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忽然聽見圣后說了一句:“朕的功法雖然不合適,但是有人合適。”
哈哈,我就知道天無絕人之路,白河頓時眼前一亮:“是誰?”
“你。”圣后伸手一指。
“我?!”
白河頓時就愣住了,“剛不是說了嗎,微臣一介凡人……”
圣后打斷道:“就憑你一個人當然不行,但若有朕出手助你,自然另當別論。凡人修仙……凡人修仙啊,白河!”
說著,她忽然無聲無息的飄了下來,那張空靈出塵的臉龐此時顯得無比的認真。
“朕剛剛想了想,既然是引領凡人修仙的基礎功法,那是否應該從凡人二字入手?但凡我大周子民,哪怕是個剛出生的嬰兒,身上都具有靈氣,卻唯獨你白河是半點也無。那么,朕是否可以理解為:你白河其實就是一張白紙,你就是最具凡性的凡人?如此想來,舍你其誰?”
艾瑪!
她說得好有道理,咱竟然無言以對!
白河差點哭了。
他并不是拒絕為人民服務,問題是……用膝蓋去想也知道圣后是打算用什么方法了啊!
一想到那日在甘露臺上客串了一把天線被圣后光榮榨干,然后灌了半個月靈藥的凄慘遭遇,白河就忍不住有點頭皮發麻,隨后再一想到剛才出門前吃到的精美糕點,更腿肚子有點發軟……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這是!
“可是反過來想,陛下,微臣這體質也是最獨特不是嗎?萬一……”他硬著頭皮說了一句,結果又被圣后打斷了:“不妨一試?”
說著伸出一根手指。
她的手指晶瑩如玉,很漂亮!
可是白河是真的怕了這根漂亮得過分的手指了,當場嚇得“登登登”的連退三步,然后弱弱的說了一句:“陛下,要不咱再想想別的辦法?”
“你就是最好的人選了,為何要想其他辦法?”
圣后聞言頓時一愣,心想這小子剛剛還很積極主動的,怎么轉眼間忽然變了個人?
忽見他面色有點不對勁,她馬上便想到原因了,不由失笑了起來:“你放心,上次只是個意外,這次不一樣。”
“您保證?”
“朕保證!”圣后忍著笑,哄小孩似的點頭道。
“雖然你是圣后,可咱總覺得有點心方啊……啊!”白河還沒說完,圣后的指尖已經點了過來,正中眉心。
頓時,那場如夢似幻的真實夢境又出現了。
不過這次真的有點不一樣。
首先感應的范圍就沒有上次那么大,大約只能籠罩整個神都的范圍。其次,白河試著如同上次那樣招了招手,發現吸引靈氣的速度與濃度也沒有上次那么夸張。
然后就好辦了。
“哈哈,給我過來吧!”
白河頓時心下大定。
然后一如上次那樣,隨著他一招手,甘露臺上的那一幕又出現了。不過相對而言,這次真的慢了很多,水珠也小了很多。
然而正因為如此,體會反而更加清晰了。
白河只感覺到招過來的靈氣在自己體內一陣亂竄,根本就分不清哪跟哪,路線亂得簡直就跟織娘的線團有得一拼。然后不知怎么的,靈氣就忽然慢慢的在指尖凝聚了起來,然后慢慢的又變成了一顆小小的水珠,再慢慢的旋轉。
圣后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
白河如今的體質雖然免疫了雷電,卻免疫不了神識。他如今凝聚靈氣所用的神識,就是從她這邊延伸出去的,所以,她感應得比他本人更加清楚。
“上自天靈而入,走百會……神庭三轉……風池……轉膻中……”
“下自涌泉上……走帶脈……會陰……”
“二者匯于丹田……轉而上玉府……真元成!”
“太好了!果然如此!”圣后默默將一切的路線記在心里,到這里,真元果然凝成了,不禁喜出望外。
可是馬上,她又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真元本應存在體內才是正道的,可是如今……它卻凝在了白河指尖,這可咋整?
她回想著上一次的情景,心中忽然升起一絲明悟:“眉心……是了,應該還有最后一步,自眉心而歸!”
“白河,等下朕松開手后,你試著以指尖點回自己眉心試試。”她對白河說了一句。
白河瞬間自真實的夢境中蘇醒,嚇得臉都白了:“陛下,這……這不太好吧?畢竟這玩意會爆的!微臣死了不打緊,要是誤了陛下您的修真大業,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為了小命著想,趕緊認慫。
“言之有理!”圣后點點,深以為然。上次的那股危險感,至今仍在心頭揮之不去,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白河這小身板還真遭不住。
她想了想,忽然轉頭對旁邊的小綿吩咐了一句:“小綿,你馬上去書院里請李白過來。”
“是。”
事關重大,小綿也不敢怠慢,應了一聲便瞬間化身火鳥飛了出去。
然后,過了大概一、二、三、四……白河心里默數了三十秒后,忽然“嗖”一聲,伴隨著青光閃過,她就跟著李白一起飛了回來。
會飛的果然了不起!
