啊?!?
“我這個人說話算話,如果說出去的話沒有做到,我都能氣得自殺?!?
她瞪著眼睛看著我,那眼神好像我是個弱智青年。
“你不想讓我自殺對吧?”
她又嘻嘻的笑了起來:“當然不想咯?!?
“為了挽救我的生命,你可不可以把你的電話號給我,這樣我下次去香港,就能找到你,找到你我就可以實現(xiàn)請你喝咖啡的承諾,我說出的話才算話,這樣我就有信心繼續(xù)活在這個世界上?!?
她‘噗哧’地笑了出來:“討厭了啦,你怎么這么能繞?!?
“先加個微信吧?!蔽夷闷鹗謾C示意了一下。她這次終于沒有拒絕,把微信號告訴我了,通過了我的好友請求。
一邊說一邊跟她走出了大堂,出門之后,她拐來拐去,拐到一個角落,我往里一看,里面停著好多輛摩托車。她走到一輛粉紅色電單車跟前,把車退了出來,套上頭盔——話說澳門人生活真放松,頭盔那么隨便放著竟然也不怕丟,這要是在我老家,估計連車都偷跑了,更別說頭盔了。
“我走了,拜拜~”她說著啟動了摩托車。
“哎哎,等一會兒?!?
“嗯?”
我搖了搖手機,一本正經(jīng)地說:“今天你的救命之恩,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她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我:“那你給我蓋一座廟,就叫林音廟?!?
“?。俊?
她哈哈大笑起來:“開玩笑了啦,拜拜~”說著啟動了車,開了出去。沒多久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看著她消失的方向足有一分鐘,心里還在回憶著她的容貌,吸了吸鼻子,空氣之中似乎還殘存著一絲那香水味。抬眼望了望澳門的夜空,被燈光照亮的夜空,透露著一種暖暖的茶色。
林音,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我發(fā)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