“陛下,賢弟,你們這是在作甚……呃……?”人未到,酒氣先到,李白一臉懵逼的問了一句——由于時間緊急,小綿還沒來得及跟他解釋呢,他只是聽小綿說圣后有急事傳召,立馬就急匆匆跟過來了。
然后沒等圣后開口,他突然就睜大了眼睛,定定的看著白河的指尖:“真、真元?!”
“正是。李白你且站好,別動。”圣后點點頭道,然后連一句解釋都沒有,就直接對白河揚了揚下巴。
白河會意,緩緩一指點出。
同樣是被白河點一下眉心,李白的待遇比圣后當日好多了。
由于凝聚極慢的緣故,如今這滴真元水珠只有指頭大小,而不是怡寶瓶,所以這一點,真的只是輕輕一點而已,至少不是糊了一臉。
“終于輪到我李白了,哈哈哈哈!”李白喜上眉梢,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若不是慎重起見,他甚至恨不得主動把頭頂過去了。
雖說上一次敗給圣后之后,他就在也沒有起過一較高低的心思,可是這心底里,終究還是有這樣的一個想法:努力、再努力!離她近一點、在近一點!
半個月前,圣后陛下一朝煉氣直接羽化飛升,李白早就羨慕了到垂涎三尺了。
但問題是……
靈氣他感應得到,也引得入體,但偏偏就是凝不成真元。
他也知道是缺少了那個“引子”的緣故,有心想找白河研究研究的,奈何被圣后輕飄飄的一句“傷勢未愈”壓了回頭。于是眼看著圣后陛下一天天變得越發空靈出塵、飄飄若仙,李白心里那個癢啊!
“現在好了,終于可以撓撓了,哈哈……”
輕輕一點間,就如同那日圣后的情況一樣,無聲無息的,那滴“水珠”就融入了李白的眉心。
“成了!”圣后陛下比李白還要喜上眉梢。
朕果然猜對了!
哈哈哈……朕就是說嘛,修真,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
眼見融合順利,這位集威嚴與出塵于一身的女子,此時正開心得簡直就像個吃到了糖葫蘆的孩子,然后……
李白就忽然炸了。
不是爽到炸毛了,而是真的原地炸裂了!
真元入體還不到五秒鐘,李白體內就忽然傳來“噗噗噗噗”的一陣放屁似的亂響。就在白河以為他真的是放屁的時候,卻見到他那張豐神俊朗的臉龐,瞬間紅一陣白一陣的變幻起來。
然后下一瞬間,嗤啦——!
一道電光閃過……
“額……!”李白張口吐出個黑煙圈,臉上像是被火燎過似的,兩眼發直。
那頭原本梳得很整齊的頭發,被電得根根倒豎而起,與白河那“超級賽亞人”相映成趣。
不同的是,白河那發型是經過無數次水洗、燙熨撫平未果之后才被小蘿莉打理得光潔柔順,筆直到蒼蠅都站不住腳的那種“掃把頭”,而李白的卻是新鮮滾熱辣的爆炸頭。
“嘎……!”
沒想到居然是這么個情況,圣后的笑容瞬間凝固。
實驗明顯失敗了,本來是應該氣餒的,可是她看了看白河,又看了看李白,嘴角忽然抽了抽,想笑,可又覺得太毀形象了,連忙忍住。
可是……
可是朕真的忍不住啊!
哈哈哈哈……
于是為了形象著想,她只好默默轉過身去,那纖秾合度的香肩一直在抖、一直在抖……
“哇哈哈哈哈……”
旁邊那沒規矩的小宮女才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捧著小肚子笑得直打跌,邊笑邊說道:“你們倆……你們倆兄弟,這下可真的……哇哈哈哈……不行了,我笑一會!白河,怎么會這樣,哈哈哈……”
“我……你問我,我問誰去?”
要說忍得最辛苦的,不是圣后,而是白河。雖說他已經是極品尚書特權派了,可是在座的幾位哪個地位不比他高?
他此時想笑又不敢笑的,憋得臉都抽筋了,相當的詭異。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過了半響,李白吐凈黑煙了才喃喃的說了一句,有點茫然若失。
“是啊,陛下,怎么會這樣?”白河望向圣后。
“是啊,怎么會這樣?”圣后望了小綿。
小綿:“哈哈哈哈……”
白河、圣后、李白:“……”